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主人不在,萧守自然不好厚着脸皮继续住在芙蓉阁,于是萧守用过早膳,就坐着芙蓉阁的马车回家去了。而两人的缘分却不会因为这次离别而淡薄半分……
萧守继续过着他规律的生活,看书,练字,锻炼,筹备……他的节奏并未因为这一场诗会或是相识而有任何不同,靠山是拿给别人看的,而不是真正用来倚靠的,况且萧守也不会容许自己把身家建立在他人的地基之上。
萧守明白,在成为大神之前,自己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无论是知识上的,身体上的,还是财力上的。没有谁可以成功而不付代价,即使这只是个穿越的世界。
而洛子枯依然关注着萧守的情报,那些看得明白的,看不明白的,他都不会放过。虽然从一开始他就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去监视萧守,但会如此关注,也不排除某些他自己还未明白的因素。
当太阳堂而皇之地裸奔了五个白天后,在第六个清晨,它依然全.裸出场。(太阳:你家太阳穿衣服啊!(p ̄皿 ̄)凸)
某温润如玉的公子就孤身出现在了萧守门前,一般而言,这个时间,萧守应该已经起床了。但很遗憾的是,萧守昨天借的书有点特殊,是本春宫图解,所以很久都没有娱乐过的某人挑灯夜战了很久。
洛子枯见很久都无人应声,有些诧异。修长的手指扣起放在唇上,轻轻的吹了声口哨,一个娇小的身影便出现在洛子枯的眼前。洛子枯看着来人:“萧守怎么了?”
原来这便是洛子枯派来看着萧守的眼线,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女孩恭敬回答道:“昨天夜里萧守反常地看了很久的书,现在应该还在屋里睡觉。”
洛子枯点点头:“那小扇你下去吧,我自己进去看看。萧守那边你今日就不必跟着了。”
名为小扇的女孩简洁地应了声是,便消失了。
洛子枯很不客气的挑开门栓,进了萧守的领地。
半旧的屋子,简单的陈设,东西却摆得整整齐齐,看起来有种别样的温馨。洛子枯踱着步进了卧房,然后……突然间就仿佛被人施了石化咒那样,定在了原地,不是因为眼前的景色太可怕,而是因为太香艳。
那媚色天成的少年几乎以□□之姿呈现在看客的眼前。玉臂勾了软枕,粉颊轻搭。裸腿缠了绫被,半遮半掩。那美好的身体在晨色中白嫩得近乎透明,只有如珠粉汗和殷红茱萸浮现在这一片玉白之上,有如等待品尝的果实。
当然这是文艺的说法,现实点的说法就是萧守这厮只穿个短裤就很没睡相地趴那儿呼呼大睡。当然,在二十一世纪男人大夏天穿个短裤睡是人之常情,最多被损友在屁股上踹一脚然后说句“你个死猪!”但问题在于现在不是二十一世纪,萧守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大男人。所以,洛子枯愣在当场,然后忍不住轻轻咽了一下口水。
洛子枯很早就从情报里推断出萧守此人不拘小节且对男色毫无概念,但当他真正领会到萧守这一美好品质时,还是被惊到了。只剩下妖孽、头牌、祸水、狐狸精几个词在脑海里滚屏播出。
但洛子枯毕竟是洛子枯,在最初的惊艳后,他很快就清醒过来这家伙是一道看得到吃不到的菜,明智的做法就是立马就是把此人从菜单中剔除,免得口水直下三千尺,空流花下作花肥。
洛子枯轻轻唤了声:“萧守?”床上的妖孽扭了扭,继续睡。
洛子枯可以确认,萧守并不是在装睡。因为他呼吸的节奏一直都不曾改变过。没想到,萧守竟也有如此无防备的时刻。
洛子枯挑眉一笑,来到床前。带着几分赞叹和几分促狭,对着那酣睡的少年伸出了罪恶的手,然后……扣住了萧守滑嫩的双肩,开始狠命摇晃。“萧守,萧守……”
漂亮的小脑袋就非自愿地开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抖啊抖啊抖。萧守在洛子枯的摆弄下头摇得像磕了药的失足小青年,最后不堪忍受的某睡美人终于睁开了迷蒙的眼,将扰人清梦的家伙映入眼瞳,然后……一拳挥了过去。
天知道,他昨晚可是几乎熬了整夜才把那本奇书品味完毕,顺便还在睡前做了个扫除,比如涤了下床单被子,擦了下底板书桌,洗了下衣服裤子啥的。(由此可见,昨晚上战况之激烈。)现在的他,连睁眼都觉得艰难,要来个武刑空什么的,他没准儿还能被吓醒。可是现下眼前是一张熟人的脸,而且那熟人在他穿越前也是个喜欢扰人清梦的主,所以,要让已经睡迷糊的萧守醒来实是强人所难。
洛子枯松开手,一侧头,闪过了萧守这愤怒的一击。洛子枯看着这执意要跟周公私奔的人,笑得更加君子,他再次伸出罪恶之爪,一左一右在萧守光洁的脸颊上轻轻拍打“萧守,萧守……”
萧守眼都没睁,一把就攥住了那不老实的爪子。但那一声一声的呼唤却没有停住,那声音不大,只是刚好到达吵得人睡不好的地步而已。在洛子枯又唤了两声后,补眠的小野猫彻底炸毛了。拽住那手,往自己这边狠狠一扯。洛子枯一个站立不稳(你是真的站立不稳?)就扑倒在了萧守身上。
萧守一个翻身就压制住了洛子枯,赤.裸的上身紧贴着洛子枯的前胸,光洁的腿绞缠住了洛子枯的下半身,软热的两手扣住了洛子枯的双腕,而微红的脸庞则搭在了洛子枯的颈边,湿热的吐息在洛子枯的肌肤上摩挲,仿佛调皮的舌尖轻轻舔过。
洛子枯呼吸一滞,觉得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儿大了,但却禁不住想要把玩笑开得更大些。现在若是再呼唤萧守,会发生些什么呢?萧守是会放了扣住腕部的手,将手指喂入自己嘴中以阻挠自己发声,还是会直接用柔软的唇来直接堵住声音的源头呢?这个想法充满了诱惑,洛子枯最终决定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萧守,萧守……”
萧守皱着眉,松了一只手。洛子枯有些遗憾,不过他也不介意将那葱白嫩笋舔吮一番,红唇固然美好,玉指也别有滋味不是?
