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过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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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中考后的暑假,高一新生入校,每个班级都是热闹非凡,有叙旧的,有结识新朋友的,也有一起讨论班里谁谁长得帅气俊俏的……

大腹便便的班主任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吭吭,同学们安静一下,哈!今后我将担任你们的班主任,带领二班学习,哈,我姓王,哈!我知道你们经过了暑期来到我们洛阳一高,还相聚在这个尖子班之一的二班,都有谈论不完的话题,但是学校终归是学校,是学习知识的地方,不是游乐园,哈!所以接下来就要发新书,哈!有没有毛遂自荐的班干部?可以积极报名,哈!来学校就是要锻炼各方面的能力的!有没有?”

许多同学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老班真搞笑,更有甚者,则在下面滑稽地模仿“哈!哈!哈!……”

坐在第一排的窗户旁边的沈思洋也忍俊不禁地微微一笑,还用手指数着,一段话整整六个“哈”。坐在第四排的傅惊羽邪魅地一笑的同时,注意到一排的用一只手在下面表示数字“六”的手势的女生,这个女生居然还耐心地数了老班说了几个“哈”字,呵,真有意思!

晚自习课上,班主任见新学期开学,大家好多都是谁都不认识谁,反正还没有正式开课,就索性让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班主任微微俯身两手撑在讲桌上,扫了一眼班级里的学生,发话道:“大家都停一下手头的事,听我说一下,哈!才开学,咱班的同学我都不认识,不如大家趁这个时间,都一一上台自我介绍一下,哈!就从第一排那边开始吧!”班主任——王胖子(喜欢看《鬼吹灯》的一些同学给班头取的外号),伸出手指指向正在假装看语文书,实际在看小说的沈思洋。

被陌生的同桌碰了碰小声提醒她“自我介绍啦”,沈思洋才反应过来,只得尴尬地缓缓走上讲台,自我介绍?怎么介绍呢?刚才不是在小说上看到一句话“万千思绪犹如海洋翻滚”吗?就借来用一用吧!

沈思洋定了定嗓音,甜美而洪亮的声音脱口而出:“都说相思似水,而我却思绪如同海洋,大家好,我叫沈思洋,沈从文的沈,思绪成洋的思洋!”班里有几个男生居然鼓起掌来,傅惊羽绕有兴趣地看着沈思洋揉揉学生头羞涩地回到她的座位。

有的同学上去只说了一下名字就下来了,也有的比较幽默地自我介绍,轮到傅惊羽自我介绍了,傅惊羽双手插在裤子口袋,踏着轻快的步伐走上讲台,刚一站到讲台,台下许多女生就开始唏嘘一片,“好帅哦!”“简直比美女还美!”“极品美男啊!”“天啊,我居然幸运地和颜值爆表的男生分在同一个班里!”

王胖子意识到班里即将炸开锅了,赶紧重重地“咳咳”了两声,班里才稍微安静下来。沈思洋正看小说看得津津有味,依旧埋头看书,并没有抬头看傅惊羽,也没有听他接下来的自我介绍。

傅惊羽神采奕奕地说:“大家好,我叫傅惊羽,《傅雷家书》的傅,惊鸿之羽的惊羽!”傅惊羽眼神余光瞥了下沈思洋,这女生,居然忽略自己这个名副其实的美男。

沈思洋抬头揉了揉脖子,正好轮到傅惊羽的好朋友于颁三上台自我介绍,于颁三笑嘻嘻地开口道:“大家好,我叫于颁三,我爸希望我能被国家颁发三个大奖他就心满意足了,我的外号叫愚公,因为小学的时候老师提问我关于愚公的成语,我把愚公移山回答成了‘愚公搬山’然后……你们懂得”于颁三向大家抛了个媚眼,走下讲台。

沈思洋觉得这个叫于颁三的男生很有趣,便好奇地看他坐哪个位置,眼神正巧与于颁三旁边的傅惊羽对视,沈思洋一惊,怎么会有这么迷人的美男?

傅惊羽见这女生没注意到自己反倒注意到自己目前的同桌,心里有些不爽。

王胖子按照学生们的中考成绩排了座位。沈思洋坐在了傅惊羽前面。

傅惊羽主动跟沈思洋打招呼:“你好,我叫傅惊羽!”

沈思洋意外地眨着水灵的大眼睛看着他,却痴迷地回了句:“你真好看!”

傅惊羽被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夸赞弄得也有些尴尬。

傅惊羽不知道该怎么接近沉默寡言的沈思洋,见她经常看小说,便借口向她借小说和她一来二往地熟识起来。

傅惊羽渐渐发现,沈思洋虽然给人感觉话不多,不易接触,但是沈思洋却是一个经常脸上挂着微笑的待人友好温和的女孩子。傅惊羽也注意到沈思洋很少去食堂吃饭,基本上都是买些饼干之类的就着班里饮水机里的饮用水充饥。

她虽然爱笑,他却分明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淡淡的忧愁。他想,或许她的家境不好吧。爱看小说,只是为了她从小说的美好中找到微笑面对生活的勇气和期待罢。

沈思洋见傅惊羽在跟于颁三下象棋,便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们下棋。

“你想下象棋吗?”傅惊羽感觉沈思洋对下象棋充满兴趣,便问。

“嗯!我可以和你下一局吗?”沈思洋表情萌萌地问,傅惊羽微微羞涩连连点头。

沈思洋喜欢在晚自习前的课间,一个人静静地到后花园偏僻的地方静静思考。思索与别人总会格格不入的她未来的人生该怎么走。

傅惊羽的出现,打破了沈思洋内心的孤单。傅惊羽总会在这里坐在她旁边陪她,和她一起分享他爱听的歌曲——张杰的《天下》。

“风烟起,寻爱似浪淘沙,遇见她,如春水梨花……”傅惊羽偷偷地看着闭上眼睛享受音乐的沈思洋,她虽然貌不惊人,却有一种特殊的美,让自己难以抗拒。他趁她不注意,轻轻地吻了下她的脸颊,温柔如她,依旧一副好脾气。

傅惊羽看了一个内涵段子,便讲给沈思洋听:“甲:乙啊,你在朋友圈发的择偶标准太高了,是不是考虑降低一点。 乙:嗯,我又重新制定了一个新标准。 甲:什么标准? 乙:但愿人长久。 甲:我再也无法正视这句诗词了……”

傅惊羽坏坏地看着沈思洋,沈思洋却一头雾水:“为什么不能正视‘但愿人长久’这句诗词了?”

