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白又嫩……
又白又嫩…………
又白又嫩………………
谢温纶这才反应过来, 然后脸更红了。
的——
那家伙、那家伙……不要脸!
亏他还以为他的改邪归正了,结果那家伙充其量只是把他的邪恶心思隐藏了起来。
偏偏他还就上当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把手里的信笺扔了出去。
因为……想想就觉得烫手。
而且心上人是什么鬼?
——那家伙的心上人不是右相家的六小姐吗?
半个月前他还专门跑到药铺门口堵人家来着。
什么时候变成他了?
谢温纶的目光忍不住往外飘了飘。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等等——
这有什么好骄傲的?!!
这只能说明那家伙不仅不要脸, 还是个花心大萝卜!
——要不然他怎么能前几天还对右相家的六小姐纠缠不休, 今天就能一口一个心上人的称呼他?
想到这里, 谢温纶瞬间就更气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蹲坐在一旁的书桌上的大肥猫忍不住伸出爪子抓了抓谢温纶的衣袖:“喵喵喵~”
谢温纶下意识的低头一。
明明他是个人, 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听懂了大肥猫说的话。
这也正是他能够驱使大肥猫给方言钦送信的主要原因。
而它说的是:“你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要写回信吗?”
“我急着回去呢,钦钦说了, 等我回去就请我吃他做的小鱼干。”
小鱼干?
谢温纶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巴。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 钦钦是什么鬼?
“你还记得你是我养的猫吗?”
一边说着,他一边掐了掐大肥猫的大圆脸,然后他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再一想到大肥猫刚才说的话,他恍然大悟道:“难怪这才一个多月,你就又胖了四五斤,你还记得自己只是一只白猫, 而不是一只橘猫吗?”
“喵~”
大肥猫一副我只是一只无辜的喵喵,所以根本听不懂两脚兽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谢温纶:“……”
所以方言钦欺负他也就算了, 这个小混蛋居然还被方言钦收买了。
谢温纶瞬间就更更生了。
然而不等他反应过来,大肥猫显然已经看出了他好像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为了不被殃及池鱼,它果断从谢温纶的手底下……钻不出去……它果断吸了吸肚子然后从谢温纶的手底下钻了出去。
惹不起躲得起,溜了溜了。
谢温纶:“……”
不过他也知道,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他该怎么躲避方言钦的毒手,最好是让方言钦彻底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
所以他也没有追上去,而是思忖开了。
直接跟方言钦摊牌?
不,万一方言钦恼羞成怒,见偷偷占他便宜不成,改为对他强取豪夺了怎么办?
跟元平帝辞官,远离方言钦?
不,他还是官员的时候,方言钦就敢对他动手动脚,要是他辞了官,那方言钦岂不是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对他下手。
……
这也不,那也不,所以他该怎么办?
要不然扮丑……
谢温纶眼前一亮。
是了,与其说方言钦是喜欢他,倒不如说方言钦是喜欢上了他的脸。
所以只要他的脸毁了,方言钦应该就不会再纠缠了他吧。
谢温纶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可行,所以他的眼睛也跟着更亮了。
于是第二天,方言钦和萧参看见的就是一张满脸麻子的谢温纶。
方言钦:“……”
萧参:“……”
萧参忍不住问道:“谢修撰,你这是?”
见愣在原地的方言钦,谢温纶的心情跟着好了起来:“没什么,可能是昨天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所以今天早上一起来,就发现脸上长满了麻子。”
萧参:“……”
你居然还挺高兴?
你难道不知道吏部选官,长相是最重要的参考条件之一吗?
“那你找大夫看过了吗?”
谢温纶张口就来:“过了,大夫说问题有点严重,能不能治好,只能看天意了。”
萧参:“……”
他眼中不禁升起一抹同情。
在他来,谢温纶作为今科状元,本来应该是前途无量的,结果现在突然长了一脸的麻子,只怕他这辈子都很难再出头了……
然后他就反应了过来,谢温纶就算破相了好像也没什么,毕竟他现在可是元平帝重的人,将来还会是方言钦的左膀右臂,所以他最不需要担心的大概就是他的仕途了。
所以萧参心里又是一堵。
因为他还是不能接受方言钦会成为他未来的君主的情。
想到这里,他最终还是打定了主意,决定冒死去向元平帝进谏。
至少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乾江山亡在元平帝和方言钦手里。
他面上并不显,只是说道:“好了,我今天还有一些情要处理,就不陪两位了。”
谢温纶:“大人请便。”
接下来的一整天里,方言钦果然没再骚扰他。
甚至连他一眼都懒得。
就很!
以至于明明之前心情还很不错的谢温纶一整个下午都没再笑过。
是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肤浅的家伙的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嫌弃上了他的外貌,没再纠缠他了。
想到这里,放值之后回到家的谢温纶还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结果也就在他刚把脸上用墨汁点的麻子洗干净的时候,大肥猫回来了。
它直接跳上书桌,然后把背上绑着的信往谢温纶面前一送:“喵喵喵~”
谢温纶:“……”
怎么回,他不是都已经告诉方言钦了,他要和他结束笔友的关系了吗,为什么方言钦还会给他写信?
还有这家伙,果然是被方言钦收买了,要不然它怎么会在他今天都没有给方言钦写信的情况下,跑到方言钦那里去,还带了一封方言钦写给他的信回来?