就在洛子枯沉浸于对事态的美好期待之时,萧守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一把抓过旁边的枕巾塞进了洛子枯守株待兔的嘴里。洛子枯口含枕巾,惊惊诧诧,郁郁闷闷,凄凄惨惨戚戚。事与愿违时候,倍受打击。
事实证明,即使睡迷糊了,萧守这小受中的纯野兽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事实证明,在无数起床与反起床的实践演练中,人民群众的斗争经验是宝贵而有价值的。事实还证明,贪心不足、得陇望蜀是要遭报应的。
洛子枯嘴角抽搐着,取出了嘴中的枕巾。他现在极为怀疑,武刑空是如何经受住这个小混蛋的摧残的,当初他们的分开究竟是萧守执意要逃,还是武刑空不堪忍受故意放他走的?萧守这种家伙到底是如何养出来的啊,造物主太狠毒了。以后要是恨谁,就把萧守打包送给他好了。
洛子枯回收完那被萧守挠得破破烂烂的旖旎心思,翻了个身,让萧守躺在床外,自己躺在内侧,拉了拉被子,与萧守并肩而卧。萧守这下乖了很多,不自觉地贴近了为他提供了良好睡眠条件的洛子枯,像吃饱的的猫咪般,讨好地蹭了蹭。洛子枯静静看着嘴角微翘,睡得香甜的少年,心也莫名地温暖起来。这个人……其实也没必要非打包送走给仇人不可。
一个温暖的清晨,一间简朴的卧房,一张略窄的木床,两个紧贴的少年……这,便是良辰了吧!
<(@ ̄ ̄@)>我是正常的时光总是过得比较快的分割线<(@ ̄ ̄@)>
裸奔的太阳终于溜达到了天空的最中央,某平凡的院落里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某个只穿了条短裤的少年瞪着莫名出现在自己床上的尊贵生物,表情扭曲。“世……世子……”
洛子枯依然侧躺在床上,笑得如沐春风:“唤我子枯就好。”
萧守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子枯,你怎么在我床上?”
洛子枯坐起身来,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今日清晨我来拜访,但你却不应门。我向周围的人打听,他们都说你平日这个时辰都该起身了。我恐你有什么意外,便挑了门栓进来。进来时,见你装束诡异……”
萧守看看穿个短裤的自己,再看看衣衫整齐的洛子枯,脸刷的一下红了。这耍流氓没啥,耍流氓让朋友也撞见,那就丢脸了。萧守一把扯了被子,像被逼良为娼的小姑娘般拿被单湛湛护住了自己的胸口,作纯洁状。
洛子枯继续忽悠:“我见你装束诡异(你是故意重复的吧……)便走上前来查看,谁想你一把拉住我就拖上了床,然后还压住了我,不让我说话。我见你没事,只是渴睡,本打算离开。谁知你又死死抓住我不放,为了不吵醒你,我就只得陪你躺这儿了。”
洛子枯表情那叫一个无辜,一个纯良,一个诚挚啊,看得萧守恨不能挖个洞把自个儿埋了。
洛子枯再接再厉地忽悠:“萧守,你不必这般。自我母亲去世后,我便不曾与人这般亲近过了。于你而言,不过一场难堪,于我而言,却是许久未曾有过的温暖……呵,今日是怎么了,尽说些疯话……”
洛子枯那忧郁的眼神,纯洁的四十五度仰角,明媚而忧伤的笑容,顿时将一个皇家少年那坚强的伪装与寂寞的内心展现得淋漓尽致。
萧守愣愣地看着洛子枯,平时被他老成的样子所迷惑,细细看来,这也不过是个二十左右的少年罢了。内心已经三十的某人,看着意外露出脆弱姿态的少年,对晚辈的垂怜之情油然而生。
萧守张开双臂,轻轻环住洛子枯的身子。在他的耳边,坚定而温柔地开口:“我会像断袖那样不离不弃陪着你的。”
洛子枯身体微微一僵:“断袖?”
萧守疑惑:“怎么,断袖它飞走了么?”
洛子枯回抱住萧守,咬牙切齿:“不,它回笼子了。放心,笼子没锁。”
萧守听出了洛子枯情绪里的不安,(你是怎么听出来的?)于是安抚地拍拍洛子枯的背:“嗯,别担心,断袖不会离开你的,我也会陪着你的。我会像断袖那样,即使没有笼子,也陪着你。”
所谓谎言和誓言的区别在于,一个是听的人当真了,一个是说的人当真了。
而那句“我会像断袖那样不离不弃陪着你的。”作谎言太真,作誓言太假,说的人和听的人是否有当真,那却是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