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
林峰已经骑在马上等着她的到来了,眼见着他头发凌乱衣服松垮,身上还有许多的灰,有些诧异的挑了下眉:“你这是去见人了还是去做贼了?”
戚墨:“……”
这种丢脸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和对方说,于是冷冰冰的回了一句:“无聊,赶紧走吧。”
他翻身上马,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面:“驾——”
两个人踏着月色驾马狂奔离去。
翌日。
齐小婉收拾着东西,准备把林彩兰绣好的东西拿去镇上,可是才刚刚到绣楼,她就看到一辆马车也匆匆忙忙的停在绣楼门口。
这马车似乎有些眼熟。
她诧异的多看了两眼。
忽然,一个人就直接从马车上面跌撞了出来,看到齐小婉的那一刻眼睛一亮,撕心裂肺的喊道:“齐姑娘救命——”
声音几乎穿透了整个绣楼,来来往往的人都投以奇怪的目光。
齐小婉眉头跳了一下,面不改色的说:“温公子有什么事情还是里面说吧。”
这人来得倒是挺快的。
绣楼二楼。
温二公子一身的狼狈,眼泪汪汪的看着齐小婉:“齐姑娘,你要是再不救我,我就真的要死了。”
他的脸上,身上,还有手上,能够可见的地方都是青青紫紫的一团,似乎是被人给打了一样。
齐小婉给他倒了一杯茶,推过去:“温二公子先喝口水,冷静冷静,然后再说。”
这样天上一脚地下一遭的,她也听不懂。
温二公子灌了两杯茶水,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那天他就心有不安,所以一直将平安符给放在身上,可是当天他才一躺在床上,那屋子竟然就这么垮了。
没错,整间屋子的横梁就这么垮了,那柱子砸在床上,差点就把他给砸死了。
他好不容易跑出来,可是路上又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给绊倒了,落进了水里面,呛了好几口水,差点儿又溺水而亡。
“温二公子……”
“您别叫我二公子了,叫我温遥就行。”温遥陪着笑脸道。
他现在可再也不敢轻视齐小婉了。
他这两天受到了这么多的磨难,就想起了那张平安符,结果再去找那张平安符的时候,那张平安符已经化为了灰烬,不能够用了。
他这才想起来齐小婉给他说的话,顿时惊满身的冷汗。
原来这真的是位高人啊。
温遥眼泪汪汪的看着齐小婉,哭诉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您,你一定要帮帮我,要不然哪天,天上落块飞石都能够把我砸死。”
齐小婉:“……其实我觉得吧,并不是你倒霉,而是有人要让你倒霉。”
温遥听闻此话一愣,茶也不喝了,也不哭了,呆呆的反问道:“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两个夜晚没有合眼睛了,此刻已经困成了熊猫眼,反应也非常的迟钝。
“不是倒霉,难不成还是有人要害我?”
还不算是太蠢。
齐小婉看他这一次的危险已经度过了,又打量了一下他的面相,说:“你大体的面相是不错的,只是我看你奸门生了许多的纹路,估计是命犯小人,而并非是因为自己倒霉。”
温遥听得一愣一愣的,可是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否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斩钉截铁的说:“我睡的那屋子可是差点塌了,才把我砸死,谁能有这么通天的本事,能把我们家的屋子给弄垮?”
他嘴角向下压了压,有些不太信任的看着齐小婉,甚至觉得自己来找对方,可能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可是他又不愿意这么离开,仅仅只从那张平安符,他就能够看出对方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
莫不是半吊子水,时灵时不灵?
他心生怀疑。
齐小婉忽然起身推开了窗户,让太阳照了进来。
她冲着温遥招了招手:“你过来。”
温遥狐疑的看着她:“干什么?”
该不会是恼羞成怒了,想要揍自己一顿吧。
不过看齐小婉小胳膊小腿的,再看看自己,他想想还是走了过去。
齐小婉的手指着斜对面的一家茶馆:“你看那边。”
“那边有什么东西?”温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边有一家老板,他才是正儿八经的倒霉。”齐小婉的目光落在那茶棚的外面。
茶棚的外面还用布和竹竿重新搭了一个棚来挡太阳,里面坐不下的时候,外面也能够多放几张桌子招待客人。
“你瞧着,不出一会儿,他估计又要倒霉了。”齐小婉说。
没过一会儿,里面的那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他手中端着两碗茶,忽然刮来一阵大风,他头顶上的布篷直接被掀翻了,几根竹架子稀里哗啦的砸在他的身上,砸得他抱头鼠窜。
“哎哟哎哟,这棚怎么又翻了。”那老板立刻大叫。
她说的话没过一会儿就应验了,温遥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却还是嘴硬道:“万一这只是凑巧了。”
“那你再看看不就行了吗?”齐小婉说。
两人又看了过去。
那老板从茶棚底下爬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身上,把东西给收拾好,骂骂咧咧的进了茶楼。
结果还没走进去,平地就摔了一跤,一脑门磕在门槛上面。
这下子温遥确实是无话可说了。
他惊愕的张大了嘴巴:“他,他平日里面就是这个样子的?”
齐小婉轻哼了一声:“许是上辈子做了太多的恶事,所以这辈子才会这么倒霉吧。”
人在做天在看,所以呀,恶事做多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温遥想起她刚才说的那些话,觉得后背发凉,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难不成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是命犯小人?”
可是就如同他怀疑的那样,有谁有这么通天的本领能够将他的房子都弄垮呢?
温遥咬咬牙,说:“我知道你们云烟楼最近在找一批上好的料子,如果你愿意帮我,我答应,把那一批货都给你们留下来。”
这一批货本来是想要送到盛京去的,可是再重要的东西也没有他的命重要。
齐小婉重新坐回椅子上面,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听说你们家并非是你当家作主?”
薛念慈早已经给她说了,温家二公子虽然是嫡子,可上头还有一个哥哥在接手生意。
可以说,温遥在家中就是混吃等死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