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齐小婉紧皱着眉头,左右一看。
什么都没有。
不知不觉,眼前竟然是起了一层雾气,她伸手抓了抓眼前的这一片雾气,仿佛中看见一个身影从自己面前一晃而过。
“谁在那边装神弄鬼?”齐小婉下意识的追着那一道身影就跑了出去。
她越跑越远,却没有发现自己背后的来路已经被浓厚的雾气所掩盖,早已经看不清楚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多久,那个人影终于停在了她的跟前,低声道:“你来了……”
那声音又陌生又沙哑,她从来未曾听过,只是下意识的想要靠近那个人,看清楚她究竟长什么样子。
可她才刚刚走过去,那个人又彻底的消失不见了,只余下跟前有一口枯井。
“难不成这个人是掉下去了?”她低声喃喃道,垂头看着那一口枯井。
枯井里面也是幽深一片,她根本看不清楚。
要不然下去看看?
她脑海之中忽然冒出这个念头,下意识的就想跳下去。
“不要下去。”忽然脑海之中传来了一道喊声。
那声音像是穿破了耳朵,刺入灵魂,将她吓了一跳。
紧接着,周围的雾气像是散开了一样,齐小婉听到有人在喊她。
“小婉小婉,你快醒醒,你怎么了?”
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她眼前的一切也开始变了。
仿佛有一道光射进来。
床上。
女孩犹如蝶翼一样的睫毛轻轻的眨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阳光照进了她的眼中,让她下意识的抬起手遮挡住了自己的眼眸。
四周一片恍惚,但很快就慢慢的变得清晰起来。
她正睡在床上,头顶上是绣着大朵牡丹花的床帐,床边站了一圈的人。
坐在她身边的就是薛念慈。
齐小婉长嘴想说:“你没事……”
喉咙十分干涩,剩下的话没说出来。
因为薛念慈正在不停的拍着她的肩膀,呼唤着她,脸上带着清晰可见的担忧之色。
薛念慈看到她醒过来,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齐小婉总觉得自己的耳朵像是被堵住了一样,过了好久好久才听清楚她究竟在说什么。
“我怎么躺在床上?我刚才不是去追那个人去了吗?”她下意识的问道,有些头痛的撑起手肘从床上坐了起来。
薛念慈连忙在她的后背垫了一个靠枕:“你在胡说些什么,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要是再不醒来的话,大夫都没有办法了。”
“一天一夜?”齐小婉有些诧异的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我分明才睡了没有多久,正打算出去吹吹凉风了,刚才还是晚上……”
话说到这儿,她才忽然觉得不对劲。
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而自己手上凉冰冰的一片,背后也被冷汗给打湿了,明明外面的太阳那么大,周围的人都热出了汗,偏偏只有她觉得骨子里面都在打着寒噤。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你可能是做了噩梦吧。”薛念慈见她嘴里面说着胡话,又连忙取出帕子替她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她说:“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喊什么人停下来,像是被梦魇住了一样。”
不会是压力太大了吧?
梦魇?
齐小婉有些恍惚。
“恐怕不是梦魇吧。”齐小婉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伸手就扯开了自己衣袖。
在她的手腕上面,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圈黑色中泛着一点红光的线。
果然是这种东西。
她就说,自己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晕倒。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看起来如此古怪?”薛念慈下意识的凑近了细细的打量。
即便作为一个外行人,可是在看见这一圈黑线的时候,她在心底还是隐约的感觉到了一种不安。
更何况是齐小婉这种内行的人。
齐小婉的瞳孔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除了观察的细致入微的戚三,其他的人都没有发现。
只是戚三早就知道齐小婉是命定之人,所以并不意外。
齐小婉看见了那丝线上面弥漫着不知名的文字以及黑色的雾气。
这一股雾气在摧残着她的身体,影响着她的神智。
所幸的是她本就修行的是属阴的功法,所以大部分的黑色雾气在她醒来的时候,就都被她下意识的给吞噬了。
可少部分的还是对她有所影响。
所以她之前才会身陷于梦魇之中,差点就醒不过来了。
这要是普通的人,恐怕早已经被噩梦折磨的形销骨立,无法生存下去了。
“姑娘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戚三打量着她的神情,见她若有所思,而并非是狐疑之色,便立刻问道。
“这是旁人对我的诅咒。”齐小婉冷笑一声,有些疲惫的将头靠在床头。
这些人,还真是苦心孤诣啊。
“诅咒?”原本在外围的温遥忽然惊呼了一声,诧异的看着她。
齐小婉这才看见他和温行舟竟然也在这里。
“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是来找姑娘谈生意的,可是碰见姑娘正在昏迷不醒,就留下来看了看。”温行舟略微一解释。
他身姿高挑,即便站在外面也能够看见齐小婉手腕上的那一圈红线。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的眯起眼睛,似是而非的问:“姑娘怎么敢确定这就是诅咒?”
“诅咒大多数都是一些阴毒的法子,被诅咒人的身上自然也能够看得出来。”齐小婉轻轻的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她就是干这一行的,怎么会不知道。
不过,按照道理来说,如果要对一个人施行诅咒,不仅要取到那个人的头发或者是血液,更是要知道那个人的生辰八字,姓甚名谁。
自己的名字不是什么秘密,可是生辰八字却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更莫要说她的血液了。
当然,如果是头发,那这头发他们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忽然,她的目光一凝,看见被子上正有几根自己掉落的发丝。
对了,她这几日都歇息在这里。
这被子上面肯定有她遗落的头发丝儿,若是有人进来,从被子上面捡到了她的头发丝儿,也不是不可以这么做。
“念慈,你可知道这几日有谁进过我的屋子?”齐小婉立刻询问。
她没流过血,那就只有头发了。
肯定是有人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