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婉哭了许久,听到他们这么说,忽然愤愤的抬起了头瞪着他们:“你们撒谎,如果不是你们强硬的想要杀我的话,我根本就不会跑。”
她一边说还在一边抽泣。
齐小婉指着其中两人,一字一句的说:“就是你们两个,在饭里面掺杂了砒霜,我不吃,你们就想强硬的给我灌下去,你们是非要看着我死了才甘心。”
她随后又看着陈一水说:“关押我的那间牢房之中,还有两碗饭,你们大可以去查,还有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没有推你的夫人。”
她每说一句话就犹如刀子一样割在戚墨的心上,让他心疼不已。
戚墨冷冰冰的道:“戚三,去把牢房里面的饭菜都给端出来,找大夫去验。”
戚三有些愧疚的看了齐小婉一眼,应了一声:“是。”
然后他绕过两个人,走向那间打开的牢房,将里面的饭菜都给端了出来。
“我不想在这里多呆了。”齐小婉轻轻的说道。
“好。”戚墨纵容的应了一声,抱着她离开了牢房。
他同陈一水擦肩而过,声音如同寒冰:“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那么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说法。”
陈一水挺直了脊背,心想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呀根本没有让任何的人去给这丫头下毒。
可是谁料到他一转过头就看到几个狱卒们慌慌张张的神情。
为官这么多年,他也能够从别人的脸上看出些许的端倪来,陈一水当时心中一咯噔,厉声道:“你们是不是真的在那饭里面下了毒?”
狱卒们,你看我,我看你,直到看到戚三已经端着那些饭菜走了,当时就绷不住了,跪在地上哭嚎。
“大人并非是我们想这么做,而是而是夫人让我们这么做的呀。”
顿时陈一水就犹如雷劈。
戚墨抱着齐小婉出了牢房。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齐小婉有些不好意思,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中跳下来,低声说道:“你把我放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她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说话也不再哽咽了,只是还带着浓厚的鼻音。
戚墨却强硬的抱着她,低声说:“不要动,我带你回去。”
他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强硬,但怀抱却非常的温暖。
齐小婉头靠着她,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床边坐着薛念慈和一个老大夫。
老大夫才从她的手腕上收回手,在旁边写着药方子:“倒是没有受什么内伤,只是有些皮外伤,我开点儿擦点的药膏就好了。”
那老大夫在一边说着,薛念慈却紧紧的抓住齐小婉的手,眼中含泪,哽咽道:“真是欺人太甚了,他们竟然都这样对你,你等着,我给你报仇。”
她说到最后已然泣不成声。
齐小婉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左右一看,就是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那个人,有些狐疑的说:“我是怎么回来的?”
她明明记得是那个人把她抱回来的,难不成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吗?
薛念慈时看到她那迷茫的小表情,忽然破涕为笑:“知道你想看见他,不过你们家那位现在去处理事情去了,他交代我让我好好照顾你,你就先安心在这里歇息吧。”
齐小婉撑着手肘,从床上爬起来,摇着头道:“不,我现在可不能够休息。”
可是她才刚刚起床,就发现浑身上下传来一股剧痛,尤其是手臂隐隐有些使不上力的感觉。
她撩开自己的衣袖一看,发现自己的手腕上青青紫紫的一大片,看起来极为的触目惊心。
薛念慈虽然已经看到过了,可见状还是忍不住眼睛一红低声咒骂道:“那些王八蛋,畜生,真不是人。”
“他们也是听从别人的指使……”齐小婉顿了顿,想起那郡守的夫人,神色有些危险。
她本不欲和宋月娥发生什么摩擦,对方出轨也并不干她的事情,她也并没有想着要去揭穿她,可是她却低估了人性的恶意,对方竟然这么栽赃陷害自己,甚至还要杀自己灭口。
“为什么?”她忍不住低声喃喃道。
“什么?”薛念慈在旁边反问,她没有听清楚她刚才说的话。
“我是说她为什么要将这件事情栽赃陷害到我的头上。”齐小婉坐在床上,看着被子上面绣的那鸳鸯纹,有些缕不清思绪。
“如果仅仅是因为宋家和这一批料子的话,她大可以借郡守的权势来对我施压,可是她却选择了栽赃陷害……”
“那还能因为什么?只是因为她心黑呗。”薛念慈闻言冷哼一声,“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还能是什么好人?”
“她为什么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齐小婉继续追问。
她总觉得事情的关键点就在这里。
“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并不受她的期待吧。”薛念慈随口一回答,可又觉得不对,“不过听说郡守,期待这个孩子已经很久了。”
刹那之间,齐小婉仿佛抓住了一条小小的尾巴,她眼睛一亮,纵然说:“那如果那孩子不是郡守的呢?”
薛念慈就被她的这一番言语给吓了一跳,紧张的看着她:“这种事情非同小可,你可不要胡说,万一被别人听去了,就不好了。”
“我并非是胡说八道。”齐小婉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去看看。”
薛念慈很快意会到了,连忙走了出去,打开门左右看了看,发现四周都没有人,这才悄悄地关上门,走到床边小声的问,“你继续说,是发现了什么吗?”
“你还记得那一日,住持抓奸吗?”
“记得。”薛念慈点了点头,这不就是前天的事情吗?
“说起来佛门净地,这样的人也是不要脸。”她随口道。
“可你知道,那女子是谁吗?”齐小婉眨了眨眼睛。
她当时没告诉其他人,但是戚三那么聪明,应该早就看出来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薛念慈轻轻的眯起眼睛,突然之间恍然大悟,“难道你是说,那女人是……”
她没敢说出最后的几个字,齐小婉却轻轻地点了点头,印证了她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