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上墙头的太史慈,并没有按照张广说的,继续瞄向抛石车和重型弓弩,而是瞄向了马腾。
马腾距离城墙最少有五百米,张广刚刚也是估摸了一下,没有一箭射杀的把握,才不得不放弃。
现在太史慈瞄准了马腾,心里在诅骂:敢对我下暗手,不知道我阎王爷有三只手啊?
扯着弓弦的右手一旋,箭矢如一缕寒光,旋转着飞向马腾。
“马主,小心!”
身边的侍卫扑向马腾,箭矢擦着马腾脖颈飞过,撕下了一片血肉,顿时鲜血四溅。
“马主,马主,你不要紧吧?”
“走开,死不了,战车再向前移动十丈,撞门车,给我上,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干掉那个狗日的弓箭手。”
马腾被太史慈一箭射伤,并没有被吓到,反而上前十丈鼓舞士气。
西凉联军的盾牌军和轻甲兵也已经冲到了城墙下,开始依靠爬墙梯等登城工具攀登城墙,撞门车也正极速的冲向城门。
“弓箭手,集中一个排的人,专门射杀推撞门车的人。”
因为西凉联军的人,已经冲到了城墙下,有不少人开始攀登城墙,抛石车和重型强弩不得不停止攻击,太史慈的弓箭部真正发威了。
撞门车离城门已经只有十多丈,硬是无法再寸进半步,只要有人靠近,必定被射成筛子。
攀爬城墙的西凉联军,全部交给了一直憋住劲的近战部,张广发明的***,不要钱的往城墙下丢。
一旦有人爬上了城头,抬手就是一臂弩。
遗憾的是,近战部只有几百人配备了臂弩,否则,用臂弩就可以射杀掉那些攀登城墙的西凉联军。
兵工坊还是不够快啊,矿石的开采也太慢。
张广准备干完这一仗,得抓紧发展矿业才行。
西凉联军的将士,头脑是没有中原谋士的发达,可是极其彪悍。
这一战,从午时开始,一直战到太阳西落,仍然没有退兵的迹象。
张广抬头看看西斜的太阳,再看看城墙下堆积着的西凉军尸首,有些为这些善战的西凉军将士觉着可惜。
若全部都是自己第九军团的人,经过训练之后,足够直接打到鲜卑匈奴的老窝去。
看着远处仍然还在步兵排阵的马腾,张广拿过自己挂着城门楼上的弓箭,瞄准了战车。
一直在后头压阵的马超,突然后背发凉,抬头看向远处的城门楼,慌忙策马奔向马腾,嘴里大呼:“马主,快躲开,快!”
张广看着极速奔向马腾战车的战马,马背上的骠实将领应该就是马超,手中的弓箭稍稍往下按了按。
一箭射出,不断往前推进鼓舞士气的马腾,被一箭射中小腿,顿时跪伏在地。
旁边的副将一见,连忙架着马腾躲到了战车的角落里,嘴里大喊:“快,鸣锣退兵,马主中箭了。”
马超赶到之后,亲自驾着战车后撤,黑压压的西凉联军如潮水般退走。
马超离开的时候,抬眼看看城墙上的张广,刚刚好似看到他往下压了压弓箭,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主公,刚才干嘛不一箭将他给射杀了?”太史慈很确定自己看到张广将弓箭往下压了压。
“西凉铁骑不似其它各地的军队,就算我射杀了马腾,还有马超、庞德等等大将,暂且留着他,也许我们能借他收服整个凉州,那些羌人不好管啊。”
西凉联军撤了,守城了也该吃饭了。
大家走下城墙的时候,发现张燕竟然就坐在城门后面睡着了。
同时走下城墙的张广、太史慈和黄岩都有些佩服。
这心得有多大,才能在这个位置睡着?
就不怕敌军将城门撞破了,一刀给他砍了?
张广随手捡起地上几颗石子,在张燕额头上打出了两个小红包。
“主公,我担心城门给他们撞破了,坐这里等着他们呢。”
“哦,起来吧,他们今天肯定不会来撞了,走吧,肚子饿了,该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没有酒。
再如何贪酒之人,也知道张广的规矩,战死禁酒,无人提一个酒字。
“大伙,商量商量,晚上该如何给他们点教训。”张广起了个头。
“这才刚刚开始,估计很难,马腾等人肯定会加强夜间的防守,防止我们夜袭他的营地。”张燕以前是黄巾匪徒,对于这种偷袭、夜袭很有心得。
“李浩那里不是有可以组装的抛弹车吗?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太史慈建议。
“嘿嘿,还是太史慈懂我,张燕,明白没有?”
“主公,你的意思是要我去配合李浩夜袭?”
张燕脸色那个精彩,好比吃到一个死苍蝇,敢情让我睡了一下午,是给李浩去打配合啊?
“张燕,你误会主公了,再好好想想。”太史慈还是比张燕聪明那么一丢丢。
至于黄岩,憨头憨脑,完成张广交待的任务,是一顶一的好手,若是让他自己去想这些弯弯绕绕,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干脆只管自己埋头吃饭。
“哎呀,主公,你就直接说吧,费脑筋。”张燕有些为难的说道。
“今天晚上,马腾等人肯定会加强防守,但是,不会是现在。”
“此刻,李浩的攻城部,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你们黑山军,趁着夜色出城,绕道去散关来陈仓的路上与李浩汇合。”
“李浩的抛弹车,从上往下打,射程近六百米,干掉他们几个营帐之后,有足够的时间逃跑。”
“白日里马腾已经受伤。”
“脾气暴躁的西凉联军,肯定有人会出来追杀李浩偷袭的抛弹手。”
“你们黑山军要做的,就是会同李浩攻城部的其他人,在路上伏击追杀抛弹手的西凉联军。”
张广这么一说,张燕终于是听明白了,同时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主公,这么一折腾,我们还能在天亮前赶回来吗?”
“不用赶回来了,今晚西凉联军被李浩偷袭,明天肯定会集中力量攻打散关,你帮着李浩守散关三天。”
“为什么是三天啊?”本来在自顾自吃饭的黄岩突然抬头问道,搞了半天他一直在尖着耳朵听张广和张燕的聊天。
“因为我刚刚派人去和法正约好的时间,是三天之后的午时三刻。”
“张燕,两天之后的晚上,我会派人去散关,你们注意接应。”
既然张广不说,张燕也不问,放下饭碗,集聚起黑山军所有人,趁着夜色偷偷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