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铭也与素云弄了个蝉翼髻。
只是妆容却是一千多年后流行的烟熏妆。原因也简单,罗伊铭在给素云化妆的时候,忽然想起菲菲来了。菲菲在公司里平常就是这种妆容,再加上夸张的口红,一般人都吓阳痿了。
漪容捂着嘴,终于忍不住在罗伊铭撂下笔的那一刻哈哈大笑起来。
素云拿了铜镜来照,顿时勃然大怒,说:“罗伊铭,你给我弄的什么?”
罗伊铭呵止了漪容,说:“你这是不会审美。你仔细看看,难道不好看吗?”
漪容再仔细看去,果然渐渐感觉出一种妖艳诱惑、妩媚张扬的美来,便点了头,说:“还真是越看越有味道。”
罗伊铭又翻转了铜镜,对素云说:“你再仔细看看,果真吓人吗?”
素云本就性格张扬,这妆容正匹配了她的性子。而且若弄梅花妆,自己肯定比不过嫣然;若要梳个蝉翼髻,自己也不一定就有漪容美丽。还是这烟熏妆别致,不管如何,是与他们不同了。
素云也喜欢起来,但嘴上却说:“就这样吧。赶明儿,你也得给我弄个梅花妆。”
罗伊铭说:“好,就依你。不过这烟熏妆我觉得才适合你。当然,这次眼影画得是稍微有点浓,下次再淡一点,贴近肤色,弄个小烟熏妆,估计你就会喜欢了。”
忙了半天,已是午饭时分。
用过午膳后,漪容说:“打会麻雀牌吧,好久都没玩了呢?”
罗伊铭也心痒起来,左右无事,但嘴上却说:“那拿什么做赌注啊?要是你们谁输光了,不是又要害我吗?”
漪容领悟过来,罗伊铭是指谁输光了又要脱衣服,而罗伊铭一旦忍不住又得OOXX。但是此时胸口剑伤未愈,只怕此事非但做不得,还要眼看着受罪了。
漪容说:“这你却不用担心。这天要脱衣服,还不得冻死啊。等到输光了,本夫人自己来伺候你就可以了。”说着,一脸坏笑的看着罗伊铭,问素云:“怎么样,素云,本夫人说话你可赞同?”
素云这些天早快枯成秋天的草了,一撸就能拽下一把。听漪容如今这般说出来,自然欢欣异常,说:“奴婢听夫人吩咐。”
罗伊铭说:“你们不可乱来啊。”
虽这般说,麻雀牌已摆上了,玩了几圈,罗伊铭有些累,便俱都回房休息。
罗伊铭本就身体健壮。加上这日日大补。加上《易筋经》调息。又过两天,罗伊铭身子看上去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春节将近,洛阳城街肆比往日更热闹起来。罗伊铭圈在府中无聊,一早醒来,躺在床上说:“到外面去看看吧。”
漪容说:“你身体可大好了?”
罗伊铭说:“好得差不多了。这会子来只母老虎,我估计也不是我的对手?”
漪容问:“你是指哪方面的?”说着,一把抓住罗伊铭的威武将军,嘲笑了说:“净吹牛,这几天问你要你都推三阻四的。”
罗伊铭的脸扭曲起来,说:“几天没整你你是不是变态啊。”
漪容不跟她啰嗦,丢下她,翻身下床梳洗。早膳过后,便和素云几个人上了洛阳东市。
洛阳城果然繁华热闹。
罗伊铭也忽然有了久违的感觉,这感觉就像小时候跟着外婆逛庙会似的。
各种小玩意琳琅满目,小吃应有尽有,各国商人都汇聚在这里,蓝眼睛黄头发赤眉毛的。罗伊铭孩子脾气上来了,嘴里面糖葫芦、桂花糕、白瓜子只吃个不停,漪容关心了说,“府里什么没有?偏在这小地摊买了往嘴里塞,小心闹肚子。”
罗伊铭说:“你丫的比我妈还烦。”
漪容也不饶人,“我可没你这样的乖儿子!”
罗伊铭落了下风,说:“你大爷的。”
走走看看,忽见前面一群人围着,不知在干什么。几个人挤进人群,原来是几个西域胡人在耍杂技,空白场地上,是一只大老虎,西域胡人指挥了老虎作出各种各样的动作。
漪容笑了说:“你刚才在家说来只母老虎也不是你的对手,这会子有母老虎了,你上去倒给我看看?”
