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夏玥汐推开陆司煜的房门，在笑脸相迎的陆司煜面前把盒子放过去：“东西还你，以后别为难我秘书。”

陆司煜本来以为是机会来了，没想到是这样，脸色有些不好：“你是对礼物不满意？”

“的确，像你这个人一样不合我意。”夏玥汐一脸漠然。

陆司煜的表情却变得饶有趣味，站起来走近她：“我发现你不一样了，只是当个副总，却连对我说话都变得有底气了？”

夏玥汐只是冷笑一声回了自己办公室。

是不一样了，攀上了你老子还会对你心怀畏惧吗？

很快公司里就传出夏副总拿着礼盒去陆司煜办公室的话。

陆擎听到周声说的时候，摆摆手没说什么，眼里晦涩不明。

父子之间从小到大一直存在话语权的竞争，谁听谁安排，谁就处于下风。

现在是陆擎处于上风，可未来就不是了。因为这种忌惮，陆擎对儿子有种除父爱之外的微妙感。竞争还在暗中继续着，在夏玥汐这里，他赢了一场，胜在夏玥汐对陆司煜的厌恶和对自己的早有情愫。

……

贺氏，

贺氏的高层会议，苏遍凉冷眼看着总裁在首席严肃说出集团里有内鬼的事，内鬼是运营部的中层，因此他的上级被重点斥责，让那个高层闹了好大的一个没脸。

接着总裁又说了那个商业间谍的下场，严肃警告所有人管好自己手下的员工，如若再出意外后过自己担着。

苏遍凉镇定自若，仿佛贺坤宇刻意停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存在，更不要说那目光又什么深长意味，都视若不见。

会议解散的时候，贺坤宇走到他旁边，眼神语气依旧那般恶劣：“苏总，你最近可要注意了，我爸这么看重你，你的手下别出什么事才好啊。”

苏遍凉勾唇：“倒是劳烦贺总关心了。”

“不劳烦不劳烦，我还盼着你出事呢。”贺坤宇冷笑一声走了。

苏遍凉站在原地，眸底晦暗。

冷竹萱楼下，苏遍凉坐在车内抽烟，烟雾顺着窗缝逸出，消散在十二月的寒风里。

等了许久，直到看见冷竹萱从一辆黑色商务车内走下来，跟着的还有她的男友郁清斐。

他们在门外站定，拥抱道别。

苏遍凉吸了一口烟，只觉指尖冰凉。

她真的还喜欢他么？即便他当初那样对她，她也喜欢到不去计较了吗？

苏遍凉像往常一样等着她走进去，才把车开走。

车窗打开，凛冽的寒风冲走了车内的烟雾，也吹寒了苏遍凉的整个身心。

冷竹萱站在暗处，看着那辆车离开。

其实她很早之前就知道他会在那里等她回家，然后什么都不做也不找她，她就躲在一处看着他安静离开。

为什么明明之前她那样伤害他，他还要这么做？

直到现在她都觉得她说的那句“我爱你”是从梦里来的，那是她期盼却又害怕的一句话。

每天靠酒精入眠的深夜里她不是没有偷偷幻想过，如果……如果等这一切结束，她去找他，是不是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可每次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往日那些不堪的画面就会一帧帧铺天盖地涌出来告诉她——不行！不可能！别做梦了！

那些事都是发生过的，那些肮脏和不堪都是存在的，骗不了自己的。

他爱她，她却无法回应也配不上回应。

冷竹萱心里闷痛，像是被人抽离血肉骨骼，藏在眼底的恨意也越发浓郁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