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结束一周之后，燕小芙躺在家里开始养膘。膘这个东西养养其实长得还挺快的，养养就容易出来，燕小芙每当想起这事的时候就总会一把捂住自己的肚子，来判断自己差不多又胖了多少。

……然后该吃还是要吃。

“你这……起了个啥？茧子吗？”

燕小芙她妈也坐在燕小芙的身边一起看剧，看着看着就忽然捏着燕小芙的右手手心，来回反复的摸。

一开始燕小芙还没弄明白她在干嘛，后来被她妈这么一问才一个激灵，手里正挖着西瓜的勺子也放下来了。

她妈倒是没注意到燕小芙的反常，只是捏着燕小芙的手，左看看，又看看，最后甚至还百思不得其解的在茧子上面抠了抠。

……燕小芙默默地把手抽了回来，一声都没敢吭，慢慢的把勺子重新拿了起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怎么长了个茧子呢？这茧子怎么长那去了呢？”燕小芙妈来回的重复着这两句话，燕小芙“呃”了半天，最后说：“不知道啊，莫名其妙就长出来了，我也不知道干了啥。”

“又不干重活，又不学什么手艺，居然还莫名其妙的长了个茧子。”她妈摇了摇头，沙发另一头葛优瘫着的燕小芙她爹忽然坐起身来道，“哎呀，那玩意可能不是茧子，说不定是长了个瘊子吧，瘊子得抹药，我看看。”

燕小芙哭笑不得的把手伸了过去，她爹来回的看了好几遍，最后也啧了两声，“真是茧子，你都多少年不拿笔了，怎么还长了个茧子呢。”

“净瞎说，拿笔也没有茧子长到手心上去的。”她妈从茶几下翻出了个小剪子，把燕小芙的手拽了过来，“你这全身上下就这手和那嘴我最喜欢了，小手白，皮肤还细发的，你自己不懂得保养，啥玩意都不擦……明天给你拿刀剁了去得了。”

“干嘛突然就要剁我手……再说我擦护手霜啊，就我这猪蹄还好看。”燕小芙看着她妈给她挑手心上的那块茧子，硬硬的，比她中指上那块握了十来年笔握出来的茧子都大。

她自己知道这茧子从哪来的，就是握剑握出来的，尤其那黑金剑死沉死沉的，一开始握还没什么，握的次数多了，就多了块茧子。

“你手咋不好看呢，你看我的手。”燕小芙她妈听了燕小芙的话，把自己的手翻了过来，上面青筋突起，还有很多伤痕，燕小芙她妈以前是学车工的，还负责做饭，手上经常被弄出来疤痕。

“嗯哪嗯哪嗯哪，我手好看，我手好看。”燕小芙看了她妈的手，就决定不跟她妈分辨这回事了，她妈最在意的就是她的手，说女孩子的手就是第二张脸，幸不幸福手都能体现出来，所以燕小芙从小到大也没干过什么重活，手一直很细。

她妈心目中漂亮的手的标准就是白，细，其他的很多标准，类似于手指长短粗细啦，骨节大小啦这些燕小芙最关心的，她妈都统统不在意，所以燕小芙这双手在她妈心目中一直都是绝世美手……但是估计经过今天这事要打个折扣了。

燕小芙在家里呆了两周，然后才背包回了自己的小屋子。临走前她妈还有点不甘心的嘱咐燕小芙，“茧子肯定都是磨出来的，你回去看看你经常用什么东西，估计有不合适的，不合适的就赶紧扔……”

“嗯哪，知道了知道了。”燕小芙给她家的老娘顺了顺毛，背着一堆她妈塞给她的吃的，坐着晚上八点的火车赶回了自己的小屋。

黑金剑这玩意多少钱一把呢……我就是把我自己扔了也不能把它扔了啊。

回到家里的燕小芙看着塞得满满当当的屋子，把背包往门关那里一扔，直接奔到沙发那里，拿出一堆西瓜薯片之类的铺在自己的八仙桌上，咔嚓咔嚓的开始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她忽然间看见自己的手腕上出来了一抹红色，那红色探头探脑的冒了出来，俩黑不拉几的小眼睛跟燕小芙对上。

过了三秒，这玩意不知道哪根脑回路不对劲，又慢慢地游回燕小芙的衣袖里了。

……

燕小芙：“……你能吃吗？你不能吃你出来干啥？”

她撸起来自己的袖子，看着游到小臂上的那条金鱼，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住了自己的肉，堵住了它想要再往里面游的路，那金鱼看着燕小芙的手指头，又呆了一下，慢慢地停在原地不动了，重新变成了一幅画的模样。

