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 言钦也终于搬进了自己的新住处。
因为他都被元平帝削去了赵王的爵位,自然也就不能再住在赵王府了。
好在礼只把王府和皇帝赏赐的一些祭器收回去了,秦言钦的那些私产都留言钦了。
他这才不至于流落街头。
然后他才有时间来思考他接下来应该做的事情。
可想而知的,那些皇子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毕竟夺钱财犹如杀父母, 更何况元平帝想越过他传他的可皇位。
虽然短时间之内, 有元平帝他撑腰, 这些伙应该没办法拿他怎么样。
不过看元平帝的样子,似乎活不了几年了。
要不然拒绝元平帝的好意, 把皇位拱手让那些皇子?
他不配!
更何况秦言钦以前可没少欺负他,真要让那些皇子当了皇帝,那他的日子只会更难过……不对,那些皇子只怕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毕竟元平帝待秦言钦那么好, 他总不好对他的儿子下手。
但要让他按照元平帝的意愿继承皇位?
言钦:“……”
那还算了。
他早就说过, 让他搞科研还行,但让他当皇帝,只怕将来这江山怎么葬送在他手里的都不知道。
更何况皇帝这个职位,那就社畜中的社畜啊,看元平帝明明才不到五十岁看起来已经跟七八十岁的老头差不多的样子就知道了。
所以做皇帝不可能做皇帝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做皇帝的,只能当个闲散王爷……只能继续当个荒唐王爷, 做欺男霸男的事情的样子。
想到这里,言钦忍不住怀念了一下他老婆那鲜嫩的手感。
言归正传——
既然他不想做皇帝, 那几个皇子也不适合做皇帝……那就只能让元平帝继续顶上了。
言钦:“……”
这还真个好主意。
想到这儿,言钦眉头一挑。
因为原剧情里,没过多久,残元就会伙同朝鲜、倭等小卷土重来。
毕竟大乾休养生息了十六年,他也同样蛰伏了十六年。
正如同乾太/祖所预料的那样, 元平帝的资质比之仁端太子差了不止一星半,如没有内忧外患,他勉强还可以做一个守成之君。
但他的运气不太好,偏偏遇上了贼不死的残元,而且残元的新帝还个重生的,对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自然攻无不破战无不胜,又遇上了一群能力和他差不多但野比天还大的儿子,再加上一个做着搅乱大乾朝堂这汪水,好挟天子以令诸侯甚至直接黄袍加身的美梦的右相……
所以等到残元再次席卷而来的时候,大乾的悲惨程度比之当年遭遇靖康之变的北宋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元平帝也成了乾朝的亡之君,中原大也因此再度陷入分崩离析之中,始了长达百余年的战乱时代。
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圣父最后竟然落了个这样的下场,未免太可惜了一!
所以这大概才他这一会穿成秦言钦的主要原因吧。
——毕竟卖官鬻爵、偷盗考题这些事虽然都他秦言钦设的局,但他也的的确确做了的,所以帮他报仇显然很没有必要的。
这样一来,对于帮助元平帝坐稳皇位的事情,言钦就更加没有什么理压力了。
至于元平帝只剩下了几年的寿命的事——
他都来了,还怕元平帝不能长命百岁吗?
想到这里,言钦里有数了。
然后他直接朝着外面大喊道:“陶总管——”
只他想静下来元平帝搓强身健体的药丸,再做几张治愈灵卡——为此连追老婆这样的大事都暂时放到一边去了,但有不想他过安生日子。
于第二天,言钦就发现他屋子里的炭盆加了几根新炭之后突然冒起了浓烟。
“咳咳……怎么回事?”
