然后就又听元平帝说道:“对了, 这次恩科,我准备让你去做试的主考官。”
方言钦下意识拒绝道:“不了,您是知道的,我对四书五经这些根就是窍不通, 所以哪里做得了试的主考官……”
主要的是, 有这个闲工夫, 他还不如去调戏他老婆呢。
毕竟他都三个月没见到他老婆了。
元平帝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没让你亲自去监考、去阅卷,就是让你走个场。”
毕竟除殿试外, 试、乡试、童生试等考试,皇帝般都是不插手阅卷的,也就是说在这些考试中,考生的录取与否全都由主考官说了算, 所以考生和考官间自然就建立起了特殊的师生关系, 有了这层关系在,主考官轻而易举就能培植起自己的势力。
所以不知道多少打破头皮都想做任试主考官,结果方言钦居然还敢嫌弃。
以前秦言钦的声望不够,年纪也不够,所以元平帝也就没有动这方面的心思。
现在不样了——现在谁没有读‘安定四箭定江山,王公力挽狂澜’这句诗,谁不知道方言钦现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下任皇帝。
所以那些士子别说是反对了, 只怕巴结方言钦还来不及呢。
元平帝继续说道:“虽然你有身神力,能在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 但是不善政事始终是你大的短板。”
“然了,你将来也可以将政事都托付给臣子,但是谁能保证那些臣子是对你忠心耿耿的呢,万他们动什么歪心思,架空你还是轻的, 就怕他们等你老了,拿不动刀的时候,也给你玩出黄袍加身。”
“所以我现在不求你能这些都学,至少你要学辨识才,组建自己的班底,比如善于理财的,毕竟国库直不怎么宽裕。”
“还有善于处理内政的,朝立国三十多年,还没出位呢。”
“对了,还有善于治水的,黄河年年发大水,朝廷却根找不出个能治水的来,前朝倒是有位治水的奇才,可惜他父亲对前朝忠心耿耿,说什么也不许他出仕朝,所以我给他下了十几道征辟他的诏书,他都拒绝了,倒也不是他父亲背祖忘宗,只是听说他父亲家十几口曾不幸蒙难,是个元将救的他们……”
后的这几句话,纯粹是元平帝有感而发。
而后他才说回正事:“而且我另外点了礼部尚书和鸿胪寺卿给你做副主考,还有谢卿,也在同考官列。”
“有他们辅佐你,只要你不出岔子,就不出什么乱子的。”
来还觉得有些头疼的方言钦:“……”
和谢温纶起?
那就没事了。
所以他即点了点头:“行吧!”
说到这儿,元平帝又了:“正好,再几个月,你就该加冠了,到时候皇榜和立你为太子的诏书起发下去,让老百姓们好好高兴高兴。”
“好。”
方言钦也没有拒绝。
毕竟这可是元平帝毕生的心愿。
更何况只要他在太子位上坐着,那些魑魅魍魉应该就不敢再生出什么异心来。
想要说的话都说了,方言钦便又陪着元平帝在皇宫里住了晚,第二天早上才回去。
总管太监按照元平帝的吩咐,将他送到了宫门口。
“好了,奴婢就送您到这儿了,殿下慢走。”
也就在这个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方言钦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从袖子里掏出来了两个药瓶,递给了总管太监。
着瓶子上熟悉的花纹,总管太监不由呼吸促:“殿下,这是?”
方言钦只说道:“陈总管的腿疾似乎直没好。”
总管太监下意识伸手揉了揉膝盖,然后才反应来,但是不等他开口,方言钦就手里的两个药瓶塞进了他手里:“这是瓶补身丸和瓶治腿疾的药。”
“因着配药很需要时间,加上这段时间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所以前几天才刚刚做好,这不,就给您拿来了。”
总管太监脸受宠若惊:“殿下,这是——”
方言钦着说道:“年是我不懂事,害得陈总管染上了腿疾,又被腿疾折磨了这么多年,还请陈总管大不计小才好。”
听见这话,总管太监即就急了:“这、这天底下哪有主子给奴婢赔罪的道理。”
“更何况,年是奴婢毛手毛脚,打翻了殿下的豆乳在先,殿下处罚奴婢也是应该的。”
“而且我那不成器的干儿子还因为这件事情冒犯殿下……对了,奴婢已经他贬到净房去刷马桶去了。”
他说的是前惜薪司的管事太监在方言钦的炭里面做手脚的事情。
“他放出来吧,毕竟他也是片孝心。”
方言钦只说道:“更何况您陪伴了我皇叔几十年,虽是奴婢,更是亲。”
“既是亲,我这个做晚辈的给您赔罪也是应该的。”
“殿下,这,奴婢怎么配呢?”
