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谁管你,我是你小叔。”许峄城声音严厉起来,“你浑身都湿透了,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和我一起去苏家参加寿宴,中途就离开了,你离开时想到管我了吗?”
许峄城觉得言歌不可理喻,“丫头,小叔有事要办。”
“你有事办?不就赚钱的事吗?赚钱就那么重要吗?赚钱比我的安全还重要吗?你心里只有钱,还想着管我吗?你不想管我,就别问那么多。”
“你……”许峄城真的没有想到,言歌会这样想,“你也十七八岁了,就不知道自己照顾自己吗?”
“我知道不知道照顾自己,于你又有什么关系?我被人侮辱时,你能在我身边吗?”
算今天这一次,言歌已是第四次被别人捉弄和侮辱了。
言歌对几次被侮辱的事,永远也不会忘记,可是他永远也不会说出来,就是在爷爷面前,她也不会说。
第一次受辱,是她刚被许老爷子接到许家的第二年。当时言歌十三岁,正上中学二年级。
……
“小姐,老爷让你去一下客厅。”言歌正在房间里写作业,刘管家进来了。
“刘爷爷,爷爷找我有什么事吗?我还做功课呢。”言歌说。
“老爷没有说,你去一下不就知道了。”
言歌放下笔,去了客厅。
“爷爷,什么事?”言歌坐到了许老爷子身边。
许老爷子拉着言歌的手,“言歌呀,胡家的小少爷今天过十四岁的生日,胡老板差人送来贴子,你和胡家小少爷也是同学吧,胡家和我们许家在生意上也有些来往,爷爷是长辈,去参加一个后生的生日会,这面子上也挂不住,你替爷爷去一趟吧,一会儿,我让刘爷爷开车送你去胡家。”
言歌可知道,胡松柏这个小子,平时在学校就比较霸道,还喜欢欺侮女生,可不想与这样的男孩子打交道。
“爷爷,我不想去。那个胡松柏,可坏了。”
许老爷子想让言歌多参加一下社交活动,言歌是许家小姐,以后总会抛头露面,不磨练,怕以后会丢许家的脸。
“言歌呀,胡少爷再皮,今天是他生日,又是在他家,断不会对你怎么样呀,去吧,权当是去见见世面,你是我们许家的小姐,这以后,总会有一些应酬的。记住,遇人遇事,礼貌就行。”
言歌想了想,“好吧,爷爷!”
刘维正送言歌到胡家别墅门口。
“小姐,玩得开心点,晚一点,我来接你。”
“刘爷爷,你在门口等我吧,说不定,我玩一会儿就会离开。”
刘维正点了点头,“也行,我就在这里等你。”
言歌被胡家佣人带到了胡家客厅。
已有很多同学在客厅里,大家有说有笑,就等胡松柏出场。
过了几分钟,胡松柏就出来了,穿着燕尾服,很气派,很酷。
同学们都拍起了手掌。
生日歌唱起来了。
在音乐中,胡家请的一个专门的“司仪”发言了。
“各位同学,大家晚上好,胡松柏公子十四岁生日庆祝会现在开始,第一项,一起唱生日歌……”
……
到第三个阶段,分发生日蛋糕了,
轮到言歌取蛋糕时,一个叫敏敏的女生突然挤了过来。
“言歌,你这个有人生没人养的野丫头,我的蛋糕还没有领到呢,几时轮到你了。”
敏敏不由分说,把言歌拉向一边。
言歌不想和敏敏一般见识,退后一步。
可是敏敏“得理”
不饶人,并不因此放过言歌,拿到分切到的蛋糕之后,没有吃,而是一下子把蛋糕按到了言歌的脸上。
言歌现在成了名副其实的花脸了,再也忍不下去,抓下脸上的蛋糕就往敏敏脸上抹,这种场面本来也可能理解为是生日会上的戏耍,如果大家不存什么坏心思,其实也没什么,蛋糕也不是什么脏物质,清洗一下也就什么事也没有,问题是敏敏是存心要让言歌难堪,抹蛋糕只是一个由头,之后,又拿起饮料,往言歌身上泼,时值冬天,言歌衣服弄湿了,全身冷得不行。
更可气的,作为东道主的胡家,不但不立即制止,胡松柏还“落井下石”,指责言歌无教养,破坏他生日的气氛,上前就甩了言歌一巴掌,言歌实在是受不了,跑离了胡家,但是言歌一滴眼泪也没有流。
刘维正见情景,准备去胡家论理,可是言歌拦住了他。
“刘爷爷,算了,带我回家吧,我冷得厉害。”
一路上,刘维正大骂胡家,言明一定要告诉许老爷子,去胡家讨一个公道,但是言歌又制止住了。
“刘爷爷,算了,这事我不想让爷爷知道,他老人家身体不好,生气不得。”
“小姐,你呀,也太老实,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马上被人骑……”
“刘爷爷,你放心,欺侮我的人我一定记在心上,这个仇我一定要报的。”
回家之后,言歌生了一场病,但是直到病好,她也没有让爷爷知道这件事。
但这件事,对言歌的打击和影响还是很大的,她现在乖张,不服管教的性子,也许在这一次就埋下了种子。
后来,还有两次,一次是张家小姐的婚礼,还有一次是B市商会的舞会,言歌都被许老爷“逼”去参加,也是受辱而回,但言歌打掉牙往肚里咽,也没有向许老爷子提及此事。
算起来,今天是第四次受辱,如果说前几次的受辱,因为自已还小,少不更事,没有正确避让,又没有人陪自己,是“情非得已”的话,那今天呢,许峄城明明是可以陪伴自己的,可是许峄城却因赚钱的事离开了自己,竟使自已受比前三次还要严重的侮辱,言歌恨许峄城。
“言歌,你一点道理也不懂,我不跟你说,走,快跟我回家,瞧你样子,不生病才怪。”
“死了也不关你的事,不回许家,我早就不想呆在许家了,我就在这里陪我爸妈!你走吧。”
“言歌,你……”许峄城说,“你一定要我采取非常手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