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到隆终于摸索出,如何睁开第二层眼睑,回到现世之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无边的黑点在眼前涌动,包围了整座庭院,最后,被不知名的东西黏在庭院的表面.
而淡幽已经不见了踪迹.
隆走上前去查看,才发现那些黑点,竟然是一个个清秀的文字,而此刻这些文字,仿佛活了过来,如同生物一般涌动,就算被什么东西黏在墙上,它们也在奋力的挣扎着,想要逃脱,再仔细观察,它们竟然还组成了句子,无数的文字,分成了段落,甚至在结尾还有逗号和句号,每一个句子都是单独的存在,无数的文字组成了一条条的黑色带子,纠缠在一起,如同无数的长蛇.
走进屋子中,只见淡幽跪坐在低矮的书桌面前,书桌旁边,堆放着无数的卷轴,此刻,淡幽正用着筷子,夹着一条文字组成的黑色带子,往卷轴上一按,右手从上到下一捋,这些跳动的文字,句子,就变成了安静的文字,静静的躺在了卷轴之中,变回了普通的,被书写而成的,可以阅读的文章,而旁边堆起的空白卷轴,堆满了房子,如同书海.
“第一卷,第十二章”
淡幽强压着自己心底的悲伤,用筷子夹起一只正在挣扎的句子,对着旁边侍奉的玉婆婆低声吩咐着.
“是,淡幽小姐”
玉婆婆也是手脚利索的找到了但有所说的那一卷,递给了淡幽,然后,淡幽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将这些调皮的家伙,黏会了卷轴之中.
“第三十四卷,第7章”
......
隆就在旁边若有兴致的看着淡幽忙碌了一个小时,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丝毫不在意,毕竟,银古对于隆来说,只是个还有点趣的陌生人而已,这个世界上,每天发生那么多的惨事,他还没有好心到一一去管,要是这样的话,他哪有时间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难道每天忙着救死扶伤?
那他就不是那个阿修罗一样夺取别人的剑士,而是成为一个济世天下的医生了.
隆随手拿出一卷,被淡幽整理好的卷轴,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
“第九卷,第二十一章,银蛊
银蛊,群居,是栖息在月光之中的一种虫,会在没有月亮的夜晚,聚集在一起,将平时散发出的光芒散发出来,吸引着黑暗中的旅人.
而被银蛊光芒照耀到的生物,会陷入黑暗的幻境之中,永无止境的徘徊,银蛊会在陷入幻境的人们的眼眶中,催生出另一种虫“常暗”,常暗一旦出生,处于环境中的生物,会消失无踪,所以,也有一种说法,银蛊的光芒是将生物变成“常暗之虫”的存在,目前,能从银蛊的光芒之中存活下来的,据记载只有虫师“银古”一人,而这个以“银蛊”命名的的男人,似乎因为这个原因失去了记忆,所以,银蛊,依旧是虫师界的谜团.
此章终
再去翻看其他的卷轴,大部分都是关于“虫”的记录,还有一些语焉不详的历史记录.而让隆惊奇的是,这房间中充斥着无数的黑色文字,而一个小时,淡幽已经复原了差不多60多卷.
这些卷轴,全部都整整齐齐,无一错漏.
“我说,这里差不多有几万卷书吧,你全部都记得一清二楚?真是了不起的记忆力.”
“狩房家的使命就是如此,对于我来说,这都是工作而已,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淡幽刚才无比焦急,此刻却反常的沉静了下来,似乎银古的生死也被她抛到了一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眼前的事情重要.
可是人毕竟不是机器,虽然她的手依旧稳定,流畅,可是她眼角的泪痕,似乎也在诉说着什么.
淡幽如同整个人被分为了两半,一半怀着无比悲伤的心情,在心底绝望的拗哭,可是另一半却显化在外,支撑着身体,坚定的完成着她所说的工作.
这一切,在隆的眼中,都无所遁形.
“另外,能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么?我对于现在发生的事情,有些摸不着头脑啊,就算我想要帮忙,也不知道改从何帮起啊!”
隆摊了摊手,的回答着,虽然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有点唐突,可是隆依旧我行我素的如此说着.
“既然被你看见了,告诉你也无妨,这件事情其实也没有隐藏的必要。”
这次开口的确实玉婆婆,她第一次无视了淡幽的意见,开始了自己的诉说:
“想必,以你的实力和在猎人协会的地位,你也已经知道了,数千年前,那场毁灭了整个人类文明的大灾变吧?”
“哦,你听说过我.看样子,你并不如之前我所想的那样消息闭塞啊,果然,古龙大大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行走江湖,最不应该小看的就是和尚,女人和老人了,大大诚不欺我啊!”
隆有趣的看着玉婆婆,说着俏皮话.
玉婆婆没有理会隆的怪话,继续诉说着:“在那场大灾变中,无数的怪异被那些可敬的武者、剑士、阴阳师,术士,用他们的性命拼了个同归于尽,可是,依旧有一些相对来说弱小的怪异,存活了下来.
比如,一种叫做“禁种之虫”的怪异,它们虽然相对那些人类甚至难以理解的怪异来说,比较弱,但是对于人类来说,依旧是灭顶之灾.
这种被我们称为“禁忌”之种的虫,它只有两个特性,那就是吞噬万物,以及,无限的繁殖,而正是这种,被那些武者、阴阳师、剑士、术士们,认为危险度较低的虫子,却是真切的差点毁灭人类的元凶.
起初,谁也没有在意,可是在人类的精英们,都跟那些强大的怪异,拼杀怠尽的时候,这种虫子才发挥了它们的邪恶的智慧,它们避开了人类精英们与怪异决战的地方,潜伏在人类看不见的地方,积蓄实力,直到最后....“
玉婆婆说道这里,咽了咽口水,似乎对祖先曾经给她描述的场景心有余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