燕小芙看着这只红色的金鱼，不明白当初为啥会觉得这玩意灵活，明明就一系统未组装好的机器人，仗着自己颜值可以才能蒙人。

当天燕小芙直播结束回来时，坐在镜子前卸妆，她倒了半瓶子的卸妆液，准备试试这玩意能不能把朱砂给擦下去的时候，那抹金鱼却忽然间……活了。

燕小芙眼睁睁的看着它就跟鬼故事里的情节似的，忽然呆头呆脑的动了一下，俩黑豆眼睛焕发出了一股迷茫，接着从自己的半张脸上游走，沿着脖子往下，呆呆的游到了她的平板“哔——”上。

当天，半个楼道的灯都让燕小芙的一嗓子给嚎亮了……

虽然这是一条金鱼，而且还是一条小眼睛的金鱼，但是看着这玩意在身上来回的动，而自己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不得不说是贼特么吓人的。

燕小芙当时鸡皮疙瘩就起来了，拿着搓澡巾，沐浴露，磨砂膏对着那条鱼擦了半天，那鱼也一动都不动，一点掉色的样子都没有。

最后燕小芙看着被擦红了的皮肤，终于放弃了将这条鱼给洗掉的想法。她指着鱼说：“咱们约法三章啊，第一，只能在我上半身游，第二，绝对不能在有外人的时候游出来，第三……”

燕小芙的第三还没说完，那条怎么擦都擦不掉的鱼就动了一下，慢慢地游到了后腰的一个地方，然后就静止不动了，从那天起一直到现在的两个星期内都没动过，这还是燕小芙第二次看见它动。

太特么神奇了……

咳咳……你以为燕小芙会这么说吗？

聊斋世界里带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啥简单的东西，那里面连个蜘蛛都能成精，捏个土偶都能活，寺庙的壁画都能生孩子……

等等，最后那个燕小芙还是拒绝的。

燕小芙看着这条游到自己左小臂上的金鱼，心想算你识相不瞎动弹，上两个星期你可能憋坏了，这星期就在这呆着吧，大不了这段日子我不穿短袖衣服。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一个月，燕小芙在家里混吃等死，准备再次来个漫长的假期时，许久不见得系统君出现，告知了她下次直播的时间。

“下次直播开始的时间是一周以后，请主播做好准备。”燕小芙听见系统君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心里算了算距离上次直播结束，到这次直播开始的时间。“这么快？一个月啊才，咋说也得放个俩月……”

“我觉得可能是你以前的假期放的太多了，才导致你产生了这种错觉。”系统君的声音格外淡定。燕小芙咳了两声，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

她翻出自己的一个私密的存折看了看上面的余额，上面好多好多的零足够闪瞎人的双眼……

那个数字可能是许多人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数字，然而燕小芙却又拿出了一个小本子，上面只记了一些她自己懂得数字和符号。

“增加隐藏作用的商品要添了……这个要花一大笔钱，还得预留出来下次的钱，估计要半年之后，要不然到时候没钱就可以直接狗带了。”燕小芙拿出笔来，在本子上写了一个数字，然后拿起身边的计算器算了一下，原本的那个数字立即少了很多。

“还有去痛片这个神物也要囤一点，上次去聊斋总感觉有点力不从心，如果碰到跟灵异之类有关的商品也要买一些……”

“这么一算我还是穷逼啊，下次还是不能买什么靠谱的东西，是买一些比较便宜的东西合适还是一次性买个大的合适呢？”

“实在不行，我得把之前那个娃娃机掏出来了……蚊子再小也是肉是不是……但是我去哪找一个抓娃娃能比的过唐家堡炮哥的人呢……”

燕小芙来回的算了算，最后账户里的余额减减减减，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最后燕小芙撅着嘴把账本和存折收了起来，账本上的钱被她分好了各自的用处，算下来够她自由支配的钱也没多少。

自打直播以来她手头的钱就大起大落，经常有大笔的金钱进账，大笔的金钱出账，弄得现在燕小芙对于钱这玩意从一开始的跪拜到现在的波澜不惊，因为她清楚，有多少钱都不够她花的……

直播这么久，唯一花钱的时候就是剑三的那次，之后的三个月里燕小芙一直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直到手头又有了钱才觉得好过了点。

她生怕万一临时有事了没钱垫，这点上她发挥了她老娘的优良传统，没事宁可省着也不花，万一出了事能随手拿出来钱。

毕竟系统这玩意它不支持花呗，出了事的话，她连挣扎都不用，直接就可以狗带。

隐藏成功率的商品需要这么一大笔的钱，燕小芙只能自己赚，万一钱赚不够了，既不能去告诉她妈她爸，也来不及去借高利贷。

总之也就这么回事了，所以燕小芙宁可省着，也不想自己落到没钱憋死的下场。

燕小芙收拾收拾自己的行李，用自己能自由支配的钱升级了一下自己好久没怎么收拾过的行李——过了期的药扔掉，全部换成最新生产的，之前用旧了的衣服，cos服什么的也都转手，也重新换了新的。

到最后直播开始的前一天，燕小芙去理发店把自己长长了许多的头发重新剪短了一点，又变回了个小蘑菇头。

“直播开始，请主播开始挑选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