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下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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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萧守与美人“深情”凝望的当口儿,忽的身后传来的一个豪爽的男声:“袅袅,本大爷一回来就奔你这儿来了,还不过来伺候着?”

众人齐刷刷地转过头去,只见一玉裹金装华公子领着四个跟班往这边走了过来。一脸的骄纵跋扈,就差在后边儿树一面威风的大旗,上书“有钱有权”四个大字了。

萧守心道,来了、来了。我就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就是少了这位陪衬本主角英明神武、才华横溢的炮灰男。(少了的是你的神经吧……)

周围的公子哥儿有的便殷勤地迎上去招呼了:“萧将军听说您前些日子才班师回朝,没想到您这么快就回来了。小人实在是幸,能在此地遇上您。”

那萧将军哈哈一笑,显然十分受用:“轮回教那帮妖孽也太不中用了,我才赶到那地儿,就一个二个夹着尾巴逃到个小岛上缩成一团了。要不我能这么早回来?”

有人接了话茬,一脸猥琐道:“萧将军当真是英雄风流啊,才下马来又上马,果然是英武非常。”

萧守看着那人看起来有些眼熟的脸,大概明白这是谁了,萧老将军的第二子,萧泽辉,流风公子萧袍辉他弟。之前一直在外奉旨剿匪,也就是跟着混个军功。最近轮回教貌似有了大动作,就让人给叫回来了,免得添乱。

一番寒暄后,那一群公子哥儿便识趣地走了,免得打搅这有情人相聚。但萧守明显没有这个自觉,正傻不愣登杵在两人中间呢。

秦袅袅不爽地拍了拍萧守,拿眼神瞟了一眼萧泽辉那边,又看看萧守,微微一福:“西门公子还恕小女子招待不周……”潜台词就是“老娘的老相好来了,你个穷鬼还不快滚。”

但,众所周知,萧守那脑袋在面对美女的时候,总是有点抽,并且随着美女的漂亮指数,抽抽的程度稳步上升。所以,萧守现在的状况,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抽”,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抽得欲.仙.欲.死。”

于是,萧守对着秦袅袅那暗示的理解就是,“萧泽辉那混蛋要来霸王硬上弓了,西门公子奴家就看您的了。”

萧守对着秦袅袅那欲说还休的嘴,那远黛含颦的眼,大男子的责任感噗噗地膨胀起来。于是更加义不容辞地挡在了两人中间。

秦袅袅横了那死不挪窝的家伙一眼,只得隔着萧守千娇百媚地冲着萧泽辉作了个万福:“萧将军,您可算来了。”

可惜萧泽辉正盯着萧守的脸猛瞧呢,一脸兴味,完全没理她。

秦袅袅气得差点把手上那帕子绞成碎布条,瞪着萧守那脸,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她算是明白了,这位西门公子就是来抢生意,砸场子的。长个妖孽相,哪怕一身富贵,那也是个卖的!

明白了“真相”的秦袅袅也不客气,一推萧守肩膀,便冷着脸道:“萧将军这是特地来找我的,您还是找个凉快地儿,歇着的好。”

萧守瞪大眼睛,似乎没明白秦袅袅说的是什么,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了,顿时更加感动。这秦袅袅为了保护我,竟然刻意当着萧泽辉的面和我保持距离,此时她的心里指不定多肝肠寸断呢。事实证明,这世上无药可救的,除了脑残还有自恋。

萧守给了秦袅袅一个“我懂你”的眼神,便斜睨着萧泽辉开了口:“这享乐之事理应是你情我愿不是?”

这听在秦袅袅耳朵里便成了萧守红果果的挑衅,潜台词就是“你让我走,我就不走,人家将军对我有情呢,你拦着干啥?!”这还带眼神示意的。

秦袅袅俏脸气得通红,冲着萧守咬牙道:“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没有!”说着退开萧守便走到萧泽辉身边,抱着萧泽辉的胳臂,一脸示威样儿。

萧守再迟钝这下也反映过来了,那纯洁的少男心顿时碎成了片片,我本有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阴沟。美人儿你怎能如此残忍,完全不按着剧本来不说,甚至还背道而驰。老子的起点套路到底被哪个混蛋给私吞了嗷嗷嗷!

