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峄城,陈孝广是一个人才,换了我,遇上他,也会如此作的,哎,这也许就是他的命,一个博士生,在最盛年的时候,却出如此意外,这……峄城,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便吧,医院到了。”张勤奋说,“你可是大公司的总裁,别让人家看到你流泪的样子。”
许峄城取了纸巾,擦了擦眼泪。
“勤奋,偏肇事者又是自己堂兄弟,不然,换了别人,我会一拳打死他,为陈先生报仇。”
张勤奋淡淡一笑,“峄城,许志朋肇事,自有我们警局处理,你要是动手打人,可就是你不的对了,想开些,陈孝广能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一个老板,他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走吧,去看看他的遗体。”
许峄城和张勤奋进了Chicago医院。
“勤奋,我想先去见见占姆斯教授。”
张勤奋和占姆斯教授也是相识的,“峄城,这个时候你去见占姆斯教授干什么,是在他面前去忏悔,说你没按他的话做,没有照顾好陈孝广吗?我们Z国的文化宝物《易经》却让一个外国人用来预测未来,预测生命此等大事,我们还有面子去见人家吗,我算还是算了吧,先处理陈孝广的后事要紧。”
说到处理后事,许峄城心中又是一愣,是呀,这在离开C市时,还是自己提醒陈孝广去和他的妻子王玲告别,不到几天的时间,陈孝广却真的和他的妻子永远告别,这如何向王玲交待呀!
也许张勤奋说得对,现在不是去见占姆斯的时候了,自己没能按占姆斯的叮嘱办事,这是自己最大的过失呀,哪还脸去见他!
“勤奋,你说得对,不去见占姆斯教授,直接去医院太平间吧。”
两人来到医院太平间门口,有一个守太平间的中年男人坐在门口。
“先生,我们想看一看不久才出车祸而亡的一个人的遗体。”许峄城说,“……”
“这位先生,今天出车祸而亡的人可不只一个,不知道先生说的是哪一个?”
许峄城很是感慨,是啊,在Chicago这个城市,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亡,又有多少人来到这个世上,这生生死死也是自然规律,不是哪一个人能左右得了的,自己不应该太难过了,应该留下精力,为死者,为死者的家人做点有意义的事。
“先生,一个没有左手的人……”
守门人明白了,“呵,是有这么一个人,一个小时之前被送到这里,应该是D区。”
“谢谢先生。”许峄城说。
“不用客气,对了,我看两位先生,应该是东方人吧?”
许峄城这时才注意打量这个守门人,似乎也不象是美国人。
“先生,你也是东方人吧?”
“是啊,我是朝鲜人。”
“呵呵,我们是Z国人。”
都是亚洲人,也显得很亲切。
这守门人一下子热情起来。
“我带两位过去吧。”
许峄城天生就是一个爱感慨的人,这时他心中就在想,都说美国是人间天堂,世界上其它国家的人都想往美国跑,有些人,为了拿到在美国定居的绿卡,甚至不惜一生的奋斗,可是等真正在美国安顿下来之后,才发现,还是自己母国好。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可是又有多少人明白这个道理呢?想当年,许峄城来美国留学时,也是同样的想法,以为美国是人间天堂,所以想法设法在Chicago开了一家公司,也的确赚了不少钱,但是最终还是决定回自己国家,这个缘由也只有许峄城自己能体会到。
“谢谢先生!”
世上的事情永远是无巧不成书,当许峄城和张勤奋被带到陈孝广遗体存放的区域时,却惊奇地发现占姆斯教授正站在那儿!
“教授!”许峄城惊叫道,“你怎么在这里?”
占姆斯淡淡一笑,与其说是笑,倒不如说是面部表情的一种变换,在这太平间,到处是尸体,又有谁能笑得出来呢?
“峄城,我是特意在这里等你。”
张勤奋抢在许峄城之前说话了。
“占姆斯教授,你还记得我吗?”
占姆斯这会儿倒是真正微笑了一下,“Chicago有名的hua人高级督察张先生,就是没有见面,也是无人不知道,无人不晓呀,对了,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去年的五月分吧。”
张勤奋一拱手,“占姆斯教授,你不但预测本事高强,就连记忆力也是很惊人的,是,我们是在去年五月份见过面的。教授是算准了我和峄城今天要来这里吗?”
占姆斯上一次是被警局请过去分析一个很难断的案子,当时,作为高级督察的张勤奋全程陪同,也正是靠占姆斯惊人预测能力,才让警局破获一起毒品贩卖大案。
当时,张勤奋就感慨过,《易经》是Z国的文化宝物,却被一个外国人拿来破案,这还真是不可思议的事。
“张督察,其实,这事不用预测,峄城曾带陈先生去我那儿就陈先生手术问题有过交流,我知道峄城和陈先生之间的关系可不是老板和员工之间关系那么简单,现在陈先生出事了,峄城自然会第一时间前来探视,我就在这里等候了。”
“占姆斯教授,陈先生……”许峄城欲言又止。
张勤奋怕许峄城是因为自己杵在跟前,不便于开口。
“峄城,我在外面等你。”
许峄城一伸手,“勤奋,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是说……”
但张勤奋却坚持要离开,“峄城,也许你和教授之间有不想让第三者知道的话要说,没事,你们俩聊,我在外面等你。”
张勤奋是明白人,刚才许峄城说想去见占姆斯,他就明白,许峄城是有话想跟占姆斯说。
“那也好,勤奋。”
张勤奋离开了,占姆斯才说话。
“峄城,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陈孝广被送到医院来时,其实还没有断气,但我一看他的情况,断然是没有生还的机会,他的头被碾碎了,断气之前,只说了一个字:理!所以他的死应该与名字中有理的这个人有关,所以,峄城……”
“是理查得教授!占姆斯教授,陈先生的事,不管怎么说,我有责任,是我没有听你的话。”
“不,峄城,这怪不上任何人,这是天意。”占姆斯教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