只是虽是这么想,他还是拿过那封信拆开了。
因为想想也知道,方言钦会在信里说些什么。
所以他怎么可能错过这么一个欣赏自己的得意之作的机会呢。
果不其然,这封信一开头就是:贤弟,为兄今天心情很不好,因为我的心上人他破相了,以至于我都想放弃了……
到这儿,谢温纶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然后他接着往下去:……但是后来我转念一想,虽然他破相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好像也没什么关系,毕竟吹了蜡烛都一样。
谢温纶:“……”
谢温纶:“…………”
谢温纶:“………………”
下一秒,噗的一下,他整个人就又红了!
一大半是气的!
什么是叫做吹了蜡烛都一样?
那个狗男人、那个狗男人……不要脸!
关键是这封信到这里还没完呢。
谢温纶继续往下去:不过其实还是可以挽救一下的,所以我决定明天晚上借着给他治病的名义跟他回家,要是能治好自然最好,要是不能治好,趁机吃点豆腐也不亏。
谢温纶:“……”
谢温纶:“…………”
谢温纶:“………………”
想得美,狗男人!
所以第二天,谢温纶就药到病除了,速度快到连华佗听了恐怕都会拍案称奇。
……
而也就在谢温纶单方面忙着和方言钦斗智斗勇的时候,这天中午,例来给方言钦送饭的陶总管在方言钦用完午饭之后,却没有第一时间带着饭盒离开。
着他犹犹豫豫的样子,方言钦直接问道:“怎么了?”
陶总管这才说道:“殿下,您猜奴婢刚才在来的路上碰见谁了?”
“奴婢碰见霄王伯了。”
霄王伯是三皇子。
“当时他的马车就在奴婢的前面,斜刹里突然冲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撞在了他的马车上,见是他,那女子表现地特别激动,还拉着霄王伯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奴婢隐约听见了一句‘二公主’。”
方言钦想了想,太/祖皇帝膝下只有六个儿子,没有公主,那这位二公主显然就是元平帝的二公主了。
元平帝除了五位皇子之外,还有三位公主,都已经出嫁,其中二公主是五皇子的同胞姐姐,嫁的是户部尚书兼翰林院掌院彭承弼的独子彭晗昱。
只是这位二公主从小就体弱多病,嫁人之后也不见好,最近一年更是连床都下不了了。
只不过彭家待她还算不错,不仅把她接进了彭府照料,还竭尽全力为她寻医问药。
——因为元平帝心疼女儿,不想她们被世俗的规矩束缚,更为了维持皇家的威严,所以专门将他的潜邸改成了十公主府,并进了一番扩建,恩准所有公主出嫁之后都可以在十公主府中另外开府,独自居住,不必日日向婆母请安,就连驸马想要见到公主,也必须经过公主的同意。
所以方言钦原本也没有将陶总管的话放在心上。
直到陶总管继续说道:“结果没过多久,就又有一群人冲了出来,他们手里还拿着棍棒,那名女子见了他们之后,直接躲到了霄王伯身后。”
“后来,那群人里走出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他和霄王伯交涉了一番之后,霄王伯竟然将那名女子交给了他们,然后他们直接捂着那名女子的嘴,把她带走了。”
“后,霄王伯还下意识地左右看了,似乎是怕人发现什么。”
“好在奴婢及时往旁边躲了躲,才没让他见。”
“后来奴婢才想起来了,那个中年男人似乎是彭府的管家,之前二公主出嫁的时候,奴婢曾经见过他。”
方言钦不由皱起了眉头。
因为听见陶总管这些话,让他想不多想都难。
所以他下意识地掐了掐手指头。
方言钦尚且如此,更别说是陶总管这些亲身经历者了,所以他忍不住说道:“奴婢就想着,是不是霄王伯又打起了什么坏主意。”
他都已经知道了,之前给秦言钦设局引导他偷盗考题的人就是霄王伯——因为当初在考场和朝堂之上当众揭发了秦言钦的那两名学子,现在都成了霄王伯的门人。
——霄王伯之所以这么明目张胆地把这件事情袒露出来,可不正是因为他也认为元平帝隐忍了十几年,就是为了铲除方言钦。
因而他觉得他布置的这个局,无疑帮了元平帝很大的忙,现在他主动把这件事情曝出来,则是为了向元平帝邀功。
所以陶总管想不多想都难。
哪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方言钦面色突然一变,紧跟着直接站了起来。
陶总管下意识道:“怎么了?”
方言钦直接喊道:“来人——”
屋外候立的杂役当即推门而进:“大人!”
方言钦当即解下腰上的荷包:“你去,拿着本公的金印,去把刑部的衙役全都召集起来!”
着手里沉甸甸的荷包,那名杂役一惊:“大人,这——”
方言钦眉头紧皱:“还愣着干什么,快去!”
那名杂役顿时也不敢在多问了:“是。”
陶总管也惊住了:“殿下,您这是——”
然而方言钦已经越过他大步走了出去。
赵王公金印一出,那些衙役自然不敢不从,所以很快,上百人的队伍就集结好了。
而这么大的动静,刑部其他的官员想不被惊动都难。
刑部尚书等人当即赶了出来,只是他们还是来晚了,所以他们只来得及见方言钦翻身上马,带着人离开的场面。
刑部尚书:“怎么回?”
当即便有人说道:“赵王公突然拿出他的金印把衙门里的衙役全都召集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
听见这话,谢温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刑部尚书:“快,追上去看。”
不管方言钦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只知道方言钦这会儿带走的是刑部的人,万一出了什么,他们可都脱不了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