罗伊铭说:“你怎么知那是母老虎?”
漪容贴了罗伊铭耳朵上说:“虎鞭那玩意,我虽没摸过,也见过,还没你的大。你看那老虎站立时,分明没有,如何不是母的?”
罗伊铭嘿然笑起来,说:“你这个*棍!是不是想那事想疯了啊,回去我便收拾你。”
漪容红了脸,却又激动起来,问:“真的?”
罗伊铭不答,说:“不过,这次你却看错了,这还真是只名副其实的公老虎。”
漪容“哦”一声,说:“你别唬我。”
罗伊铭说:“你仔细看,这是一只被阉了的公老虎,专门就是用来玩杂耍的。”
待公老虎站立,漪容再次仔细观察,果不其然,又“嘿”笑说:“怪不得半点威风也没有了,原来是老二没了。”再次嘿嘿笑起,贴在罗伊铭耳朵上,说:“要是把你阉了,是不是也和这只公老虎一般,没点威风了。”
罗伊铭“靠”一声说:“最毒莫过妇人心!男人阉了就是太监,你看看元诩小儿身边的梅虫儿不久知道了。“漪容“呸”了一下,说:“那个死太监,不阴不阳的。”
二人正在窃窃私语,便听得百姓轰然叫好一声。
原来是老虎张了血盆大口,一个西域女子将自己的头放在了老虎嘴里,竟然丝毫无恙。
一西域胡人在台上抱拳,说下面是骑老虎表演,问不知台下观众可有胆一试者。
洛阳百姓俱都惧而不前。忽然听得一声“我来。”
众人看时,却是一华服青年,满面络腮胡子,趾高气扬走了上去。
只见那人上去,从从容容骑上老虎潇潇洒洒走了一圈。
众人轰然喝彩。
西域胡人又问:“还有人敢上来吗?”
却再无一人敢应。
络腮胡子不禁冷笑起来,说:“莫赤在北方就闻说大魏多英雄豪杰,今日一见,不想俱都这般胆小如鼠。”
台下便有人说,“你放屁!谁胆小如鼠啊?”
莫赤说:“哦,那这位兄台上来试试。”
台下说话的却不上去了。
莫赤再次趾高气扬哈哈大笑起来。
正在这当口,却听一声轻呼,“我来!”
看官可知说话之人是谁?却是嫣然。
漪容回过神来,说:“嫣然,你疯了怎么,这老虎可是随便骑得的?”
嫣然也不知为何,刚才听得莫赤嘲笑,便脱口说了出来。此时后悔却已来不及,只红着脸不说话。
素云也说:“就是,你什么时候敢骑老虎了?”
嫣然“我我”了两声,不说话了。
势已骑虎难下。罗伊铭鼓励一下嫣然,说:“没关系,有我在下面,放心就是。”
台下莫赤也吃了一惊,带看清说话的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时,再次哈哈大笑起来,说:“小丫头片子,没地大言不惭!”
