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墨坐下身后,这里的气氛瞬间变得不一样了,所有人都会时不时朝这边打量一番,也都有些放不开。
刚刚戚墨在外面的时候,李丰年和陈一水交谈一番,他们总觉得戚墨不是普通人,所以面对他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太放开。
整个坐席之间气氛变得十分冷清。
也幸亏李丰年这人还算放得开,一直在旁边调节着气氛。
只是没多长时间,外面忽然有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外面的人快步走到了陈一水面前,低头说道:“陈郡守,不好了,衙门那边似乎有什么问题,派了人过来找您。”
“怎么了?”陈一水询问。
小二说道:“小的也不清楚,方才有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出去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撞到了东西,现如今外面乱成一片了。”
听了这话,齐小婉瞬间想起来什么,遂问道:“那人的脸上是不是有个红色的胎记?”
“姑娘是如何得知的?”那人有些惊讶。
齐小婉解释了一番,“刚刚我见到过他,和你说的模样差不多。”
那人瞬间唉声叹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还是怎么了,就像是撞邪了似的。”
闻言,李丰年还有陈一水瞬间都看向了齐小婉。
齐小婉并没有搭上他们的目光,而是琢磨着什么。
陈一水和李丰年互相看了一眼,前者才说,“前面带路。”
那人点头 赶紧带着人离开。
陈一水他们都走了,剩下的人也不便再留在此地,再加上他们也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随后跟着一起离开。
刚走下来,齐小婉就察觉到了什么,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而且似乎还带了些不同寻常的恶臭。
她禁不住蹙紧眉头,脸上的表情纠结在了一起。
这味道可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会散发出来的味道。
那人死在了门外,走过去才看出来致命伤似乎是脑袋上的伤口,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刚好,脑门中央横着一根树杈,直接插在其中。
现如今刚好是饭点,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众多,这可不是寻常事件,有人听说了此事就赶紧跑过来。
齐小婉他们就站在陈一水的后面,并没有人敢阻拦陈一水,于是齐小婉很容易就到了现场。
眼瞅着眼前的死人,齐小婉点点头,她猜得果然没有错,就是她来的时候遇见的那个人。
当时她就瞧出来他命不久矣,没想到不过一刻钟这人就死了。
“这是发生什么了?”陈一水看了一眼周围,抓着一个官兵询问。
官兵见陈一水来问,于是赶紧低头说,“好像是出来的时候他自己没看清直接朝着这树杈跑过去了。”
陈一水听来只觉得有几分诡异,这也太蹊跷了吧 就算是喝多了酒也不至于看不清眼前这么近的树杈啊。
他做官这么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也从未听说过有人是因为这种情况而死的。
这样说来的话也只能算他自己倒霉了。
陈一水表示了解了,直接让官兵把尸体带到衙门去,之后再想办法找找这人的亲戚什么的。
齐小婉距离陈一水不远,听到陈一水这么说,又禁不住去看一眼地上的死人。
那人的眼球已经突出,生前一定受到过惊吓,而且感觉他死不瞑目。
齐小婉四处张望一下,捕捉到了一丝阴气,这人才死没多久,七魂六魄应该还没有被带走 可是她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这不符合常理。
齐小婉眉眼微微一挑,趁着众人没注意,手掌在体侧轻轻翻动,一团阴气置于手心,她又在上面写了一道符。
然后猛然打到死人的身体上,那股阴气在吸取他身上仅剩的一点死气,随后便离开此处开始寻找着什么。
齐小婉知道旁人看不到这股阴气,于是大起胆子追随着它的动向去看,只见它寻觅了一番,最后微微停滞,似乎在判断什么。
她心中刚刚升起惊喜,却忽然发现那团阴气竟然被一道紫光缠绕起来。
他们似乎在打架,没多少时间,阴气就败下阵来消失殆尽。
不好!
齐小婉见此情形,脸色变得相当难看,竟然有人能够破坏她的阵法。
这套阵法是调动气力凝结,一般人绝对不可能打破,再加上还有符咒加持,那人得是多深的道行啊。
她原本想用这个阵法找到死者的七魂六魄,现在他死了再加上又不认识他的家人,所以就只能用这个方法。
找到之后,便可以回光返照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泗水郡居然还有这号人物。
齐小婉蹙眉,心里面着实有几分忐忑。
现在她一定是被人盯上了,再贸然行动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她也只能待在原地静观其变了。
“你脸色怎么不太对劲啊?”
戚墨这时候走到她一旁,看齐小婉脸色不对,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不对劲。
看到齐小婉一直看地上的死者,他出声说道:“在想什么东西,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齐小婉听到他的问题后才看向他,她也没有打算告诉他,只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害怕了啊,我刚刚看着就觉得好恐怖,不然我们走?”
戚墨面上冷冷淡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齐小婉的话,总之他直接带着齐小婉离开。
陈一水和李丰年面面相觑,这可真是稀奇事。
昨天夜里齐小婉的样子李丰年可是记得清楚的。
她竟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吗?
戚墨怎么会问她那样的问题啊,这压根就不可能啊,只是她既然想走,那也没有人能拦住。
等到了别院,齐小婉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心事重重的。
她一直在琢磨今天看到的事情,总觉得不太对劲,她十分清楚这不是简单的死亡,但是又没办法确认事实。
要是真的是人力所为,那便是在行不轨之事,她知道这人实力非凡,不是她能够对付的,这样一想她瞬间有了危机感。
她知道自己的本事之后并没有因此而改变什么,她仍然是想用自己的能力去帮助旁人。
她也十分看不惯会有人这样为非作歹,但是那人高深莫测,她实在有些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