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5: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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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一场雨过后,风是凉爽的。

宋青枝闷了,从贝莉太太那里出来之后,打算一个人出来走走。

街上很热闹,白天靠空调续命的人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肯迈步出门。

宋青枝走在人群里,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这半年,她一直在为获得国际赛的参赛资格努力,努力本身就是应该的,孤独也是应该的。经历了这么多,她深知自己想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代价。

为了让自己对自己惊叹,让她付出什么都可以。

只是看到身边经过的情侣时,不免还是会像其那个清风明月的身影……从那天之后,她就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和好了。

宋青枝往前走着,面上不禁苦笑,他太深情,也太能让她伤心。

自己也是……怎么就看上了他呢?

还是那样无知无觉、悄无声息的……让她想阻止都没办法。

街道上霓虹灯闪烁,宋青枝往前的步履缓慢,经过店铺的橱窗,视线也只是在精美的展品上停留了一会儿就毫无留恋地继续往前走。好像她今晚出来就是为了走遍蓥华街的整个街道似的。

可当她转过街角,看到路灯下的那抹身影时,脚步和视线就都凝结了。

本该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无力的扶着路灯,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凌乱,面颊上是酒后的绯红。

宋青枝站在街道对面,视线穿过人流落在他身上,灯光下的身影寂寥又孤独,看起来就像被抛弃的幼兽,独自隐忍着悲伤。

可是……这又关她什么事呢?

那天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让她难堪又疼痛……

如此疼痛,她为什么要走向他呢?

他需要的,本来就不是她的怀抱。

他会喝醉,也不是因为她……

不是没想过付出自己去治愈他,可若是为他倾尽了感情,自己的疼痛谁来缓解呢?

纵然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也不能再任其泛滥了。

捏着包带的手一点点收紧,宋青枝隐忍着,眼眶都红了。

深吸一口气,不再看那个会让她心疼的身影,毅然决然的往前走。

这是大街上,多的是冲他皮囊去的好心人,不会有事的……

灯光落下,照射出了一个微微发颤却透着坚决的身影。

尽管下定决心要如此,可走着走着,宋青枝还是禁不住泪流满面,快速的拦下一辆的士,终于还是捂住脸痛苦出声。

城时灯光浮影,都无法照亮这个女孩儿失落疼痛的心。

楚辞撑着路灯杆,有些痛苦的喘息着,迷离的眸子落到街对面,那里空无一人,可是,他刚刚好像看见了……

算了,他站直身体,有些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应该是看错了……

可他不知道的事,刚刚下定决心不管他的小姑娘又调过头,泪眼模糊的寻找他身影。

宋青枝找到那盏路灯,可灯下却空无一人……

“去哪儿了……”宋青枝瞳仁不住颤动,人一下子就慌了。她四处张望,疾步寻找,眼里全是失去理智之后的慌乱。完全考虑不到他一个大男人只是喝醉了点酒,不会找不到家。

楚辞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他定了定神,想穿过马路,刚迈出去两步,一道强光突然出现,恍惚了他的视线,在楚辞愣神之际有一只手抓住他胳膊猛地把他往后拉。

他摔在地上,下一秒,那辆摩托车从他面前飞驰而过……

“你不要命了!”一声怒喝从他头顶响起。

楚辞总算回复几丝清明,感觉有人在身后揽着他的肩,于是就这样坐在地上仰头,当视线触及到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楚辞愣住了,女孩儿脸上带着怒气,眼里却布着泪光,像是被吓坏了。

“是你……”楚辞笑了一下,眸子里还带着醉酒的迷蒙,他看着她,轻声道了一声“谢谢。”

宋青枝抬起手背擦了一把眼泪,她生气了,也被吓坏了,冷着脸,冷着声音“告诉我住址,我送你回去。”

……

出租车上,楚辞手肘架在车窗上,撑着头,脑中一片混沌。

宋青枝靠在窗边望着外面也没说话。

不料,车开到半路,外头突然响起了阵阵雷声,紧接着就下起了大雨,A市的这个季节,实属常态。

宋青枝看着窗外的雨,皱紧了眉。

车子停在一个小区大门前,宋青枝看了看大门到那几座公寓楼的距离,一咬呀,快速下车绕道另一边拉着楚辞就往里走。

门卫大爷显然记得楚辞,主动帮忙开门,撑着一把伞过来。

“哎哟怎么了这是。”

“大叔好,楚辞他喝醉了,我送他回来。”宋青枝有些艰难的扶着人。

“哦喝醉了啊,可叔走不开,这样,叔给你们把伞,上去慢点啊。”

“诶,谢谢叔。”宋青枝腾出一只手撑伞。

楚辞还不置完全失去意识,侧过脸,看着扶着自己的女孩儿,雨线密集,他只能借着路灯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他神色有些恍惚,一言不发地由她扶着上楼。

宋青枝把人扶到沙发上坐下,从饮水机那接了一杯水递给他。

楚辞安静的接过杯子。

宋青枝看了他一眼便移开视线。

放下水杯,楚辞手肘撑着膝盖,手指不住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宋青枝看得出他难受,心里有些动摇,但最后还是起身“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她送他到家,已经够了。

楚辞听到她说话,抬头,虽然意识有些迟钝,但也发现了,宋青枝身上只穿着件柠檬黄的吊带中裙,因为刚才拉他的时候一齐摔在了地上,裙摆已经脏了一块,如今淋了雨更加狼狈。

心里愧疚,楚辞嗓音有些沙哑干涩“今天谢谢。”

他有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雨很大,我这里有客房,你先住一晚吧。”

宋青枝对上他迷蒙却认真的眸子,心里触动了一下,下一秒便不自在地偏过头。

楚辞却已经几步走到了她面前,“嗯?”

一米八几的身高,低头只能看见她的头顶。

人一靠近,他身上的气息就近了,混着各种酒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宋青枝睫毛颤了颤,抬头,看向他那张清俊脸,点了点头。

冷静下来,宋青枝发现也只能这样了。外面的雨那么大,很难再打到车了,而且她这个样子,自己一个人坐夜车也不安全了。

她看见楚辞摇摇晃晃地走进一个房间里,过了一会儿,拿了一套衣服出来放在她面前,“先……将就着。”楚辞视线还有些模糊,衣服放在沙发边,差点就要掉在地上,宋青枝眼疾手快的接过。

楚辞看见手里的东西被拿走了,顿了一下,直接坐地上。上半身就靠在宋青枝脚边。

宋青枝像被烫到一般,不自在的站起身,“我、我先去洗澡。”

说着,宋青枝抱着衣服快速走进浴室,把门反锁之后才重重呼出一口气。

等她出来的时候,发现人不知什么时候就伏在地毯上了。

愣了一下,走过去,一个一米八几的就那样蜷缩在沙发和茶几的空隙当中,看着颇有些可怜。

犹豫了一些,还是走过去,伸手晃了晃他“楚辞”

“嗯?”楚辞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

宋青枝见状拉起他“楚辞,先起来,回房间去睡。”

“嗯。”楚辞听话的任由她拉着自己起来。

把人扶到床上躺好时,宋青枝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题外话------

抱歉,这两天重感冒,头昏脑胀的,暂时写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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