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精神力,李柘的脑海中呈现出张静清正在脱衣服的样子。
张静清光着大膀子,将道袍系在腰间,露出的上身,却一点都看不出是一位即将六十岁的老人。
最让李柘惊讶的,就是张静清胸膛以下,小腹往上的部位处有一道金色的菱形标记。
那标记李柘好奇的去试探了一下,却感觉一股刺痛穿透了脑海让他不禁惨叫出声!
“啊!”
“呃,醒了?先别动!”张静清一愣,看着躺在床上,满身血污的李柘要抬起手,赶紧走上前,脸色凝重的用手覆盖在李柘的头顶。
轻点自己身上那个菱形标记,一股让李柘感到讶异的能量瞬间从张静清手上传出,融入进了李柘的身体。
李柘一愣,只感觉这股力量进入自身后,缓缓被自己体内的玉佩一下子压缩捕捉,随后将那股能量送入心脏,竟是凝成了一个金色的道字,刻在了心脏之上!
在那个道字凝聚的瞬间,李柘只感觉浑身变得轻盈无比,而心脏跳动时所泵出来鲜血,也仿佛带着一丝丝淡金色的道韵。
做完这一切,张静清收回手,竟是罕见的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师父,你别那么累了,休息一会吧。”
“嗨,没事,别看你是师父我年纪大了,但照样宝刀不老,就这,难不住我。”
张静清一挥手,示意无事。
直接上前,看着李柘身上已经在缓慢愈合的伤口,心一颤,有些心疼的碰了一下。
“啊……师父,疼……”
“哦,好好好,师父轻点……”张静清赶紧收回手,随后轻轻的碰着,手上凝聚出一股炁,为李柘开始加速治疗。
“师父,你不把衣服穿上吗?”
“没事,这样就行。”
……
而守在客厅的张之维则是心急如焚的在厅里来回踱步,脸上露出明显的烦躁不安。
可突然,内室传来一声惨叫,让张之维内心一紧,快步走到内室门口,不安的看着这紧闭的大门。
但之后传来小师弟醒来的声音,终于让他松了一口气。
原本心情轻松下来的他,突然身体一僵,将脑袋贴到内室的门上,脸色是越听越古怪……
师父和小师弟这是在干嘛?
而就在张之维正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田晋中像是发了疯一样跑进来,赤红着双眼,看着趴在那里一脸好奇听着什么的张之维先是一愣,随后赶紧走过去。
“师兄,小师弟他……”
“嘘,师父正在给小师弟疗伤呢,已经好了。”张之维见田晋中进来,赶紧直起身,干咳一声,拉着焦躁不安的田晋中坐到了厅中的椅子上。
“哎呀,慌什么,能不能稳重点,你看我,丝毫不慌。”张之维撇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不断不安的扭动着身体不时的扫向内室大门的田晋中,轻轻说了一声。
田晋中一愣,随后赶紧坐好。
就是啊,自己着什么急啊,师父都亲自出手了,怎么可能还有意外。
自己也是看到之前那一幕心有些乱了,还是心境修为不够啊,太不该了!
田晋中端起桌上的茶壶,给张之维和自己到了一杯,捧起茶杯,轻嗅香茗,让自己烦躁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怎么样,舒服了吧。”
“嗯嗯,师父真的好厉害啊……”
内室中隐隐有声音传出。
咔嚓两声脆响,张之维和田晋中手中的茶杯被同时捏碎。
两人对视一眼。
随后若无其事的重新拿出两个茶杯倒上了茶水。
……一个时辰后,张静清穿上衣服从内室中出来。
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徒弟坐在那里喝茶,到是一脸欣慰的点点头。
自己这两个徒弟心境倒是不错,竟然能在此安然喝茶,倒是有一番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气魄了。
他走过去,低头一瞧,整个人一愣。
这地怎么这么湿?跟被水泼过一样呢?
“师父,小师弟他……”见师父走过来,两人赶紧起身,行了一礼,有些着急的问道。
“已经无碍了,只是眼睛……”张静清接过张之维奉上的茶杯,微微摇了摇头。
“那那群黑衣人的身份……”
“是鬼子的忍者。”
“……这群天杀的鬼子!”
听到师父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张之维和田晋中脸上同时闪过明显的怒火,仿佛要把那些鬼子撕碎一般咬牙切齿道。
“那群忍者的尸体给我收拾好,等会我去看看。”张静清喝了口茶,看着张之维说道。
“呃……师父,那堆尸体……被我扬了……”还没等张之维接话,田晋中到是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呃……你这家伙,平时看着敦厚老实,怎么一到这个时候就犯糊涂。”张静清一听,有些无语的训斥了一句。
“当时也是有点急火攻心,没忍住。”田晋中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声音有些弱弱的。
“没事,反正我替我徒弟找场子,也用不着什么证据。”
“恩?”
“师父你……要亲自出手?”田晋中愣了一下,到是一旁的张之维有些诧异道。
“哼,他们敢以大欺小,老子就敢倚老卖老!”张静清一声冷哼,将茶杯砸在了桌子上,浑身杀意沸腾激荡。
“可是师父,你要是出手了,那些家族宗门的……”
张之维到是有些犹豫,斟酌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屁,他们是个狗屁,他们要是敢拦我,老夫连他们一块教育教育。”张静清眼睛一瞪。胡子都翘了起来,直接喷道。
张之维见师父如此,心知自己算是拦不住了,倒也不再说什么。
毕竟平心而论,他还真希望师父能亲自出手,直接把那群鬼子都给灭了才好呢!
田晋中到是站在一旁,乐得如此,虽然自己不能亲自出手帮小师弟报仇,但师父出手,一定比自己狠!
至于张静清,则是站起身,一边朝外边走着,一边嘱咐着张之维:“我下山一趟,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你们这几天按时给李柘上药用药,药都在我屋子里,有什么事之维你跟着那些长辈商量着来,要是意见不统一,多听听你道玄师叔的,另外……
该干就干!”
说完,便大步迈出了房门。
只留下两人遥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以及那杯被按进桌子中的茶杯在缓缓升起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