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这才想起来发现自己没换衣服,心里懊恼自己刚才太激动给忘了,可面上一点都不愿意输了气势,鼻孔朝天“我当然是乖儿子,这是我妈给我买的!”
暮古无所谓地点点头,以为他是要上厕所,面无表情地从他身旁走过。
“哎你去哪儿啊。”顾延看他要走,赶紧转身叫他。
“客厅。”
“去客厅干嘛,走,我带你逛逛我们家去。”顾延追上来,兴冲冲的。
“没兴趣。”
“怎么就没兴趣了?跟我走跟我走……”顾延拉住他胳膊。
“行了,放开。”暮古转过身,看着那只手。
顾延知道这是答应了,欢欢喜喜“走走走。”
暮古“……”
***
“夜璃祉……”陆轻暖有些不好意思地扯扯他的衣袖。
夜璃祉低头凑过去“怎么了?”
“我、我想去洗手间。”陆轻暖低着头说
夜璃祉明白过来,摸一下她脑袋,伸手招来一个女佣。
等女佣带陆轻暖过去之后,
顾老爷子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小夜啊,那孩子……哪来的?”
“她是陆氏陆擎和孟絮生的女儿。”夜璃祉神情平淡道。
顾老爷子惊讶了“陆擎有个女儿?!”他怎么没听说过?
“嗯。”夜璃祉点头。
“据我所知,半年前,他们两家联姻结束了。”旁边顾里城说道。
“那这孩子现在归谁了?”纪书婳问。
“他们没要她,轻暖不在任何一家的户口上。”夜璃祉沉声道,眼眸暗了暗。
“没人要她?那岂不是个孤儿!”纪书婳惊道。
“嗯,陆擎和孟絮都给了她一笔钱,还有枫山的地产房产。”夜璃祉点头
“这对夫妻怎么可以这样,居然连自己女儿都不要!”纪书婳愤愤。“那么好的孩子,不就是有点……”
顾里城忙安抚地拍她的背,转头看向夜璃祉“那孩子现在也自己一个人住山里?”
“现在是我和她一起住。”
顾里城点点头“夜伯知道吗?”
“爷爷不太满意她。”夜璃祉道
“哼,你爷爷那个老顽固,人家孩子看着挺好的,他有什么好不满意?”顾老爷子一听就不满了。
听到这句话,顾里城看向夜璃祉是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深沉起来。
夜璃祉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
顾里城明白了,没有什么考虑,直接朝他微微点头。
夜璃祉也向他点头致谢。如果轻暖将来被爷爷针对,她应该有个看得见的庇护。他们这些年事业上的合作不断,有什么好处也不忘他们,想来是不会拒绝的。
不是夜璃祉真的不讲情分这种东西,他和顾家、顾延的确有着十几年的情分,顾家若有事他也不会置之不理,只是有时候,利益关系更稳固。
因为不熟悉方位,陆轻暖在女佣的照顾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出来之后,她感觉纪书婳对她的态度更热情了。
扯了扯夜璃祉衣袖,有些不明白。
夜璃祉只是捏了捏她的手。
……
顾延拉着暮古去了湖中心的一个小亭子里,身上还是那件毛绒睡衣,精致漂亮的脸上全是欢喜,他手臂一挥“看见没,我有一池子的锦鲤!”
“嗯。”暮古面无表情地点头。
他随便看了一眼,转头就看见顾延正望着鱼塘找啊找,脑袋转到某个方向的时候,他突然激动的伸手,指着远处肚子胀得大大的黑鲤鱼“你看那只黑的,是不是贼大,贼帅气?”
暮古迎上那双灼灼桃花眼,微微点了个头“嗯,今晚吃这个?”
顾延愣住了,“你……你喜欢吃这个?”
暮古没点头也没摇头,直接在亭子里坐下,手搭着栏杆,姿态闲散,眼神随意地看向某处。
顾延想了想,慢慢走过去挨在他旁边坐下,过了一会儿,他有些发愁地抓着头发“你要是想吃,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我爷爷比较宝贝那只大黑,不太好搞。”
暮古“……”偏头看了一眼顾延搭在头上的那只手,手背上伤口上结的痂已经掉了,留下几块粉色的痕迹,想来很快就会消失了。
“不管了”顾延突然拍拍屁股起身“我去找渔网把它捞起来,你坐这儿等着。”
看他转身就要走,暮古忙伸手拉住他“行了,我没说我想吃。”
刚好被拉住手腕,顾延愣了一下,耳尖烫红,半晌,不自然地哦了一声。
暮古放开他的手,“坐。”
“哦。”顾延乖乖在他身边坐下。
暮古看了看他,伸手扯过一只兔耳朵“商量个事儿。”
不知道为什么,兔耳朵被他扯着,顾延感觉怪怪的,好像自己的耳朵被他捏住了一样。“什、什么?”
“你的私人会所开了之后,给我一个专属包厢。”
顾延突然警惕起来“你要干嘛?泡女人?”
暮古“……你当我是你?”
“……”顾延讪讪地挠了一下头“哦,可以啊,到时候你自己挑,把酒钱给了就行了。”
“矿场小王子,你这会所开着玩儿的吧?”暮古捏着那只兔耳朵,懒懒地问。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这副带着痞气的懒散样,顾延心跳有些快,他不自然地偏过头“玩啊,我顾家虽然家大业大,可我上头有两个哥哥呢,我又不想继承什么家产,当然是玩儿啊。”
***
卡洛夫庄园:
姜婉还是那副温婉体贴的样子,走在凯利斯太太身边“凯利斯太太,我有好久没看到您了,时装展肯定很顺利吧?”
凯利斯太太抱着凯利斯,笑了笑“挺顺利的。”
“我就知道,太太的设计是界内有名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姜婉才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夜他……不在家吗?”
想到自己儿子已经和陆轻暖在一起了,凯利斯太太有些抱歉,但也很直接“婉,威廉已经有女朋友了。”
姜婉心理惊讶,她已经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了吗?那为什么看她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反对?
“婉,你还好吗?”凯利斯太太见她不说话,问了一声。
姜婉闻言,面露苦笑,“我知道的。”
“那你……”
“可是太太,我心有不甘啊,明明是我先认识的夜……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我陪伴了他这么多年,结果站在他身边的人却不是我……我真的……很难过。”说着,几滴泪就就顺着脸颊滑落下来,颇有种我见犹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