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啦,今天码不动了。。。)
诸健问道:
“相柳兄弟,你可知道金佛觉?”
相柳微微涩道:
“小弟不知,还请诸大哥详述。”
诸健哈哈一笑,开口讲道:
“那我就给你好生的讲一讲。
“原先的佛主释迦座下有两位古佛,十位真佛,以及上万人的僧团。释迦的生命即将到终点时,他打算选出两位古佛之一继承佛主之位。
“大家本以为下任佛主乃是觉明古佛。而就在释迦圆寂前,他将神器法华禅杖和天龙袈裟传授给纯陀古佛,让他继任佛主,并且最后微笑着言语了一句:“下乘得势。”随后就神魂消散了。
“纯陀古佛当时继位之后,被称之为恶佛祖,并非是他行恶事有恶名,而是因为他的佛法。
“他的佛法讲究‘渡己先渡人’,成为继任佛主之后他更是变本加厉,他要教诲自己的贪嗔痴三念,并且使之从善。因此他也认为自己比释迦佛心更大,改称自己为‘佛祖’。然后把十大真佛全部派遣至各地传教。
“纯陀的思路原本就是极端,现在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反而把自己逼迫的闭关不出,好像是被恶念反噬了一般,至今很少露面,世人也因此私下嘲讽他为恶佛祖。”
相柳不禁发问:
“诸大哥,那觉明古佛呢?你怎么后来不再提起他?”
诸健又喝了一杯酒,然后带着不明的意味说道:
“这觉明古佛正是我要说道的。古佛相当于第八境的天神,真佛相当于第七境的仙君,这觉明古佛按理说应该是佛教的两大支柱之一,但是他却与纯陀分道扬镳了。
“我的师父给我讲道,这觉明古佛修的是自渡佛法,认为‘渡人先渡己’,这恰恰与纯陀古佛相反。当时释迦在时,二人便相互论道,互不相让,多亏释迦在其中调解,尔后释迦寂灭,两人便不再能够相容。于是,觉明古佛离开了。
“而这金佛觉,便是觉明得到的一件神器。我师父为我讲述了一个传说:
觉明当时孤身一人脱离僧团,独自潜修佛法,但是他虽为古佛,却未曾得到释迦赐予神器,结果在白云寺里,他收服了一枚带着灵性的金色蚌壳,这蚌壳便成为了他的神器,而且自己给自己取名叫‘金佛觉’。
“我原以为相柳兄弟你来了天原城,必定是上过峨眉山,那山上白云寺里,就有以他的传说所绘制的壁画。”
相柳深吸一口气,说道:
“实不相瞒,我确实上了峨眉山,还进过白云寺,但是来去匆匆,并没有仔细看过这寺院,如此错过,真是有些惋惜。”
诸健言道:
“我们二人本想着去白云寺找找,看看能否再有些什么宝贝,结果前几日上山后,发现山上白云寺里住着一位气息强大的神境强者,让我们也不敢擅自闯入,只好老老实实的在里面拜了一炷香,也没看到师父所说的壁画,真是白忙活一场,唉。”
李斩居说道:
“诸大哥莫要叹息,这次我们目的本就是前往秀志城,白云寺本就是计划之外,不需要因此而叹。
“倒是相柳兄弟,你可不要惹到那寺院里的天神啊,我怀疑那就是传说中的白泽,他一个眼神都能让你消散的顺理成章,他要是和你说过什么话,你一定得仔细想想,免得一步送走自己。”
诸健打断了李斩居说:
“你这话不吉利,说不得,说不得。再说了,就算相柳兄弟遇见了白泽,他也不认识,怎么小心提防嘛。”
李斩居点头道:
“大哥说的对,白泽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他,他没理由和你有所交集,你也无须担心了。”
诸健一拍桌子说道:
“我本来是给你解一解那个老和尚的言语的,被带跑偏了现在。那我接着给你说说这‘下乘得势’,你且听听。
“所谓下乘,其实是在暗指觉明古佛的一脉,因为纯陀称自己所立的乃是大乘佛教,而小乘自然就是指觉明古佛。
“此时小乘佛教即将不复存在,所以又有人称之为‘下乘’,据我师父所说,觉明古佛有一位弟子,所以,这下乘一脉只有两人了。
“至于‘得势’,师父解释说是:势无常,因人而异,或在边角。这话我也不怎么明白,无法给你详细说,只能告诉你这些了。”
相柳赶紧举杯敬酒,说道:
“能得知如此多的隐秘之事,小弟已经感激不尽了,敬两位大哥一杯。”
三人又喝了三巡,这才尽兴。
等到午后黄昏,诸健和李斩居别了相柳回客房休息后,相柳这才问船家取了一间客房住下。
这一条三十多米长的大船,上下两层有将近二十间客房,如果满客时,仅仅一个航道的来回,不出一旬便能收到八十两白银,那么一年完全可以回本,接着便是大赚了,这也真是一个只赚不赔的好买卖……
但是这终归是商贾,相柳对此不感兴趣,于是不再想这些,而是思考起刚刚诸健所说的‘得势’之意。诸健的师父想毕是一位大能者,至少也是仙君或者天神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告诉诸健这么多的隐秘之事?
