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张静清下山已有一星期有余,这期间,江湖上有两个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其中一个就是很多门派和家族对张静清出手感到很不满,而对于这些不满的,张静清是一家家亲自的登门拜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很亲切的用拳头让这些人闭上了嘴。
另一件就是全性掌门无根生,居然劫了鬼子的法场,虽然他也身负重伤,但江湖上也赞他一声仁义,很多人都想认识一下这位全性掌门。
至于李柘,这些天到是有些无奈了。
除了日常的修炼泡药浴吃药之外,田晋中和张之维几乎可以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他,让他心里暖暖的同时也是颇感无奈。
毕竟,他也总跟两位师兄说自己没事,可两位师兄嘴上说知道可仍然我行我素,搞得他连试验一下一些功法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这也让他将注意力放在了继续加强自身的精神力上,不时的就躲到玉佩空间中修炼精神力,虽然现在成长的缓慢,但这东西不就是日积月累嘛。
也是闲着无聊,他居然还发现自己的玉佩空间还有储物的功能,这倒是让他兴奋了一把。
但他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特娘的搞不到功法。
因为修炼功法你得用眼睛看啊!别人不知道自己可以用精神力探测啊!
这要是说出去,也不好解释啊。
搞不好要被那些老阴币捉去做研究了。
所以,还得想办法搞功法,任重而道远啊。
……
张怀义自从上一次和无根生分别后,一直处于一个迷茫期。
他原本在龙虎山还能混日子,可现在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一股让人窒息的迷茫。
他不知道他该去哪里,又为什么而活着。
有一天,他浑浑噩噩的赶着路,不知道要去哪里,竟然在不知不觉中遇到了一队要去屠戮一个小宗派的鬼子异人。
他虽然迷茫,但还是选择出手。
但那鬼子异人中居然有一个和他一般修为的家伙,那家伙和他不相上下,再加上他们人数众多,到最后,他也是和对方互相重伤,狼狈逃走。
并且亲眼看见了那个宗门被屠杀的一干二净,而他只能在那里绝望的看着。
也是在同为华夏人的鲜血浸之下,他心中的迷茫似乎被那地上流淌的血河冲刷干净。
他想变强,想起师父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他心里似乎燃起了不一样的信念。
他,想去看看师父说的术之尽头!
他更不想再遇到这般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生命在自己面前流逝的感觉。
后来,他也听闻了无根生的壮举,心里也是微微一动。
似乎那人所说的全性,和他认知的真有不同也说不定。
可他现在,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回到龙虎山,去寻找一些他刚刚认识到的东西。
天师度!
……
张静清在山下浪荡了近两周才回山,一回山,就被张道玄缠住。
也不知道这张道玄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以前那么浪荡不羁的,年岁一大,还真有点碎嘴子的模样了。
到了最后,还是张静清一瞪眼,欲要揍他,张道玄这才一脸幽怨的退下。
而张静清在屋里休息了半天后,就去看了李柘。
看到李柘眼睛上蒙着白布的样子,张静清就一脸的心痛加自责。
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把那鬼子的眼珠子扣下来呢。
到最后,也是亲自检查了李柘的身体后,发现彻底康复后,这才放心的回去了。
……
此事过去一月有余,一天晚上,张静清正在屋里看书,突然门被轻轻的推开,张怀义带着草帽走了进来。
张静清抬眼看去,微微一愣,这才多长时间,自己这徒弟自己都快认不得了。
此时的张怀义再也没了从前的青涩,反而是变得有了些许沧桑,尤其是那对眼睛中,隐隐有火焰在燃烧。
“师父。”张怀义直接弯腰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
“怎么,不在外面潇洒,回来干什么。”张静清虽然看着张怀义一脸唏嘘,但嘴上却是不饶人,硬邦邦的说道。
“师父,我这次回来,只有一事相求。”张怀义跪在地上,抬起头,眼神中竟是流露出一股异样的坚定。
张静清眼神一动:“平时不烧香,有事到是来了。”
“师父……我想去参悟天师度!”
此话一出,房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过了半晌,张静清脸色有些难看,眼神中带着一股复杂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龙虎山正一门,非继任天师者不可参悟天师度,违者轻则废其修为清洗记忆逐出龙虎山,重则……死!”
“你既然知道,就不该跟我张这个嘴。”
“师父,我想参悟天师度!”张怀义没说什么,只是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
张静清看着他,直接站起身,甩着袖袍直接回了内室,就让他在那里跪着,理都不理。
而两人都清楚,一旦张怀义真的去参悟天师度,不管成功与否,他们这师徒缘分算是到头了。
可张怀义今日能张这个嘴,便是心里已经下定了这个决心,而张静清不同意……
谁又忍心让一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落得那般下场。
所以,张静清只能选择不理他。
甚至,想揍他。
可张怀义这家伙,就那么一直在那里磕头,一直跪着。
直到第二天天亮。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地上已经凝固了的鲜血,而张怀义则是不顾头上的伤口,一直在那里磕着,而眼神里的火似乎是越来越旺。
也就在这时,那大门被打开,拄着被上了一层木制刀鞘的修罗刀的李柘一点点走进了屋门。
精神力探测到张怀义在那里跪着,也是一阵惊讶。
而在那里跪着的张怀义也是一愣,转过头,就看着拄着木刀眼睛缠着布的小师弟,整个人一愣。
“小师弟,你的眼睛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