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一脸无奈,心里腹诽:这是有没有男朋友的事情吗?
这个杨新枝明显喝多了。
如果两人真得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二天早上,杨新枝投诉自己强奸他,自己是百口莫辩啊。
周礼将杨新枝给送出门,耳机里的贾维斯嘲笑周礼胆子太小了。
周礼关上门,呵呵笑道:
“我这不是为了学习吗?她过来打扰我,影响我学习。”
“而且我们正在做的是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情,不能节外生枝。”
贾维斯嗯了一声,提醒周礼明天要给MIT上一堂答疑课。
周礼打个哈欠,回到床上,又开始看起了书。
第二天,周礼来到MIT报告厅,台下坐满了过来上课的人。
周礼站在台上懵逼了,因为MIT两个研发组本来只有十几个人,现在一下冒出来足足两百多号人。
他朝校领导招招手,然后走向后台,示意领导后边聊。
领导赶忙跟着周礼来到后台。
周礼开口问道:
“什么情况?一下来这么多人?都是来听课的?”
领导笑着点点头,说道:
“那天组织的两个研发团队让周先生失望了,所以这次我将学校里相关领域的优秀学生全都召集过来了,周先生可以给他们上一次课,然后从中挑选您满意的学生加入到团队。”
周礼摇摇头说道:
“之前我就跟你强调了,这两个研发团队做的是机密研究,机密懂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这一下整这么多人来,到时候把我资料泄漏出去了,责任谁来担?你来吗?”
校领导擦了一把汗,说道:
“周先生我懂您意思,我现在就去让他们离开。”
十分钟后,周礼喝完茶,再来到台上,看到下面只剩下之前的熟面孔。
周礼正式开始授课。
讲到一半,台下有学生举手。
周礼挥挥手,说道:
“想上厕所,或者听不下去就直接走人,不用举手汇报。”
举手的金色长发男生站起来说道:
“不是,周先生,我是想提问。”
周礼皱起眉:
“你是哪个组的?”
男生回答:
“效应器那组的。”
周礼放下讲义,说道:
“我好像强调过,我上课的时候,不允许被打断,你有没有印象?”
这名学生见周礼冰冷的表情,有些不安,他点点头。
周礼继续说道:
“谁他妈在意你有没有问题,你组里那么多人,总有人能听懂我的课,结束后你们再开组会讨论。”
“记住我不是你们的授课导师,我也不会最后给你们准备一个考试什么的,你要做的就是坐在那儿给我听课,一句话都不要说,不要浪费整个组的时间,更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懂?”
金发男生被周礼这忽然发脾气吓到了,他悻悻然坐下来。
讲座结束后,周礼离开报告厅,所有学生目送他离开,神色不一。
有讨厌的,有厌烦的。
有崇拜的,还有惊叹的。
贾维斯在耳机里对周礼说道:
“你是因为睡眠不足而暴躁,还是长期禁欲导致的周期性情绪失控?”
周礼叹口气,说道:
“可能是语言不通导致我和他们交流不畅,也可能是我对MIT这些学生期待过高,感觉他们应该更聪明一点。”
“对了,应该是他们的态度让我恼火,没有中国的学生好带。”
贾维斯这时提到一句:
“暂且不要下定论,刚好国内有个烂摊子需要你去收拾。”
“什么?”
贾维斯告诉周礼,在金陵大学的实验团队里,有一个博士用他给的资料和数据,稍微改动一下,投稿了一篇论文。
在同行审查的时候,贾维斯发现了。
现在还没有正式发表,还能拦下来。
周礼坐飞机赶回国内。
在上飞机之前,周礼就打电话给庄教授,让他组织一场临时会议,研发团队里的所有人都要参与进来。
下飞机后,周礼来到金陵大学参与会议。
周礼开门见山,直接说出了组内一名博士用他资料发表了论文。
“孙兆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周礼面无表情地看向一人。
会议上成员齐刷刷地看向角落里的孙兆兴。
孙兆兴显得很无辜,他站起来说道:
“我只是借鉴了您的资料,并不是完全用您的资料。”
周礼气极反笑,说道:
“是不是我们之前签订的保密协议没有说清楚,不能借用我的资料发表个人论文?”
孙兆兴低着头嘴里嘟囔:
“我担心我毕不了业,我想先发表出去一篇,然后就能高枕无忧地研究那些深奥的理论,即便最后...”
“兆兴!别说了。”
这时,庄教授站出来大骂了一顿孙兆兴,并帮他跟周礼求情。
周礼拦住庄教授后边的话,说道:
“我之前就说过,这是涉及国家机密的资料,所以不是我说算了就能算了。”说到这,看向庄教授:
“更不是你说算了就能算了的。”
会议上的气氛降低到冰点,所有人大气都不敢舒。
周礼平静地说道:
“孙兆兴,你的论文会被打回来,没有发表的可能,另外三年之内,所有有你署名的论文都不会被期刊会议接收。”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相当于孙兆兴博士毕业的时间被延迟三年。
这是相当恐怖的惩罚。
孙兆兴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周礼,他知道周礼不会听他辩解,所以他又看向自己的导师庄教授。
庄教授叹口气,对孙兆兴说道:
“跟我出来。”
两人离开会议室后,周礼扫视一圈全场,说道:
“我也不想搞得这么僵,当初庄教授应该也提醒了你们,加入到这个研发组需要注意的事项,还有需要做好的心理准备。”
这时,组内一个小姑娘有些担心地说道:
“孙师兄他最近压力很大,我相信他也是迫不得已才违背您的意思。”
另外一个学生跟着说道:
“孙兆兴他家里很贫穷,一直都是用学校贫困奖学金来读书的,如果他没有按时毕业,他家庭压力会更大。”
周礼安静地听他们说完,然后诧异道:
“这和我们的课题组有关系吗?”
“如果国外间谍给他一千万买他手里的资料,是不是因为贫穷和压力就能卖掉?”
组内的人哑口无言,他们低着头。
本来坐在孙兆兴旁边位置的一个男生说道:
“孙兆兴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接下来三年都毕不了业,他会憋到发疯,会跳楼的。”
周礼冷漠地说道:
“二十八岁,早就成年了啊,当做出选择的时候,应该真切地明白自己应该承担怎样的后果。”
“至于他最后会不会自杀,这也不重要。”
听到周礼这么漠视一条生命,组内的人看向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陌生和隔阂。
周礼不顾他们的看法,自顾自说道: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一名博士生自杀而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