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地位，到了一定高度之后，因为某些关系，接触的事物远比普通人多，也就是更加接近真相。所以，这些人的信念经常两极分化：要么崩溃，要么坚不可摧。

亚历山大.皮尔斯，无疑是坚定的九头蛇高层。几十年的九头蛇生涯，早就没了回头路，这也跟其他许多人没有什么不同。

但有一点，

皮尔斯确实厉害。不仅一路高升，骗过了佩姬.卡特，以九头蛇特工的身份成为神盾局局长。骗过了尼克.弗瑞，成为他少数相对信任的特工，并视为挚友。

尼克.弗瑞是什么人？

他，从来不会绝对信任一个人，包括佩姬.卡特，包括迈克，包括斯塔克，甚至包括了他自己。

尼克.弗瑞就是这样的人，说不定连梦话都是假的。

所以一上台，站稳脚跟后，弗瑞立即实行特工的“黑箱”制度。

而这，也正是皮尔斯想要的。

另外，弗瑞虽然多疑，但性格强硬，信仰坚定，这样的人在位，给人一种神盾局可能混蛋，但健康的错觉。

自二战，随着第三帝国的失败，九头蛇几乎遭到致命打击。为了生存，九头蛇不得不转入地下。直到依托神盾局，吸收这颗大树的营养而壮大。不得不说，弗瑞推行的“黑箱”保密制度给九头蛇提供了方便。

“弗瑞什么时候开始察觉的？”

皮尔斯想过这个问题。

“有一段时间了。”

这段时间一来，弗瑞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频繁，皮尔斯不可能没有察觉。

问题在于，不管九头蛇在神盾局中侵蚀了多少，它的存在终究见不了光。

皮尔斯只能暗中使绊子。

“该死！”

皮尔斯想起了一个名字：“迈克”。皮尔斯关注这个名字，是因为弗瑞动用了神盾局的资源去调查他。

很巧，负责调查迈克底细的特工就有九头蛇的人。

资料送到弗瑞的案头。

同样的资料也送到了皮尔斯手上。

“挺……普通的资料。”

迈克从小到大，直到大学毕业的资料全部有迹可循，若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便是其父亲曾经的黑.道背景。

很琐碎的资料，但反而显得真实。

这样的人，值得弗瑞亲自招募？

出于对弗瑞的“尊重”，皮尔斯还是在迈克这个名字上画了个重点，只等弗瑞将这人拉进神盾局后，看看是否有机会拉进九头蛇阵营。

只是，弗瑞的招募计划，似乎失败了。

接下来，“迈克”这个名字出现越来越频繁，皮尔斯终于意识到，这个人的存在，也许会威胁到九头蛇。

于是，九头蛇开始间接出手，资助迈克的敌人。

直接出手？

这是九头蛇办事的程序，毕竟是秘密组织，如非必要，一般不会立即直接出手。

等到九头蛇觉得必须动用自身力量时，迈克已经完成了发育。

谁能想到一个人，怎么就跟开挂一样跳跃成长呢。

不讲武德……

然后，九头蛇已经顾不得迈克。

复仇者联盟横空出世。

明面上，复联是为了解决日益猖獗的超能犯罪。但皮尔斯很清楚，这也是弗瑞应对九头蛇的一个手段和保险。

既然九头蛇对神盾局的渗透如此之严重，那干脆直接另起炉灶，成立新的组织。

不得不说，复联从成立至今，几次集体亮相表现亮眼，尤其是吞星事件。

然后，弗瑞在神盾局的动作越来越大。

只不过双方的冲突，仍然没有放在明面上。

各有顾忌吧。

弗瑞害怕双方战争引起的连带伤害。

皮尔斯则希望九头蛇继续披着神盾局的皮猥.琐发育。

“弗瑞暗中联络了许多特工，但是用的还是老一套的保密制度，彼此联系的节点全部在弗瑞身上，弗瑞一死，神盾局特工立即变成一团散沙，并且彼此防备。接下来，再慢慢把暗疮一个个剜掉就行。”

皮尔斯抱着这样的想法。

所以，明知昨晚的营救行动是陷阱，一边投入大量兵力，企图转换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另一边，联系毒蛇帮突袭三曲翼大楼，对弗瑞下手。

