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道黑影闪过,清脆的掌脸声传遍庭院。
一个巴掌,这便是陈长安的回应。
陈长安站在寒歧面前。
他的身上红衣猎猎,气色苍白却掩盖不住双目的锋芒。
“你……”
啪!
又是一巴掌,直接将寒歧的脸打歪。
“陈……”
啪!啪!啪!
陈长安面色冷漠,一连五六个巴掌下去,直接将寒歧扇得倒退到三丈开外。
寒歧脸颊肿得比沙包还大。
“我让你滚……没让你说话!”陈长安凝目,云淡风轻的道。
既重生,他便是陈长安。
敢在他大婚之夜送棺材,真的是老寿星上吊活够了。
几个巴掌抡出去,身体的毛病也显露出来,体内象征修行天赋的八条灵脉全废,心脉重损,修为全无,若是常人真是时日无多了。
好在,对于天魔教掌教来说这只是小毛病。
伤势可以调配一些灵药来治疗。
至于修为,他天魔教的修行可不用依赖灵脉。
“灵脉”只是这方人的愚昧之见,它应称做先天贯通的经脉。
天魔教入门手册中有记载,以功法吸纳天地灵气开辟周身经脉,用以修炼,是为修行。
经脉是可以后天开辟的!
他只要想,功法运转间就可把眼前这个寒歧炼化,开脉提升修为。
不过,这寒歧修为太虚,肉身气血也不旺盛,炼化他收效甚微,所以他就懒得动手。
寒歧瞪着陈长安,眼中升腾着怒火,眼角强忍着泪花。
不知为何,他心中还是无端恐惧。
陈长安!
昔年,只要这一个名字就足以让他跪在地上了。
虽然知道他废了,但只是听闻,要对他动手,那种压力常人怎能体会得到?
后方随他来的棕袍老者皱眉。
他看不下去了。
“二公子,他不过一废人,外强中干罢了,有什么可惧的?”
寒歧犹豫。
那老者又道。
“二公子,莫要忘了你在族内是怎样承诺的!”
“你难道要自毁前程么?”
寒歧目光扫向陈长安,阴晴不定。
他是庶出,而且修行天赋差,未来只能走仕途。
今日之行,是家族和太子对他的考验,只要他将唐家和陈长安拉下神坛,他日晋皇殿上才会有他的一席之地,否则他的余生注定碌碌无为。
“公子,不要犹豫了!”
“公子,一个废人,你怕他什么?”
一旁几个亲卫也纷纷开口,小声附和。
不能犹豫了!
不要怕了!
为了未来,我必须将他踩在地上!
寒歧脸色逐渐狰狞。
“啊!陈长安,给我去死!”
他怒吼一声,象征聚气极境的灵力在其身上涌出,一身灵力尽被调动。
一拳似炮锤般轰出,砸向陈长安的面门。
这拳势大力沉,火焰般的灵力在拳周环绕,拳风刚猛,撕裂空气,响起布帛扯裂的声音。
寒歧虽修行天赋差,但毕竟从小有大量资源的培养。
这一拳在同境界下也算是极强了。
“小心!”
一侧唐玄夫妇失神,待回神已来不及出手阻拦,只能惊声提醒。
陈长安修为尽废,身受重伤,根本不可能挡下这一拳。
然而,陈长安仿若未闻。
见那拳头由远及近,只是轻描淡写的探出右手。
“啪!”
一声闷屁似的轻响,那气势汹汹的一拳竟被挡下。
拳身之上的火红灵力骤灭。
拳风消失。
寒歧只感觉一拳仿若打在山峦之上,纹丝难进,一身的灵力似石沉大海般,瞬间消失。
陈长安的掌心一道灰色漩涡状的符文浮现。
天魔经!
天魔教教主的不传功法,吞噬炼化一切蕴灵之物化作修为。
寒歧一身的灵力自是被它所吸净。
当然,这还不够。
“啊!!”