相柳也是感到些许庆幸,多亏这位诸健大哥今日所说,让自己获取了如此多的信息,要不然那莫名其妙拦下他的十愿老和尚,足够让他提心吊胆一路了。
还有就是,那李斩居说的世间修炼典籍五十四,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师父也并未说道过啊?如果这是隐秘,为什么那李斩居还会随随便便就说出口?怪哉。
等明天再去找诸健大哥他们问问吧,反正起来看不像是坏人,说不定能交个朋友,以后江湖上,也好有个照应。至于今晚,先看看那本《九首诀》吧。
掌灯之后,相柳翻开了《九首诀》。
先不说里面的内容,只是看字迹,相柳就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这字迹和他自己的一模一样!
恍惚之间,他感觉这本《九首诀》像是自己曾经写出的日记一样,仿佛自己读到的是千年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奇妙又诧异的感觉。
这一下子让他来了兴趣,细细读起了《九首决》的内容。
…………
另一边,在诸健和李斩居所住的客房里,两人正在床上聊的起劲。李斩居搭着腿,慢慢悠悠的说道:
“也不知是哪位天神仙君,居然敢让这初出茅庐的小家伙瞎跑,也不怕半路折了,再也回不去。”
诸健以臂作枕,顺口答道:
“不是大宗,不是世家,不是权贵,还有师承,而且他叫相柳,这名字着实让我一惊,他虽然现在才三境,但是日后不简单啊。”
李斩居又笑道:
“好在他是初次下山,并未在江湖上听过我们的名号,在这天底下的修炼者里,我们也算是有些恶名了,一般的凡夫不识我们,但是行走江湖的修炼者,那可是远远看见我们就跑啊。
“而且这小子也喝酒喝的对头,你我所见过三境里,他确实是不错。”
诸健又道:
“人族有数千万的人口,修得仙位的不超过过百位,到达神境的我只听说过刑天。而他们那些皇族和世家手中才有完整的功法,轻易不外传其他人。
“如此算来,人族的地界和传承里,能够得到修炼机会的不到一千之数,而妖,魔,鬼,怪,这四大族可以修炼的就更是少得可怜了。”
李斩居点头道:
“咱们兄弟二人从温沇郡开始,走遍了大半的人族地界,确实也没见过多少修炼者,其中还不乏有妖族之类的,唉,修炼的水平也是良莠不齐,像相柳这样有师承的,真是更为少见。”
诸健不禁发笑,道:
“他有你我二人更为少见吗?我是山间一个巨怪‘诸健’化为人形,又得了师父的传承,我本以为我已经是当世罕见的一怪,谁曾想,我连我的兄弟李斩居的本体是何物我都不清楚。”
诸健问起李斩居,道:
“斩居,有一事困扰我良久,今日我得问问你,你本体到底是何物?是六道之外的灵体化身人形?还是三界之上的神物化为人形?为什么我的轮回眼都看不见你的本体。”
李斩居一撇嘴,说道:
“那说明大哥你的功力未到,我可不是凡俗之辈,哪是能这么轻易就被看穿的。倒是大哥,你看出那个相柳兄弟的本体为何了嘛?”
