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清认真的表情,我嘴角一阵抽出不止,还能再不靠谱一点?
苏清见我没回话,美眸一凝。
我敷衍的笑着说:“算...算命?呵呵,还是不要了吧?天都已经黑了,咱们快走吧,一会儿下去还有九百多阶石阶呢。”
“别慌,有观光车带你下去的,而且,你以为这算命是你想算就能算的?这大师可不是那么好见的,得讲缘分!”
“有观光车,你带我爬那么高?既然讲缘分,那还是算了,我这人跟什么都没缘分。”
“不爬怎么彰显你的诚心,行了,你也别墨迹了,来都来了,你就试试看灵不灵嘛!”
我摇摇头,既然来都来了,算就算吧,无所谓的。
苏清不停的说那大师非常非常的灵,来上香的人,十个有九个是冲着他来的。
而且,不是每个人他都会看,有权有势也不行。
一切讲究一个缘字。
呵呵...
缘?
你我本无缘,全靠我花钱。
说白了不就是钱嘛。
反正,说什么我都不会信,让我掏钱就更不可能了...
在苏清的带领下来到侧厅,一位面色红润,精瘦的白发老者,闭目坐在一张桌子前,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我还想拉着苏清走,别打扰别人休息呢,苏清却兴奋得俏脸通红,粉拳紧握着,大叫了一声。
那白发老者微微皱眉。
苏清赶紧捂住嘴,然后冲老者讪讪一笑,那模样怪可爱的。
她悄悄在我耳边轻声说:“沈杰,看来你跟大师真有缘分啊。”
“怎么就有缘分了?”我问。
“我来这里很多次了,任何时间我都来过,只碰到过一次,而且,那次大师还说缘尽,没跟我算。”苏清瘪着嘴,很不开心。
随即,让我赶紧去求签,让老者算一算。
我不情不愿的跪在草埔上,捧着签桶摇,脑子里在想什么都不知道,摇出一支拿起来就要让老者帮忙算算。
忽然,一道精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求签,得诚心!”
我脚步顿住,看向老者,他依旧紧闭双目,好像从来没睁开眼。
但他怎么知道我刚才是随便摇的?
我收起了轻视的心,认真的摇出来,拿着走到桌前,老者这才缓缓睁开闪烁着精光的双眸。
我都还没开口,苏清在一旁就激动的说:“大师,你帮他算算,他是不是流年不利啊,经常受伤,家里还遇到各种事情。”
“是你算,还是他算?”老者问。
“嘿嘿,他算,他算。”苏清退到我身后,不再说话。
随后,老者拿起签,从身后拿下签文,看看我,又看看签文,闭上眼睛,轻捋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在我看来都是装神弄鬼。
小时候我又爸妈又不是没找人帮我算过,说我二十八岁的时候,一定会飞黄腾达,而且,还会儿女双全。
我就呵呵了,我都三十出头了,如果不是徐婉秋的话,恐怕...在周怡掉下楼的当晚,我就陪着她一起跳河自杀了...
见老者半天不说话,苏清手紧张的掐着我的胳膊,我一阵无奈,我都不紧张,她紧张什么。
而且,为什么掐的是我的胳膊?
片刻后,老者缓缓睁开双眸,起身走到我面前,让我站到灯光下面,仔细的看了一番,好像生怕错看、漏看任何一个细节!
看到后面摇头不止,幽幽叹了口气,回到座位上,又摆出刚才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淡淡的问:“你想问什么。”
我皱眉想了一下,说:“事业吧,其他的我不想知道。”
“问什么事业啊,肯定是帮你算命,然后帮你解啊。”苏清紧张的插嘴。
我都说了其他不想知道,问事业就只是走个过场。
苏清也坚持。
我们俩僵持不下,老者忽然说:“一样一样来吧。”
双眸看向我,突然迸发出锐利的光芒,那眼神好像把我整个人都看穿似的。
“龙游浅水遭虾戏,一遇风云变化龙!”老者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这就是我的事业?”我疑惑的问。
“没错。”
“具体怎么说?”
“不可细说,自行体会。”
我皱着眉头,更不相信他了。
或许是我不屑的笑容刺激到他,老者忽然眼神一凝,说:“你有一个女儿,离过一次婚,上有老母,父亲刚离世不久,三十岁之前虽努力却始终无法成大器,只因命犯小人,是个苦命之人,不过,你命中有贵人扶持,三十岁后,便可大富大贵。”
闻言,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他所说的那位贵人应该就是半年前,突然出现在我生命里的徐婉秋,如果不是她的帮助,也没有我沈杰的今天。
仔细那么一想,好像,还真如这大师所说。
在遇到徐婉秋之前,我在怎么努力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售后,还贾义那混蛋整天找麻烦。
前段时间还被唐家弄得净身出户了。
想明白后,我恭敬的冲大师鞠了一个躬,说:“多谢大师。”
“看吧,我就说大师很灵验的,你还不信,回去的宵夜你包了。”苏清傲娇的冷哼一声。
“没问题。”
我说着准备给大师包个红包,听说他们都不收钱,只收红包的。
大师抬手打断了我和苏清的对话,说:“不急,等我说完,再感谢也不迟。”
“还请大师不吝赐教。”
“你虽周边有各种红颜知己,却是一个苦情之人,天命残缺...命犯...天煞孤星!”
我刚还恭敬的叫他大师,他转头就咒我?
我顿时生气了,见大师的脸色不如刚才那般红润,稍稍有些苍白,手也在微微颤抖着,我压抑着怒火,质问:“老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但凡在你身边的人,都会被你刑克,不是惨死,就是牢狱之灾,总之,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任何一个靠近你的红颜,终将...香消玉殒。”
大师说话时,声音都开始有些颤抖,我隐约还看到大师花白的胡须掉了一缕。
他双眸凝重的瞟了一眼我身后的苏清。
我即便再想给苏清面子,也忍不住了,怒声说:“多少钱?”
虽然老者的话难听,但该多少钱,我不会少他一分!
“不用,你若还有机会的话,十年之后,打理一下天山寺。”老者的声音已经失去了精气神,变得苍老,跟之前感觉判若两人,刚还挺直的腰杆也弯了些许。
“什么叫我还有机会的话?”我怒了。
“不可说,请施主离去吧,我也该走了...”
老者坐在椅子上,感觉他闭上双眸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