萧泽辉挑了挑眉,看着眼前的少年,玩味地笑道:“袅袅,别看到人比你漂亮就欺负人家嘛,不过话说回来,瞧瞧这小脸儿,还真是完全不像个男人,啧啧,勾人得很呐。”

大家都知道,萧守是个很懂得审时度势的好孩子,一向秉持着欺软怕硬的美好品格。但,今天是个神奇的日子,可怜的萧守同学前一秒发现自己痿了,后一秒就被花魁踹了。在这个在这男性自尊受了严重打击的时刻,他冲动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吧。更何况,那家伙说的是……完全不像个男人,完全不像个男人,完全不像个男人!不管是从外在还是内在都正中红心。叔可忍,婶也不可忍!

血冲大脑,冲动这头魔鬼顿时附身,萧守狠狠一眼就瞪回去了:“长得像坨屎就算了,你干嘛非得作坨屎。说句话都臭得跟屁似的。”

萧守这一句话出来,顿时全场静默。萧泽辉掏掏耳朵,没听错吧,这小子前一刻还勾搭自己呢,怎么后一刻就骂上了。萧泽辉阴狠一笑,让人把秦袅袅带走,便对萧守一脸阴霾地开口道:“不知你是哪位?”

萧守正怒火中烧,完全没有注意到萧泽辉那四个跟班已经隐隐地将自己围在了中间。他直接道:“西门吹雪!”

萧泽辉想了想,确认了没有任何一位权贵姓西门,冷哼一声,便拔了剑,指着萧守,下巴傲慢地扬起,那四个跟班随着主子的示意,也抽出兵刃对准了萧守。

萧泽辉的唇角泛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西门吹雪……是吧?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你是仗着谁的脸面在这儿耀武扬威,要是有什么要交代的不妨早点说出来,免得到时候死得凄惨。”

萧守环视一圈,看着那虎视眈眈的随从们,这才意识到事态到底严峻到了何种地步。呈口舌之快,总是会有代价,祸从口出,说的就是自己这种反面典型。

萧守默默咬紧了牙,萧泽辉这话的意思,不外乎是要自己将背后的势力摆出来,毕竟在这个遍地权贵的琉琰城,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某个贵人也是很麻烦的事。

萧守脸上泛出一抹苦笑:“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冲着我来便是。”

萧守知道,要是这时候搬出洛子枯或者武刑空的名头,面前这人都不敢太过为难自己。但,突然间,他不想再借用任何一个的名头。也许,他只是想证明——他萧守,不是离了他们就混不下下去;他萧守,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他萧守,也能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用任何人来救。

萧泽辉的剑身微抬:“你倒是够胆,待会儿可别跪在地上求我放你一马。”

萧守举起左手,指着萧泽辉那持剑的手轻蔑一笑:“有刀不练你练剑,你还上剑不练,练下剑!金剑不练,练银剑!给你剑仙你不当,赐你剑神你不做,非死皮赖脸哭着喊着要做剑人!真是的,何必呢!”

萧泽辉怒吼一声,挥剑扑了上来。但见萧守左手轻轻一扣,第一箭,“哧”的一声轻响,锐利袖箭就射向了正往前冲的萧泽辉,萧泽辉一愣,吓得一动不动,谁能想到这个纤弱的少年身上竟然戴着如此凶器。好在萧泽辉身后的仆从一把将他拉开,才免了这场血光。

萧守左手一移,便又对准了萧泽辉,那仆从立刻一个旋身,用背挡在了萧泽辉和袖箭之间。萧守微微一笑,第二箭,手指一扣,锐利箭头便射入了那仆从的大腿。

萧守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萧泽辉,看那脚步错乱的样子,便知道萧泽辉的武功并不如何厉害。但他身后的四个仆从却明显不是简单角色。如果真的射伤或是射死了萧泽辉,那这四个人为了对上面有个交代,定然会全力以赴追杀自己。但如果留着个活蹦乱跳的萧泽辉,那这四人却会被他们无能的主子所拖累,好比现在这位负伤的大汉。