总管太监瞬间红了眼眶,腰也弯得更低了。
他平生听不少恭维他的话,但没有哪句比得上方言钦说的这句。
因为这对于个奴仆来说,无疑是大的夸赞了。
更何况方言钦还给了他瓶补身丸,那可是能延年益寿的神药啊!
所以这刻,对于方言钦,他心里只剩下了满满的感激。
方言钦即他扶了起来,着说道:“别或许不配,但是您绝对是配的。”
“好了,我先回去了。”
“药您千万记得吃,以后皇叔还要多仰仗您照顾呢。”
说着,他大步走了出去。
着方言钦的背影,总管太监忍不住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流出来的泪水,然后才高声喊道:“谢殿下,奴婢以后定更加尽心尽力照顾皇上。”
方言钦听了,也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招了招,示意自己知道了。
旁的侍卫见了,忍不住露出丝羡慕的神情。
而听到总管太监的回禀,元平帝却是愣。
他先是说道:“言钦说的不错,你照顾了朕几十年,早就和恭王兄他们没有什么区别了。”
听见这话,总管太监的眼睛又红了。
然后元平帝才忍不住说道:“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言钦是的长大了。”
要不然他也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情。
“希望他能直坚持下去,不要辜负我的片苦心。”
听见这话,总管太监即说道:“您放心好了,殿下定越来越好的。”
元平帝也忍不住畅想开了:“希望吧!”
不元平帝显然是想多了——
方言钦刚出宫门,个风尘仆仆的,拄着根拐杖的老者就突然冲出来,拦在了轿子前,直那些抬轿子的脚夫吓了跳。
他们这急刹,要不是方言钦反应及时,只怕已经飞出来了。
轿外立时传来中军的呵斥声:“你是什么,为什么突然冲出来?”
紧跟着个苍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轿子里、轿子里坐的可是大乾的赵王公?”
“老朽有要事求见赵王公。”
中军:“大胆,你想求见王公,就该按照规矩先去赵王府递上拜帖,然后等待王公的召见,岂能做出街拦轿这么危险的事情。”
“老朽也没有办法,在是因为情况紧急,不得不出此下策……”
那即就大声呼喊了起来:“赵王公,赵王公……”
方言钦掀开轿帘,见他的样子,即便拦住了又要呵斥他的中军:“等等——”
然后他直接从轿子里走了出来,着那老者说道:“老家,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老深深了他眼:“你就是那位灭了元国的赵王公?”
方言钦点了点头。
那老者忍不住红了眼眶,但他很快就缓了来。
只见他重重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听闻赵王公为皇帝和二公主配制的神药,能从阎王爷手底下抢?”
方言钦:“……那倒不至于。”
那老者却自顾自的说道:“可是皇帝和二公主都已经病入膏肓了,却还是被你救了回来,没错吧。”
边说着,他边将身上的包袱解了下来:“可怜我儿,只因为我不许他出仕,所以便觉得黄河泛滥,百姓不聊生,都是他的错,以至于忧虑度,命不久矣。”
中军见状,只以为那老者是个刺客,连忙挡在了方言钦面前:“你想干什么?”
说着,那老者直接打开了那个包裹,里面竟然是十几卷圣旨,不仅仅是中军,就连方言钦也愣住了。
只听那老者说道:“他待我至孝,我又岂能罔顾他的生死,否则我和那等是非不分,心肠歹毒的毒父有什么区别。”
“年大将军救我全家命,我全家为元朝效命了二十年,又守了二十年的节,足够了。”
说到这儿,他抬头方言钦,只说道:“这是皇帝征辟我儿的圣旨,只要您能救回我儿,以后他就是你们的了。”
方言钦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元平帝口中的那位治水奇才的父亲。
这不就巧了吗?
所以方言钦怎么可能拒绝——
他即说道:“老太公放心,此事我自然义不容辞。”
“不药肯定是不能乱吃的,不知道您儿子现在在什么方,能否让我先?”
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老者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了,也不可能反悔,所以他叹声说道:“ 我儿现在就在同福客栈里住着。”
方言钦听了,只说道:“住在客栈里似乎有些不太方便,这样吧,不如你们先住进我府里,我也能根据您儿子的病情时时调整药方。”
听到后句,原还想要拒绝的老者瞬间就又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那就多谢王公了。”
方言钦随即中军:“你派几个跟着老太公走趟,他和他儿子起接到府里去。”
中军:“是。”
那老者就这样领着几士兵走了。
方言钦满意点了点头。
毕竟送上门来的劳力,谁不喜欢呢。
然后他才转身又坐回了轿子里。
哪知道刚拐了个弯,前面就又冲出来个老者。
中军:“……”
第二次因为急刹差点飞出去的方言钦:“……”
还是中军率先反应了来,他瞳仁紧:“元?”