一道杀猪般的惨叫声伴随着淡淡的骨碎声陡然响起。
令人耳膜一阵刺疼。
只见寒歧的右臂被硬生生的扭曲,血肉经络崩裂,双腿跪在地上,疼得几近昏迷。
“陈长安,你……”
棕袍老者面色大变,怒而开口。
然不等他话落,陈长安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下一瞬,他出现在了老者的面前。
棕袍老者只觉眼前一黑,顿时心生危机,直接释放出护体灵气。
灵气离体,至少是观自初境的修士。
“轰!”
陈长安随手一掌探出,快如闪电,竟直接破开护体灵气。
棕袍老者还未反应过来,那手掌便已没入了他的胸口。
“嘭!”
陈长安五指一捏,滚烫心脏炸裂。
鲜血从他的后背激射而出,似一朵血花绽放而开。
他手心灰色漩涡状的符文又现,转瞬间便将老者一身气血、修为吞噬干净,而后收回手掌。
砰!
老者的尸体倒地,一滩血迹在地上流淌开。
他至死都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自己的护体灵气对陈长安而言竟如无物。
堂堂观自境的高手,在晋阳也是有一席之地的,然而在陈长安手下,竟是如一只随手可捏死的蝼蚁般,不堪一击。
陈长安转身,随手两掌拍出。
那两个先前开口附和老者的亲卫,脑袋似西瓜一般炸裂,血浆飞溅,惨死当场。
“果然都是废物啊,吞噬了他们三个竟只到了聚气初境!”
陈长安强忍着动手引发的伤势,感受着体内刚刚开辟的一条经脉,心中暗自无奈。
好在这个世界有灵气,可靠灵气修炼。
他俯下身子从尸体上撕下块白布,轻轻擦拭起双臂上的血渍。
四下寂然!
一遭众人看着这一幕,宛如脑袋被锤了一下,嗡嗡作响,瞠目结舌。
他不是已经废了么?
可那地上的三具尸体难道是假的?
唐玄夫妇也是一愣,瞬间懵了。
二楼廊道上,唐雪柔紧攥的玉手缓缓松开,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庭院之中。
陈长安目光扫向寒歧,淡淡道:“带上你们的东西,滚吧!”
寒歧早已被吓破了胆。
眼前的陈长安,如此卓尔超凡的战力,他还怎敢再找死。
“走,快走!”
他颤抖着爬起来,干哑声从喉咙中传出。
于是这一队士兵连忙扛起了四口棺材,还有地上的三具尸体,胆战心惊的向大门外逃去。
然而当他们快步到府门口时。
“等等!”
陈长安突然开口。
瞬间,寒家一行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陈长安不打算放了我们?
要赶尽杀绝?
他们停下脚步,额头狂冒冷汗,如同等待宣判的罪犯一般。
几个呼吸的时间,宛如过了数个时辰之久。
“将第三口棺木留下!”
陈长安缓缓的开口,目光平淡如水。
听到这,寒家一行人瞬间松了口气,负责抬第三口棺木的士兵匆忙放下,而后一群人又加快速度,疾步离开了唐府。
看着府门之侧的那口金丝楠木棺。
众人目光顿时复杂了起来。
稍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口棺材与陈长安的身形尺寸正好相符。
看来药王的诊断没错。
陈长安时日无多了,方才的实力应该是动用了什么秘术。
陈长安迈步走到唐玄夫妇面前,拱手奉上一杯酒水,道:“陈长安拜见岳父、岳母,方才一时没控制住,令这大喜之日见血,还请岳父、岳母大人恕罪!”
说完此话,他终于压不住体内的伤势,嘴角流出一缕血迹。
这一缕血迹证实了众人心中的猜想。
看来陈长安真的只是动用了什么秘术。
他们的心中莫名松了口气,同时也暗暗惊叹。
陈长安不愧是陈长安,大晋最年轻的异姓王果然不是白封的!
如此伤势还能发挥出那么强的战力。
可想而知其巅峰时期的战力有多么恐怖,怕是在整个晋国都无甚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