诸健喃喃自语道:
“我感觉他,本体就是人,而并非是大妖‘相柳’。但他体内有一丝特殊的气息夹杂着,并没有释放出来,他的身上的秘密,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李斩居不再为此多想,他沉思良久后说道:
“后天到了秀志城的渡口,我们就得立即下船。这次我们去星罗废墟的事情不能告诉他,此事对我们得到仙位极为重要,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诸健轻声道:
“这条航道上的船只已经少了大半,一日顺江而下可行五百余里,等到星罗碎墟之事了结,我们就去九华山,那里的山神和宝物不在少数,我已经期待很久了。”
李斩居答应道:
“好,那我们就去这九华山‘游览’一次,让他们也知道我们的厉害,哈哈。”
。。。
翌日清晨,相柳依旧是早起吐纳,然后把自己所学的那四招剑式挨个的回想一遍。在前舱拿到一天的饭食后,他看起了望舒所给的《山河录》。
诸健这个名字,相柳似乎在《山河录》里见到过,但是那书中描述的‘诸健’乃是一个罕见的怪物,如同猎豹一般的身躯,还有粗大的尾巴。
但是怪之一族本就稀少,只有极少数的怪物才能幻化人形,踏上修炼一途的,绝无仅有。
而这位诸健大哥,居然还有师父教他修炼,而且还是一位知道不少隐秘的大能者。嘶,看来他的身上也是不少秘密啊,那他的兄弟绝对也是来历不凡了。
不过,面前看来,他们二人对自己并无恶意,这是相柳稍微放心的一点,因为诸健的那种豪放性格并不是装模作样的,那是一种令人信服的真诚感。
半晌之后,相柳合上《山河录》,再一次打开了那本带着些许神秘的《九首决》。
昨天晚上,他大致翻阅了《九首决》里的修炼之法和记录一些琐碎的杂事,没想到,早上起来之后,他所记得的内容却几近于无,像是没有读过一样。
这很不合常理,因为就《山河录》来说,相柳也常常是睡前读的,就算不是全部记得,早上也能回想起七八成的内容啊。
“真是奇怪,扉页上写过什么都不记得了。”相柳打开扉页,想把《九首决》从头再读一次,但是他眼前的扉页上面一片空白,简直是纤尘不染。
不对,虽然自己不记得书里面的内容,但是这扉页上确实是有字的,今天怎么就不见了,而且昨天晚上看过之后,此书收在下弦神玉里,并未拿出来过,不可能是外人动了手脚才对,那这是怎么回事?
相柳抓抓头,不再想那扉页上的内容到底是有是无,他接着往后翻。过了一会,他再一次停了下来,自言自语道:
“这真的是一本修炼的典籍?这第一篇《引征》分明是在讲棋路,还有下棋之法,棋局之谋。关于修炼一事,完全未曾提起,昨天晚上我看的真是这些?
“要真是这样的话,难怪我会记不清楚,这写的云里雾里,难以捉摸。换做以前的我,早就把它扔到一边了,看着就烦,唉,现在我真是长大了,昨天晚上居然能忍着看这么久才睡,真是不容易。”
…………
王屋山的山巅,俞清正在品着茶,忽然眉头一动,饶有趣味的说道:
“蒲风,你又做了手脚?我授了诸健《轮回诀》,你就派李斩居前去带偏他;我不过是往相柳的书上写了一句话,你抹去也就算了,还把他的《九首决》上设了屏障?
“呵呵,你要是斗得过我,还至于在这里挖墙脚?小伎俩而已,我已经准备了一份大礼,你好好见识一下吧。”
其实相柳记得没错,他昨夜翻读的《九首决》,扉页上确确实实有一句话,内容便是:
势无常,因人而异,或在西北,随之长生。
…………
日过中天,相柳出来甲板上透气,正巧瞧见诸健和李斩居二人,他们还是在昨天的左舷下的老位置坐着喝酒。相柳远远的打招呼:
“诸大哥,李大哥,早啊。我一见你们,你们就是在喝酒,连位置都不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