他即拔出了腰上的配刀:“你是谁,为什么突然冲出来?”
他身后的那些士兵也随即反应了来,抽出刀冲上去他围了起来。
那老者却是不慌不忙:“别慌,我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难道还能是你们的对手吗?”
他说:“我要见赵王公。”
方言钦正好掀开轿帘走了出来:“你是?”
老者身元朝打扮,见方言钦,他沉默了好儿,然后才说道:“你就是赵王公?”
方言钦点了点头:“你也是来求药的?”
老者:“……”
他想了想:“算是吧。”
毕竟他今年都六十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要是方言钦的神药能帮他多活几年,倒也不错。
方言钦 :“算是吧?”
那老者这才回神来,他也不急着回答方言钦的问题,反而问道:“敢问王公如何待那些投降了的元?”
方言钦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说道:“老先生说了,这世上哪还有什么元,有的只是我大乾。”
老者沉默了。
因为只这句,就足以表明方言钦对待元的态度了。
这也就足够了。
所以老者又说道:“就怕那些元不甘心做大乾,毕竟大乾杀了他们那么多的亲。”
而且他们也杀了那么多的大乾,上百年的血仇,哪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而后不等方言钦开口,他就又说道:“但我可以帮你们劝服他们。”
方言钦:“您是?”
那老者这才回道:“前元中书省右丞铁花赤。”
方言钦眼前亮。
因为他还就知道这位铁花赤,原剧情里,正是因为有这位现任中书省右丞、未来的丞铁花赤辅佐,那位元朝皇帝孛儿只斤才能有足够的兵力财力五次出征大乾,即便五次出征都失败了,也能熬到铁花赤世后,才被拉下龙椅。
而且这位铁花赤其是个反战派,只是因为元朝皇帝孛儿只斤的威逼利诱,更担心残元被他拖进泥潭里,才帮着元朝皇帝孛儿只斤的。
方言钦:“不你不是跟着孛儿只斤的二儿子逃去了远东了吗?”
不他随后就明白了来。
原剧情里,铁花赤为残元百姓谋划了辈子,如今残元已灭,大部分元都已经并入了大乾,他回来的确是再正常不的事情。
所以他直接说道:“我这就命送你去见皇叔,让他派兵送你去边关。”
“以后边关的事情就劳烦老先生了。”
方言钦这么干净利落,铁花赤却反而犹豫了,他忍不住说道:“我就说了几句话,你就信了我了?”
“你就不怕我是在诓骗你,好获取你的信任,伺机造反?”
方言钦了:“老先生都敢自爆身份了,我怎么就不敢信任老先生了。”
主要也是因为铁花赤的想法并不难猜——
因为他显然是觉得那些元朝遗肯定是不善罢甘休的,但是他更知道,大乾有他方言钦日,那些元朝遗要是再惹是生非,下场只是个,那就是死。
所以他才下定决心,帮着大乾去安抚那些元朝遗。
铁花赤可不知道方言钦是因为熟知剧情,才对他这么信任,所以他这儿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他下仰天长叹声:“论胸怀,我也不及王公半分。”
而后他拱手便是拜:“请王公放心,我定不让你失望的。”
方言钦也没再多说废话,直接命中军派了几个拿着他的印信铁花赤送进宫去了。
然后他才心满意足又坐回了轿子里。
搞内政的才也有了,完美!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轿子刚刚抬出去没几步,就又是阵急刹。
差点又飞出去的方言钦:“……”
“赵王公,是赵王公回来了……”
听见外面传来的话,这回,不等中军开口,他就轻车熟路掀开帘子下了轿子。
然后他就见十几个原正围着陶总管的齐齐转头朝着他跑了来。
——原来他家已经到了。
紧跟着,那些直接跪在了上,为首的几更是苦苦哀求道:“王公,草乃是江南商贾,贱内已经缠绵病榻十余年,我今天带了十万两银子来,只求王公能赐下神药,救贱内命。”
“王公,我儿子前段时间得了天花,眼着就要坚持不住了,求王公能赐下神药,救我儿子命,对了,我今天也带了十二万两银子来。”
……
而就在他们身后,陶总管正捧着小山样高的堆拜帖,脸无奈着他。
难怪那位治水奇才的父亲选择街拦他的轿子,他要的按照礼节来拜见方言钦,还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呢。
但这并不重要——
方言钦随手拿其中个举在手里的沓银票。
这样来,善于理财的才是不用找了,毕竟这样下去,国库想缺钱都难啊!
……
得知这些事情的元平帝:“……”
虽然但是,怎么还打起他的脸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