言钦一边捂着鼻子,一边走出了屋子。
反应过来的仆从连忙接了水,把炭盆浇灭了。
陶总管随后赶了过来,事情也很快就查清楚了。
他一脸铁青:“回王……爷的话,这些炭奴婢从惜薪司买来的……”
惜薪司宫里掌管薪、炭发放的衙门。
以前赵王府日常的生活所需都宫里供应的,因为言钦现在被元平帝削去爵位,贬为了庶民,宫里自然不可能再言钦供应这些东西。
而且礼当时只了他一个时辰的搬时间,所以很多大件他都没有来得及带出来,更别说炭了。
偏偏这会儿正倒春寒最严重的时候,他这些奴婢忍一忍就过去了,但他怎么敢让言钦跟着他一起受罪。
只这年头炭本来就紧俏货,更别说这会儿都已经二月了,市面上连普通的炭都找不到几根了,更别说上好的木炭了,所以陶管只好用超出市面上三倍的价钱从惜薪司那儿买回来了一批上好的银丝炭。
陶总管:“结没想到惜薪司那群混账东西卖奴婢的这批炭除了最上面的那一层,下面的全都用油水泡过的。”
这宫里最常见的整的法子。
因为用油水泡过的炭再晒到半干,根本看不出来有任何动过手脚的痕迹。
可就算再好的炭,一旦泡了水,那肯定都浓烟滚滚,更别说还泼了油了。
陶总管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的鬼蜮伎俩有一天会用到他身上。
所以他气得脸都黑了:“奴婢,奴婢这就去惜薪司,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个交代。”
言钦眉头微皱:“算了。”
他要还赵王,陶总管这个时候找上门去,惜薪司自然不敢不他一个说法。
可他现在只个罪民,陶总管这个时候找上门去,还不知道会被怎么冷嘲热讽呢。
更何况他现在正忙着做灵卡呢,哪有情去管这些破事。
陶总管咽不下这口气,毕竟这件事情他办砸的。
看见他不甘的样子,言钦随口说道:“那就先把这件事情记下来,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找他算账也不迟。”
言钦都这么说了,陶总管也只能暂时压下底的怒意:“。”
但他都没有想到,事情到这里还没完。
隔天,他外面的院墙就全都被泼了粪水。
陶总管脸都绿了。
为了不干扰到言钦,他带着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把外墙冲刷干净。
结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外墙上又全都被破了粪水。
陶总管咬着牙报了案,又顺天府府伊塞了些钱,所以顺天府府伊当场就答应了晚上会派一队捕快过来帮他盯着。
然而第三天早上他起来一看,这一回不只外墙了,就连门匾上都被泼了粪水。
至于顺天府府伊答应的捕快,从头到尾就没有出现过。
陶总管没办法,只好组织了一批小厮护院十二个时辰巡逻。
直到第五天晚上,他才终于抓到了一个落单的伙。
没想到那被他抓住之后,不仅一都不慌张,反而趾高气扬道:“也不怕告诉你,指使我的就顺天府尹的大少爷,你信不信,你前脚把我送去顺天府,后脚我就出来了。”
“而且你冲着我来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冲着那位大少爷去啊!”
“对了,我都忘了,你现在就条落水狗,跟大少爷对,你敢吗?”
难怪顺天府尹收了钱还不办事。
陶总管气得差当场晕厥过去。
但他现在也的确没办法拿他怎么样。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在放走那伙之前,打断了他两条腿。
没等陶总管缓过气来,第二天,他陪着言钦去药铺挑药材的时候,好巧不巧就正好碰上了右相的那位还没有出阁的六小姐。
之前右相就想把她嫁秦言钦来着。
但秦言钦拢共也就见过她几面,所以言钦原本都没有认出她来。
但她和她的丫鬟显然不这么想的。
因为她的丫鬟直接就骂了:“站住,你再过来,我可就叫了。”
言钦:“……”
陶总管:“……”
只见那丫鬟横眉怒目道:“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有思来纠缠我小姐?”
“我要你,这会儿早就自己找根柱子撞死了。”
“仁端太子多英明的啊,结竟生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子。”
……
“所以你死吧,我小姐就算出做姑子,也不会嫁你的。”
那位六小姐这才伸手拦住了那丫鬟,她嫌弃看了言钦一眼,只说道:“好了,我走吧。”
言钦:“……”
言钦扭头就走。
他决定还直接让药铺的把药材送到他府里去吧,至少在这件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他不打算再出门了。
糟!
而不远处的茶楼里,看见这一幕,身穿一身笔挺的靛蓝色长袍的谢温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于当天晚上,言钦的窗台前,突然跳上来了一只肥猫。
它蹲坐在窗台上,冲着言钦就喵喵叫了起来。
言钦的目光直接落在了肥猫背上绑着的一封信上。
他眉头一挑,抓起那只肥猫,从它背上取下了那封信。
而信上的内容大概肥猫的主最近情不太好,希望能够找到一位同样有烦事的笔友,可以相互鼓励,共度难关。
所以这封信又可以简单概括为两个字,那就:约吗?
因为这封信可不正谢温纶的。
毕竟他老婆的字迹他还能不认识吗?
所以谢温纶这听说了他最近的遭遇,准备打着交笔友的义偷偷摸摸安慰他?
什么天上掉老婆,这不就了吗?
没想到这些破事竟然还有这用处。
言钦乐了。
所以他断提笔谢温纶回了一封信,认下了这个笔友。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言钦和谢温纶的信件往来越来越频繁,他也终于把药丸子和灵卡都做好了。
然后他一边伸了个懒腰,一边让把陶总管叫了进来。
等陶总管进来之后,他直接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几瓶药丸子和灵卡,说道:“好了,这我专门为皇叔炼制的补身丸和制的护身符,你在宫里应该还有认识的吧,让他帮忙把这些送我皇叔。”
毕竟他现在个庶民,根本没有进宫面见元平帝的资格。
陶总管神情一僵:“爷,皇上……”
说到这儿,他自己先顿住了,他想说的,皇帝都千百计想要除掉他了,他怎么还皇帝做补药和护身符。
但他又怕隔墙有耳,因为万一这话传到元平帝耳朵里,那他只怕死更快。
所以他只能委婉道:“皇上会收吗?”
言钦笑了笑:“他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