萧守平静而迅速的将持袖箭的左手,对准了另一个跑来护卫的萧泽辉瘦高汉子,第三箭,那人一个前翻滚,湛湛躲过。萧守抬手,第四箭,“哧!”箭头插着那人的小腿飞过,带起一块血肉。

此时,那后方的两个跟班,距离萧守已经不到四米,挥着刀剑便扑将上来。萧守一个转身,左手指上了一个人的心口,如此距离之下,用刀剑是几乎完全没有可能及时挡下的。那大汉看着那指向自己的袖箭一脸惊怒地向一旁闪去。

萧守狡黠一笑,却是并未发箭。向着那大汉之前冲来的方向奔了过去,也就是石台阶梯的方向。这石台三面环水,也确实只有这一面才能往外逃。另一个大汉一个纵身便要补上那个闪开的大汉的位置。萧守挑唇,正等着你呢,手指一动,第五箭!那大汉简直就是在将身体向萧守的箭头上撞,血水一下子从那个倒霉蛋的大腿上激射出来,大汉顿时失去平衡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而那个刚刚闪开的大汉现下也反映过来了,一个挪身,挡在了萧守和石阶之间。挥舞着大刀等着萧守过来送死。萧守用看笨蛋的眼神看着他,谁说爷就非从这地方下去不可,爷的跑酷可不是白练的!

萧守一个扭身就冲着那无人防守的侧面冲过去了,蹬腿,好似一只豹子般从石台的边缘跃出,右手漂亮地甩出,扳住了台边的柳树,身子随着跃出的力道,绕着柳树枝干滑了一圈,本是背对石台的身体在这一转间,变为了正对,抬手,扣动,第六箭!

袖箭冲着追击而来的最后一位大汉直袭而来,那大汉也不是个庸手,大刀一挥便把箭磕开了。萧守颇为遗憾地吐吐舌头,右腿对着树干重重一蹬,便借着柳树传来的反作用力往岸上扑了过去,落地时,一个前翻滚完美地卸去了冲击力,安然上岸。

萧守手掌一撑,本想跃身接着往外冲去。却忽然听得脑后风声大作,萧守并不回头,一个利落的侧翻,反手,放箭,第七箭。耳边传来金铁交鸣之声,想来是箭被挡下了。但萧守也借此冲出了好几米,躲开了刀剑的攻击范围。

萧守这才回转身来,竟是那个伤了小腿的瘦高汉子,也不知他是何时追上的。而那个毫发无损的大汉也冲下了石台,往这边奔来。

萧守咬咬牙,他的袖箭只有十发,之前已经耗去了七发,现下只剩下三发了。萧守右手扶上左手手腕,冲着直扑上来的瘦高汉子抬手又是一箭,第八箭,对方长剑一挥,箭被挡下,而萧守却是在这个时候,纵身扑出,藏在右手中的袖箭深深捅进了那人的大腿,第九箭。一个旋身,拔箭,扣腕,夺剑。那汉子却是凶悍得紧,竟然一伸手,箍住了萧守的腰。

其实这种局面也不难解决,只要萧守将手中的剑往后一捅就成。但萧守却是无法下手,因为他不敢杀人,或者说他不敢在这里杀人。周围还有人看着呢,他要是真杀了人那就只有被朝廷通缉到死的份儿了。身为将军的萧泽辉若是杀了萧守,说一句他是轮回教妖孽就能遮过去,但身为平民的萧守若是伤了萧泽辉,那就是个谋害朝廷命官的大罪,即使有洛子枯帮忙,那也是件麻烦事,更何况,萧守并不想再受洛子枯的庇佑。

若不是因为这点,萧守又何至于被动如斯,要知道,对准人的腿射箭可要比对着脑袋或是胸膛更难。而那汉子也正是看出了萧守不敢下死手这点,才有恃无恐地困住了他。萧守弱的不是力,不是智,而是身后的权势。

萧守的手臂屈起,冲着身后就是一个毫不留情的肘击。那大汉被打得闷哼一声,却是把萧守箍得更紧了。就在这瞬息的耽搁间,另外一名大汉已是追了上来,提刀便要砍下。

眼看这刀便要挨到身上,萧守当机立断一把丢开手中的剑,大喊了一句。

那大汉这刀便随着萧守那句大喊停在了半空中。

当然,萧守不是瞬间神功附体,一句乾坤大挪移就将时间静止了。

事实上,萧守喊的是——“别砍,我认输!”

