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云一眼便认出来,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是姜清婉的堂妹姜心宜。
他深邃的眸子冰冷地扫了她一眼,转身冷声道:“是谁把她带进来的?”
秘书见情况有些不对,小心翼翼地回应着:“总裁,她说自己是您的未婚妻……”
不等秘书说完,陆谨云周身寒气逼人,眸子里染上了怒气,凌厉地看向姜心宜,冷笑道:“可真敢说!”
“来人,给我把这个女人扔出去!”
见状,姜心宜彻底慌了,之前见陆谨云在姜清婉的面前温柔似水,怎么这会儿这么暴戾?
于是,她上前一步抓住陆谨云的胳膊,哭了起来。
“陆少,我是对你一见倾心,所以才会假冒姐姐的名义……我,我知道想见你一面。”
说罢,楚楚可怜地看向陆谨云,渴望他动心将自己留下。
哪里想到,陆谨云根本不是个正常人,他低头看了她一眼,便狠狠将她甩了出去。
“长得丑的我见得多了,不过像你这么又丑又不要脸的,我倒是第一次见。”
没一会儿,保镖便冲了过来,将又哭又闹的姜心宜直接拽了出去。
房间里安静之后,秘书站在原地不敢动。
见陆谨云开抽屉,还以为他要开除自己,立马吓得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倏地,一个女人的照片出现在了陆谨云的手上,只见他修长的手将照片推到了秘书的面前,缓了缓神色。
“拿上照片赶紧滚!”
啊?总裁给自己照片干嘛?
就在秘书刚刚转身之际,又听到陆谨云厉声说道:“看清楚了,这才是我未婚妻,下次再认错……”
秘书立马表态:“绝对不会有下次!”
说完,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人走了之后,陆谨云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姜清婉的照片,仔细端详了起来。
他的女人这么好看,怎么可能是那种歪瓜裂枣。
另外一边,姜心宜被扔出来之后,愤恨地抬头看了一眼大厦,只觉得心中更加气愤。
她就不信了,姜清婉能拿下的男人,她姜心宜无计可施。
……
姜清婉和边隐找到了张云的家,隔着门都能听到房间里孩子的哭闹声,让姜清婉不免微微蹙眉。
重生一次,她对仇人从来没有心软过,可面对这样哇哇大哭的孩子,她当真有一些犹豫。
可一想到媒体的那般指责,姜清婉深吸一口气抬手按响了门铃。
不多时,便听到有人走到门边停留了几秒,这才打开门,探出一个脑袋警惕地打量着姜清婉。
“你找谁?”
开门的是一名妇女,看起来很是憔悴,蜡黄的脸上,双眼深深凹陷下去,眼球浑浊不清,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发。
“你是张云的老婆?”
女人神经立马紧绷了起来,否决道:“不是,没有张云这个人,他已经死了,放过我们吧。”
姜清婉连忙摆手,轻声说道:“太太,你误会了,我不是来追债的。”
为了得到信任,姜清婉从边隐手中拿过平板,指着报道说道:“我是姜氏的人,因为这件事,想来看看情况。”
姜氏?
女人有些将信将疑地看向姜清婉,仔细将她从下打量到上,注意到她身上全部是名牌,看上去很干净,这才将门打开。
“家里有些乱,将就一下。”
姜清婉抿唇一笑:“没关系。”
即便心中有一个预期,但屋子里的状况仍旧让她有些吃惊。
整个空间的气息很是浑浊,墙面都有着不同的发霉,那些与房间完全不搭的家具,仿佛像是拼凑的。
房间里遍地都是玩具,小孩子在不同地地方爬着、跑着、躺着……
但仔细看会发现,这些玩具并不是买来的,而是捡来的,因为每个玩具都有不同情况的损坏。
女人注意到了姜清婉的视线,淳朴地笑了笑:“玩具都是我捡回来的,因为张云……那个男人嗜赌如命,家里根本没钱。”
“孩子的读书问题呢?”
女人摇摇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哪有办法让他读书,出了这个门就会被高利贷找上,我还不知道怎么办。”
姜清婉不知说什么,自从进了这个房间,她便觉得压抑。
为什么明明那么穷,却要生这么多孩子?
她缓了缓神色,询问道:“请问张云是什么时候死的?是因为服用药物么?”
“死了?他真的死了么?”女人一下子就崩溃了,开始掩面哭泣:“这个该死的,居然就这么死了,这让我们怎么办?”
姜清婉听出了言外之意,蹙眉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张云不是死在家里么?”
“不,他已经一个月没回来过了,我只当他死了,没想过真的是死了……”
不对,这中间有疑点。
报道里言之凿凿,还有采访的对话,如果张云的老婆都不知道,那么很有可能正如陆谨云的猜测。
张云根本没有死。
姜清婉又询问了一番情况,让边隐留了一个电话,这才从张云家出来。
见姜清婉眉头紧锁,边隐询问道:“大小姐,你该不会是动了恻隐之心吧?”
姜清婉摇摇头:“不是,我有预感,张云是炸死,为的就是从于家拿一笔钱。”
“派人去找,一定要把张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
傍晚,陆谨云正在在月色酒吧的包厢里等姜清婉,有人送来一杯酒。
“陆少,这是今天的赠品。”
陆谨云盯着那杯鸡尾酒,迟迟没有端起来。
月色的人都知道,陆谨云从来不喝月色里的酒,喝的就是自己带来的红酒。
有人趴在门口顺着门缝看向里面,见陆谨云根本没有碰,咬牙切齿念叨着:“可恶!”
倏地,身后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姜心宜,你在这里做什么?”
话音刚落,姜清婉便伸手推了推门,将姜心宜给推了进去。
只见,姜心宜穿着一件低胸小短裙,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
姜清婉眯了眯眼睛:“堂妹,你穿成这样在酒吧很危险,你知道么?”
姜心宜握紧双拳,转身愤恨地看向姜清婉:“姜清婉,你有必要监视我么?我到哪里,你就到哪里,你还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