没想到交叉骨和他的一百多个手下，直接悄无声息地失踪了。

祸不单行，弗瑞也没有抓住。

这一仗，九头蛇损失惨重。

皮尔斯趁机重新代理局长，其实是为了稳住局面的无奈之举。而弗瑞被迫逃走，看似狼狈，其实是由明转暗，让皮尔斯更加头疼。

在暗处的弗瑞，威胁更大。

从昨天开始，神盾局沙盒、冷库、弹弓、灯塔、学院基地遭到破坏，一大批精英特工失踪。显然，这些人也是跟着弗瑞转入暗处的特工。他们在阴影中，如毒蛇般监视着九头蛇。

皮尔斯菊.花发凉。

难受。

根据弗瑞的逃跑路径，皮尔斯判断，弗瑞躲进了斯塔克大厦。

于是派出十来个特工，试图隐秘入侵斯塔克大厦。

作为高科技企业，以及复仇者联盟的总部，全世界的间.谍，各显神通，都没能成功。皮尔斯当然也没指望九头蛇特工能成功。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借口。

这些特工全部有神盾局的身份，如果死了，就能光明正大进入斯塔克大厦调查。十几个特工的命，当个借口用，倒挺符合九头蛇的风格。

问题是，斯塔克没有使用致命武力，全是麻醉弹，事后然后还报警了。

当斯塔克支持的议员，在新闻里，愤慨地质问皮尔斯才刚代理局长一职，为何神盾局特工非法入侵一家遵纪守法的高科技企业？

皮尔斯很想说，神盾局只是我们的皮，我们是九头蛇。九头蛇就是这么办事滴。九头蛇万岁！

当然，疯了才会这么说。

皮尔斯表示很难受。

在考虑是否向其他九头蛇分支求援。

九头蛇分支众多，除了定期会议之外，其实各行其是。主要是彼此的目标不一样。

皮尔斯这一分支，主要继承红骷髅一脉，仍然做着统治世界的白日梦。

斯塔克大厦。

一群人神情肃穆。

“顺子。”

“管上~”

“对二。”

“王炸！”

这……斗地主呢。

肃穆的原因源于赌注——贴纸条。

开什么国际玩笑，如果是赌.钱就算了，毕竟就算把裤衩输了，起码也能到处蹭饭，反正饿不死。

贴纸条……输太惨丢脸啊。

玩家：斯塔克、科尔森，以及弗瑞。

索尔，人菜瘾还大，出牌莫名其妙坑队友，把其他吓怕了。

迈克也想玩，但被拒绝了，哪怕他再三保证，绝不用超能力作弊。

玩家当中，斯塔克智商最高，记牌算牌轻轻松松，几条纸条贴在下巴上，被他得意地当胡子捋。

弗瑞，智商肯定不低，而且擅长用微表情判断虚实。按理说，不会比科尔森惨，起码平分秋色吧。

但架不住科尔森运气好啊。

所以，最大的输家弗瑞，脸上贴满了纸条，不时嘴角吹气，吹起挡住独眼的纸条。

“人品，人品……”

科尔森笑眯眯地念叨着，有点得意忘形。

“科尔森，你这话，疑似人身攻击啊。”

弗瑞不满。

老话说，赌.场无父子。问题是，出了赌场呢，看你爹不打算你的腿！

察觉到弗瑞语气中的不善，科尔森果断闭嘴，一副求生欲时刻在线的怂货模样。

“不玩了。”

弗瑞扯掉脸上纸条，“这个游戏设计得有问题，绝不是我输了才这么说的。”

呵呵~典型的便秘了怪马桶，失败了怨社会，堂堂神盾局局长，无耻之尤。

好在现场的人很善良，没有当场戳穿弗瑞的遮羞布，只是默默地把弗瑞一脸纸条的照片上传到群里。

一堆点赞。

强尼衬衫、西装领带、亮晶晶的皮鞋，与现场的休闲风格格不入。没办法，正上班呢，穿的是大厦保安制.服。

“尼克，真的没问题吗？”

强尼虽然是复仇者联盟的一员，但是主要作为高质量打手而存在，不怎么关注高层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他只是从新闻里看到了诸多不利于弗瑞的消息，所以特地翘班过来看看。现在他是斯塔克集团的安保副主管，工资高，上班又自由，不少小姑娘频送秋波。不过，在斯塔克集团的操作下，萝珊也来到了纽约，与强尼再续前缘。