虽然没真砍下去,但那大汉却并未放松警惕,一手将刀架上萧守的脖子,一手捏了萧守的左腕,夺下了袖箭。

箍住萧守那位大汉,将萧守的手反扭,往背后一压,便将萧守死死地制住了。那拿刀的汉子这才将刀撤下。但眼神依然死死地看着萧守。

这时候,萧泽辉拎着他那闪闪发光的宝剑英勇无比地晃过来了,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怎么样,之前不是还挺横么,这下怎么不骂了?”

萧守有些艰难地抬起头,面无表情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有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萧泽辉拿剑背拍拍萧守的脸,猥琐一笑:“说什么杀啊,剐啊的,爷是那种不懂怜香惜玉的人么?”

萧守不理他,一副你爱咋咋地的样子。

萧守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明显激怒了萧泽辉,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阴狠,那剑缓缓上移,抵在萧守的眉心,挑唇:“悉听尊便是吧,那么,跪下来,替爷把鞋舔干净。不然,爷就在这里给你点个朱砂痣。”

萧守猛地抬眼,惊怒而仇恨的视线直直地刺向了萧泽辉那小人得志的脸,火光闪闪,锋利如刃。他的身子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脸涨得通红,继而又变得惨白。

“跪啊!”萧泽辉的声音带着不可一世的嚣张,和肆无忌惮的暴戾。剑尖微微刺破了眉心的皮肤,有血珠缓缓渗出,衬着那霜白的脸,鲜艳到刺目。

萧守缓缓闭上了眼,忽而轻笑了一下,笑得那么轻那么轻,就像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成飞灰,连他自己也不存在了。萧守开了口,声音很淡,很柔。萧泽辉甚至有些惊讶,面前这个张牙舞爪的家伙在摒弃那些无谓的情绪后,那声音竟是如此的娇柔宛转,比风更轻,比水更柔。温顺得让人只想将他抱在怀中好好怜惜。

萧守说的是——“好,我跪。”

手被放开,剑在眼前,萧守的膝盖缓缓弯曲,最后砸到地上,激起两圈微小的尘埃。背脊弯曲,手搁在腿侧,臣服而屈辱的姿态。

萧泽辉的脸上有着轻蔑的笑意,张狂而得意的嘴脸。脚抬起,凑到萧守的嘴前。“舔吧。”

就在这一刹那,萧守低垂的眼中,寒气横溢,按在腿侧的手一抹,□□脱鞘而出。甩臂,前扫,刀身狠狠砸上了对方那单立着的腿。萧泽辉一脸惊愕地往后跌去,身边的两个大汉还来不及反应,萧守已一个撑地,前扑,骑坐在了萧泽辉身上。而□□,则抵进了萧泽辉那因为惊恐而大张的嘴。

“都滚远点,不然我就捅下去!”萧守低吼。

那两个大汉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过才眨眼功夫,形势居然就被彻底翻转了。主子在别人手里,作手下的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眼下这个情势,没有任何办法可以保证能将萧泽辉毫发无损地救出来,两人只得乖乖退开。

萧守俯视着萧泽辉那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心情很好似的眯了眯眼:“男儿膝下有黄金,拿你的命来换我的黄金,值么?”