没想到嫣然也有犟脾气的。听得莫赤如此轻视言语,壮起胆子走上去了。
台下再次轰然叫好。
嫣然骑上老虎,竟也从从容容走了一圈。
漪容说:“看不出这小妮子还这么大胆。”
罗伊铭说:“你没看出的多呢。嫣然烈性脾气上来,也是说一不二的。”
漪容说:“你倒比我了解。是不是背着我没少疼她吧。”
罗伊铭嘿嘿而笑,说:“我看你要是再憋几天,得别出病来,你现在语言里都是性暴力。”
素云也艳羡起来,说:“像这样,骑着老虎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啊。”
漪容说:“对了,再画上你这烟熏妆,准得吓死半条街的人。”
素云说:“夫人就会说人家。”愣一下说:“我也想骑一下。”
几个人只顾说笑着。
台上莫赤见一个弱女子,这般轻巧就折了自己的面子,忽然伸手在西域胡人手里猛地夺过鞭子,在老虎屁股上啪啪就是几鞭子。
老虎几曾这般受人欺负过。要是西域胡人鞭打还好说,但现在打自己的却是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不知死活的行尸走肉。老虎咆哮起来,嗷嗷的叫喊着,一伏身后腿猛蹬,猛地就朝莫赤扑过去。
嫣然坐在虎背上,也忘记了拽嚼头,这当儿花容失色魂都吓丢了。
只说老虎扑向莫赤,莫赤却一个轻巧转身就躲过了,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嫣然半空中要从虎背上落下来,眼看着就要摔在虎口下。说时迟那时快,罗伊铭推开漪容,提口真气,猛地跃起将嫣然轻轻接着怀里,然后抱着嫣然落座在虎背上。
老虎落下台,落进人群中。人群一时哭叫着,乱做一团。西域胡人哪里料到这个变故,慌张着,也全都吓傻了。
老虎前爪着地,怒吼着,就要摔落背上的罗伊铭和嫣然。罗伊铭刚才勉力提口真气,此时忍不住心翻意乱起来。但当此时也没办法,只得强压下乱窜的真气,努力夹住虎肚子。
老虎甩了一下,没有甩掉两人。屁股上吃痛,怒吼着便向前狂奔。
“老虎来了!老虎来了!”就见一只花斑猛虎驮着两人狂奔,街面上乱成一团。
嫣然抱住罗伊铭的脖子,看着罗伊铭坚毅的眼神脸孔,一时间恍如梦里,连恐慌害怕都忘了。
罗伊铭一手抱紧嫣然,这会子才腾出另一只手来,使劲拽住了拴着虎头的嚼子。老虎吃痛,前爪在地上磨出一道一米多的爪痕才停下来。
西域胡人追上来了。将老虎牵在手里,不停对罗伊铭和嫣然道歉。罗伊铭摆摆手。
老百姓看着罗伊铭,再次喝起彩来。
莫赤也追上来,仍在哈哈大笑,嘴里说这“好玩!有意思!”
西域胡人脸气得通红,说:“你这客人好荒唐!如此这般,差点弄出人命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放你的屁!”就见莫赤身边两个家丁模样的人,啪啪在刚才的胡人脸上扇了两巴掌。
“怎么打人呢?”人群中便有人喊。
“打他又怎么了?你若不服,连你一块打。”家丁晃晃手中的刀。
众人不敢说话了。
莫赤笑呵呵只看着,脸上甚是得意。
此时漪容、素云也追了上来,看着眼前一切,对罗伊铭说:“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
“你说什么呢?”一家丁指着漪容。
“说你们霸道怎么了?”素云不买账。
“混账!再说,小心把你舌头割了去!”
“你敢!再蛮横,小心把你狗腿打断,让你出不了洛阳城。”素云的嘴也不饶人。
说着,那家丁就要动手。
莫赤这才忽然“嗯”的一声,那家丁便退后不只声了。
嫣然此时魂还没完全回来,还依偎在罗伊铭的怀里。漪容看着罗伊铭抱着嫣然骑着老虎逛着庙会,醋瓶早就打翻了。现在嫣然还这般没完没了,漪容忍不住便将嫣然拉出罗伊铭的怀里,说:“怎么,他怀里有糖吃啊。”
嫣然醒悟过来,一张脸瞬间又由苍白变红了。
只说莫赤呵止了家丁,便朝着嫣然走过来,一脸*笑着,说:“真看不出如此娇滴滴的小姑娘还这般大胆。“嫣然慌张起来,说:“你要干什么?”
莫赤笑了说:“不干什么。我只是突然喜欢上你了,不如跟了我走怎么样?”
漪容看着热闹起来,说:“有好戏看喽。”
罗伊铭将嫣然拉过来,说:“咱们走。”说着,转了身就要走。
“哎,别走啊。”莫赤上来,拦住说。
“就是,我们干嘛走啊”,漪容悄笑了说,“我只听说你万夫之敌,可没亲眼见过呢,面对这么个二百五,你还不教训教训。”
罗伊铭说:“我的伤”。
漪容醒悟过来。但是莫赤和两个家丁已经将几人拦住了。莫赤伸手就往嫣然脸上摸,嫣然吓得赶快又往罗伊铭背后躲。
两个家丁又拦在了背后,嬉笑了说:“我们少主喜欢上你,是你的造化,居然还这般不知好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