萝珊.辛普森，强尼的初恋，面容姣好，身材火.辣。强尼已经从疯狂的摩托车特技演员变成了人生赢家。

强尼对弗瑞的印象不错。后者利用手中职权，抹掉了强尼的所有违法犯罪记录。成为恶灵骑士之前，强尼没有犯下重罪，最严重的也就酒后斗殴和超速驾驶，所以对弗瑞来说，举手之劳而已。

“没事，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只能等。”

这近一年多以来，弗瑞为了对付九头蛇，可以说真的是呕心沥血。如果不是光头，大概能看到他的发际线不断战略后退的盛况。

嘴上这么说，弗瑞却一直关注着手机。

不时有短信。

有报喜，有报忧，不管是喜是忧，每一条短信代表着神盾局特工在流血。

“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弗瑞心中默念。

由明转暗。

他在暗中，一步一步逼迫九头蛇，然后等待皮尔斯的犯错。

如同皮尔斯了解弗瑞，弗瑞同样了解皮尔斯。

弗瑞的这位老朋友，人生也好，仕途也好，全部一帆风顺，简直就是加持了主角光环。

太过顺利的人生，使得皮尔斯面对危机、面对挫折时难免进退失据。

“皮尔斯一定会犯错，除非他什么都不做。”

弗瑞很肯定。

当然，如果皮尔斯什么都不做，让弗瑞一点一点将九头蛇剜掉再好不过。

显然，不可能。

所以，战斗在继续，牺牲在继续。

弗瑞再怎么装作镇定也没用。

一个星期后，弗瑞逮着谁就跟谁吵，以至于大家躲着他走，结果压力太大的弗瑞找不到发泄对象，跟清洁工大妈吵了起来。

关键是没吵赢，

差点把弗瑞的躁狂症掰成抑郁症。

“两艘空天母舰正在朝纽约地区靠近。”

贾维斯突然发出警报。

“哦。”

弗瑞搓着手，紧张又兴奋，“皮尔斯终于忍不住了。”

“皮尔斯想干嘛？”斯塔克问。

“不知道。”弗瑞理直气壮。

这有什么好理直气壮的。

弗瑞扭头问迈克：“如果纽约遭遇毁灭危机，你不会袖手旁观对不对？”

就知道弗瑞心里打着小算盘……迈克白了他一眼：“那你做好损失两家空天母舰的准备了吗？”

“额……”

空天母舰造价不菲，每一架都是吞金巨兽，虽说那两手空天母舰在九头蛇的控制之下，但那可是神盾局的宝贵财产。

弗瑞哭着脸道:“轻点行吗？留一架是一架……”

迈克笑而不语。

接下来一艘空天母舰从纽约海面起飞，悬浮在纽约上空。

米国地区总共有三架空天母舰，只有一艘在弗瑞的掌控之下。

弗瑞下令，解除空天母舰隐形。

巨大的舰体悬浮在天空，如同一团钢铁乌云，给人予巨大的心理压迫。

同时，一架昆式战机载着弗瑞，登上空天母舰。

这一刻，

弗瑞以极其强势的姿态宣布回归。

下一刻。

无数通讯发向弗瑞，有白.宫、五角大楼，FB.I、NY市政府、NY斐逊县的德拉姆堡陆军基地、军.方代表……质问弗瑞想干什么？！

其中NY市政府最友善，甚至是战战兢兢，生怕惹恼了弗瑞，下令对下方失去开火，

弗瑞统一回答：“为了保护纽约市。”

弗瑞最先接通的电话来自白.宫，总桶阁下的质问与其他人差不多。

弗瑞的解释也差不多，只说有两艘空天母舰正在逼近纽约市，而这两艘空天母舰的控制者皮尔斯是九头蛇高层。

“九头蛇？”

总桶阁下惊呼，那不是随着第三帝国一起消失在历史尘埃了么，你怎么证明你不是胡说八道？

那两艘空天母舰确实朝着纽约靠近，这点容易证明，但弗瑞没办法用三言两句证明皮尔斯是九头蛇。

所以，他只能请求总桶阁下的信任。

总桶阁下信任弗瑞吗？

相对信任。

否则神盾局局长也轮不到弗瑞。

倒不是说总桶阁下能直接决定局长位置的归属，但神盾局拨款总归是要总桶签字的，所以——就算傀儡也有一点话语权对不对？

但作为一个合格的政.客，总桶怎么可能冒这么大险？

说话的同时，离纽约最近的空军基地，数个作战系列的空军编队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