萧泽辉已经吓得完全没有反应了。□□捅进口腔,这比架在脖子上或是抵在眉心更加可怕。可以想象么,满口都是铁的锈味和血的腥味,冰冷的刃柱就贴着舌苔,眼前是握刀的手,还有泛着寒光的诡异兵器。味觉和触觉还有视觉,将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一而再再而三地渲染,就像是拖着人往湖下沉的水藻,漫溢到窒息的恐怖。只要对方一用力,刀就会顺着喉咙穿过后脑,钉死在地上,然后脑花和鲜血就会顺着后脑开出的那个洞,染红身后的土地。

萧守微微一笑:“相信么,永远是死掉的那个比较耻辱。” 萧守恶劣地将手中的□□转了转,萧泽辉那眼睛顿时瞪大,眼珠几乎要脱眶而出。

萧守嘿嘿一笑:“开个玩笑而已嘛,不要那么紧张,爷是那种不懂怜香惜玉的人么?”

萧泽辉只能欲哭无泪地听着萧守将自己之前说的话原封不动地送回来。

萧守无辜道:“你也看出来了,我本来就没打算要你的命,结果你非逼得我动粗,这让我一热爱世界和平的五好青年多为难啊。”

萧泽辉眨眨眼,大哥,大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那刀能往外抽点儿么?

萧守歪歪头:“看你这样子是想说话是吧?这刀子捅嘴里咱是不好交流。”

萧泽辉满眼希冀地看着萧守,您也觉得不方便是吧,那就快把刀抽出来啊!

萧守的眉嫌恶地皱起:“别拿那水汪汪的眼睛瞅着哥,哥一犯恶心手会哆嗦的。”

萧泽辉面上一僵,闭眼了。

“这样吧,我说一句,你要答应就啊一声,要不答应就不吱声,数到三你要继续沉默我就直接把刀捅下去,这主意怎么样?”

“啊啊啊吧……”萧泽辉挤眉弄眼地表示着自己的意愿。于是和谐的交流活动开始。

“未免他们一时激动,逼得我对你下毒手,我打算叫你那四个手下把两腿都各插一刀,对了,还得把我袖箭还给我,你同意不?”

“啊。”

两分钟后,四位大汉全都把自个儿的腿插上了。而萧守也收回了自己的袖箭。

“我想放你,但我担心你一回头就找我报仇了,所以我打算管你要点保证。你没意见吧?”

“啊。”

两分钟后,萧守将萧泽辉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搜刮一空,连剑穗都没放过。

萧守缓缓抽出刀,然后将刀锋抵上了萧泽辉的咽喉:“现在,小声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军中的所有布置。”

萧泽辉不知萧守到底想干什么,但还是忙不迭的将自己所知的所有信息都交代了。

萧守抽问了几个问题,确认了情报的正确性。又将刀插回了萧泽辉的口中。萧泽辉看着那又回到了自己嘴里的道都快哭了。

萧守拿袖箭在萧泽辉的右手食指上划了道口子,接着自怀中掏出了一张绢帛,道:“你在这个角上面盖个手印,然后写上誓约忠诚,永不背弃。”

萧泽辉只得依言照做。

萧守笑笑:“很好。”然后在抽出刀的瞬间,并指如刀狠狠砍在萧泽辉咽喉上,萧泽辉抽搐一下,登时便昏了过去。等他醒了估计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只能啊啊啊的叫了。

萧守立刻起身,收起武器,往外冲去。萧泽辉落到自己手上,这青楼的人为免惹祸上身十有八九会偷偷去通风报信,若是再耽搁一会儿,那就该被萧泽辉家的人包饺子了。

那四个大汉无法追击,青楼的人自然也没胆子去拦,萧守冲到包厢门口大喊一声:“走!”

叶翎莫名其妙地看着衣服有些脏乱的萧守,但出于对萧守的信任,他什么都没问,就跟着萧守冲出了素颜居。

待得两人七拐八转地回了家,天已经擦黑了。

叶翎看着累得都快吐舌头的萧守,这才开口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萧守瘫坐在软榻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埋着头,手指插.进发间,有些暴躁地拨拉着。发生了什么?自己脑袋抽了去拿鸡蛋碰石头,还特硬气地想一个人解决,结果给人跪下了才逃得一劫!没有实力为基础的骄傲,根本就是个自取其辱的笑话,老子还真tm越活越回去了!