傅惊羽饶有兴趣地问她:“你是女性,居然不懂?”

“没弄明白,我是女生才应该懂吗?”沈思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做……love,你懂吗?男女之间发生的那个?”傅惊羽不怀好意地问。

“你!太无耻了!但……但是,跟‘但愿人长久’有什么关系?”沈思洋脸一下子滚烫了起来,他居然能这么直白地跟自己说这种话。

傅惊羽摸摸沈思洋的头无奈地摇摇头:“你还是太小了,或许等你嫁给我的那一天就明白了!”

“你……瞎说什么呢!谁要嫁给你这个坏人啊!”沈思洋害羞地口是心非。明明感觉傅惊羽就像一个玩世不恭的坏小子,却偏偏像是在纵容他一样,对他发不起脾气来……

高中每个月学生都会照着惯例两天的月假回家各找各妈。

沈思洋每回家一次,见到患病的父母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而自己除了做兼职打零工给他们减轻负担其它的却无能为力,她脸上的忧郁总会增加一分。

沈思洋要么在残馆里帮忙刷盘子要么到酒店端菜,再或者在街上发传单挣点生活费。

傅惊羽和于颁三约好了一起到网吧开黑,结果却被“愚公”那个半吊子放了鸽子。傅惊羽单肩挎着书包,两只手老样子插在裤子裤带,在街上走着,是回学校还是自己一个人在网吧打游戏?突然,他眼前一亮——是沈思洋。

沈思洋背着书包,怀抱着厚厚一摞的传单,但是每经过一个人,沈思洋正要将手中的传单给别人,人家有的连看都不看一眼走了,有的甚至直接拒接。不善言辞而内向的沈思洋尴尬地在街上慢慢走着。

傅惊羽快步走到沈思洋面前,一把夺过一摞子传单,牵着沈思洋的手,还没等沈思洋反应过来问他,傅惊羽拉着沈思洋边走边说:“傻瓜,发传单也要找个有意看传单的并且人多的地方嘛!有老公帮你,保证传单很快发完!”

“你……你在乱说什么啊!什么老公的……”沈思洋的小脸儿顿时红彤彤的。

傅惊羽牵着沈思洋来到人群熙攘的大超市前面,松开沈思洋的手,开始面带他那迷人的微笑,一张一张地发到别人手里“美女”“帅哥”“大姐姐”“大哥”“看看有没有需要的”“看传单了解一下吧”……

傅惊羽超高的颜值加上他那被抹了蜜的嘴,厚厚一摞的传单被发得一张不剩!

沈思洋惊呆地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傅惊羽洋洋得意地对沈思洋说:“怎么样?在这个看脸听甜言蜜语的世界里,我是不是突破了满分!”

沈思洋无语,这个家伙还真是不谦虚啊,不过心里真的对他是既感激又佩服的。

“走,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帮了你一个大忙,你总得好好犒劳我吧!”傅惊羽依旧强势地牵起沈思洋的手说。

“去哪儿?不会是狠狠地坑我一顿吧,我可没多少钱……”沈思洋怕傅惊羽借机让自己请他吃大餐。

“放心,不让你拿钱,你只要好好地做好‘三——陪’陪我一天就可以了!”傅惊羽故意用坏坏的语气说。

“什么!我不要!”沈思洋想要甩开傅惊羽的手,却被傅惊羽抓得更紧了。

“傻瓜,你是不是在我的影响下开始有不健康的思想了!你只要做好陪我吃,陪我玩,陪我学习就够了!”傅惊羽转过身来轻轻地敲了下沈思洋的额头,邪魅地笑道。

“哦……”沈思洋像犯了错的孩子惭愧地低着头。

傅惊羽带沈思洋来到餐馆,点了一大份海鲜火锅。

傅惊羽用筷子挟起一只海虾伸到沈思洋嘴边,像大人哄小孩儿似的对她说:“张嘴!啊~再不张开嘴巴的话,我亲口喂!嗯?”

沈思洋在这个人来人去的餐馆,原本就感到难为情,一听傅惊羽说要亲口喂自己,赶紧张嘴把海虾吃掉了,然后拿起筷子说:“我自己有手,自己来!”

傅惊羽见沈思洋乖乖吃了,满意地说:“我们一起把这一锅吃完了,不许浪费听到没!”这可是他两三天的生活费——一顿吃了,不过他为了沈思洋,他还是情愿的。实际上傅惊羽的家庭也不是太宽裕,但是比沈思洋的家境强多了。

沈思洋看起来就像《红楼梦》里的林黛玉那样娇弱,沈思洋每天吃饼干就着饮用水充饥的一幕幕他都看在眼里,很是心疼,他此刻就只想让她美美地吃一顿好吃的。

两人来到学校,因为是星期天,许多学生要么还在家里不舍得离开,要么就是在外面逛街的逛街,网吧里打游戏的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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