“喝水不?”叶翎递过茶杯。

萧守咕噜灌下,然后言简意赅道:“事情是这样的,因为一妞,我和萧泽辉那二世祖就吵了起来,后来打了一架,他输了,我估计他得喊人报复,所以就跑了。”

叶翎一脸黑线。

萧守也不再多说,靠在榻上眯着眼,让气喘匀。良久,萧守才再次开口道:“叶子,我要离开琉琰城了,你愿意和我一起走么?”

叶翎的神色一凛:“什么时候走?”

萧守敲了敲扶手:“今夜。”

叶翎有些惊讶:“这么急?”

萧守别开眼,唇边带着苦涩:“嗯,因为我发现目前的我……什么都不是。只有有了对等的实力,我才有选择的权利。无论是武刑空还是洛子枯,都不过是因为认定了我脱离不了他们控制才放任我暂时逃开。这一个月的时间,每一天都很宝贵,因为这是我拒绝他们的最后也是最好的机会。”

叶翎皱眉:“何必如此,大不了我到时候带你走就是。”

萧守看着叶翎那愤愤的样子,微微翘起嘴角:“你不明白,我要的不是逃离,而是一个资格,一个能站在他们对面,说了‘不’之后,就没人敢逼着我说‘是’的资格!”

叶翎看着萧守那带着一丝笑意的表情,拳头不动声色地握紧。以前的萧守锐利如冰刃,寒气凛冽,璀璨夺目,现在的他,却仿佛是流水,易变却坚韧,厚重亦激昂。以前的萧守虽然会将贸然伸手的人冻伤,但还可抱在怀中,但现在的他,哪怕用尽全力,也无法阻止他从指缝间溜走。叶翎的眸色深沉,即使你是流水,我也要拼尽全力将你搂在怀中。

“既然如此,我们今夜就走。”叶翎说罢便转身要去收拾行李。

萧守一把拽住了叶翎的袖子:“别急啊,我还有事儿呢。你这儿有身形与你相似,并且信得过的人么?我想让人帮我送点东西到洛子枯那里去。”

叶翎转过头来:“有。”

萧守:“那好,我一会儿把东西交给你,你让那人于明日午时交到洛子枯手里。”

叶翎沉吟片刻道:“你让一个与我身形相似的人去送东西,那势必就是想要制造出那人是易容之后的我的假象。而我们今夜走,东西明日再送,你是想误导洛子枯算错我们离开的时间?莫非,洛子枯并未撤去对你的监视?”

萧守摇摇头,下午的那趟青楼之旅可不是白走的。“他掌管着默楼,手下的眼线不可能因我而撤去,要他完全不知道我的消息是不现实的。素颜居作为琉琰城最大的青楼,不可能没有他的人,但今日发生了那样的事,却都没有人出面干涉。所以我估计,他应该是给手下人下了命令,不得干涉我的任何事,并且撤去了特意跟从我的人。不管他那边如何,我这边都得全力以赴,不是么?”

“嗯,我们都要全力以赴。”叶翎认真地看着萧守。

萧守澹倌辏阏庋蝗患淙妊刑谒闶钦饷椿厥拢浚

沟通完毕,叶翎去收拾东西,萧守则趴在案桌上开始写东西。半个时辰后,萧守将那张刚写好的纸并绢帛和一块玉佩递给了叶翎:“就是这些东西了。”

叶翎翻看了一下,疑惑道:“这是什么?军情,血书,还有玉佩。貌似都和萧泽辉有关啊。”

萧守一脸纯良道:“这军情要是誊写到血书上那可就是个投名状了,看洛子枯想怎么办吧,要是填的是给轮回教,那萧泽辉就是通敌叛国。要是填的是给二皇子,那萧泽辉就是勾结皇子,二皇子也顺便得了个拉帮结派图谋不轨的黑锅。当然,皇帝是不会杀亲儿子的,也就只好拿萧泽辉撒撒气了。”

叶翎倒抽一口凉气,眼神也变得冰寒起来:“萧泽辉到底干了什么,竟逼得你要灭他满门。”

萧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唇边泛起一个难看的笑:“他管我要黄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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