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说这个了，你赶紧帮我去找胸衣吧！”大妈的脾气也没了，主动把车钥匙递给秦无涯。

“嗯！”秦无涯接过钥匙，大妈去牵电动车。

秦无涯刚启动车子，车门就被人打开了，他一转脸，就看见周倩坐在了副驾上，后排多了一个扛着摄像机的男人。

“你们这是？”秦无涯眉头微皱，周倩这不会是又要采访他吧？

“秦顾问，你刚才跟那位阿姨发火，是因为丢胸衣这个案子价值太小了，你看不上是吗？”周倩虽然是李局长的亲外甥女，可是为人正直，讲原则，不是一味的偏袒警方，遇到问题也会公开，这也就是她有名的原因。

河道碎尸案一直没有侦破，警察局的压力很大，市民们一样是压力很大。作为中间人的媒体，自然是起到了传话的作用。她今天来本身是为了查河道碎尸案进度的，还有袁元的案子。

河道碎尸案的线速李局长不能说，袁元的案子是秦无涯负责，秦无涯又不在，所以她也很是火大。大妈胸衣丢了，报案了，没有人立刻调查，周倩本来想趁机指责一下警察局的办事态度的，真巧秦无涯跟大妈发生矛盾了，她就直接拍了下来，全程直播，包括她现在跟秦无涯的对话。

秦无涯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什么叫做看不上？是不是在你们的眼里，我就是一个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做什么都是错的人？”

周倩发觉秦无涯的语气有些不对，她忽然记起林秀刚才说，秦无涯跟柳念初吵架一事。

“你上午去找柳念初了？你跟她吵架了？”

“怎么？我去找她不行吗？这件事还需要你批准吗？”秦无涯的语气依旧很差。

“你朝我发什么火，我又不是柳念初。”周倩抱怨了一句。

“对，你们都没错，错的都是我行了吧！你下车，我还要去查你们口中那个所谓的没有价值的胸衣案呢！”秦无涯不清楚摄像机是不是开着，所以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去动手推人。

“你要去查案是吗？那正好，我们现在正在做一期直播查案子，让市民们了解警方是如何查案的。”周倩说的是真实，因为河道碎尸案一直没有侦破，网上怨声很大，很多人说警方是没有尽力，混日子。

“我说你能不能别来烦我啊！我本来就烦得很，因为你这一搅和，我现在成了渣男。真的，我求你，你放过我吧，让我过几天安稳的日子吧！我又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一直针对我。”秦无涯真的是烦透了，他跟柳念初的事情公开之后，他做什么都很被动。在网上，支持他的人寥寥无几，倒是骂他的，数都数不清。

“你自己没有做好的事情，你怪我干嘛？你要是一开始就愿意娶念初，会有这些事情吗？”周倩也是不满，她是好心的想要帮秦无涯，是他自己没有处理好而已。

“不是，你们还想要我怎么样？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准备拿出八十万娶念初了，然后呢？念初也答应了，她爸又以死相逼。你们就知道声讨我，说我渣，你们怎么就不去问问柳开山，他到底想干嘛？凭什么柳家的债务要两姐妹背，他们父子俩还算是爷们吗？而且这个关键时候，他还想着给儿子办婚礼。凭什么他们的幸福就要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凭什么我不答应，我就是渣男？”秦无

涯知道他犹豫是他不对，可是主要的过错方还是柳家人是吧？是他们让他不得不犹豫。

“嗯？你是说你今天本来想娶念初，然后她爸爸以死相逼？”周倩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我卡里只剩下三万，我打算把房子抵押借钱去娶念初。念初本来也答应我了，要跟我回来的。可是柳开山不答应，他非盯着一百二十五万，意思就是柳家的债务要我全部承担下来。我不答应，他就以死相逼，念初就没有跟我走。”

“不会吧？那他也太缺德了吧！”周倩真的是无语了，换作是她，也会火大。

“这个不算什么，人家父子俩脸皮厚的很，把我送给念初的车子都给贪了，还一副念初欠他们的样子，并且还嫌弃车子孬。呵呵，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算了，不说了，他们厉害，他们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秦无涯是真的怕了，他真怕娶了念初之后，柳家人继续折腾，继续惹祸，然后他被迫还债，在变成穷光蛋之后，柳家人又强迫柳念初跟他离婚。

不要跟现实人的讲理想，也不要跟自私的人大义，那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那你就这么算了？你跟念初没有希望了吗？”

“不然呢？你们不是觉得我是渣男，配不上念初的吗？这样不是正好吗？”秦无涯是真的烦了，他横竖做什么都是错，那还努力去做一个好男人干嘛？那就按照他们期待的那一样，做一个渣男算了。

“这——”周倩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她确实是希望这件事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可是事与愿违。

“秦顾问，你们还走不走啊！”大妈见秦无涯一直没有启动车子，有些急了。

“走，我这就走！”秦无涯说着转动方向盘。

“秦顾问，你觉得这个胸衣案简单还是复杂，你预计多久能够破案。”周倩调整好情绪，问案子的事情。

“这个案子很复杂，具体多久能够侦破，是不是能够侦破，我无法做出保证。”秦无涯可不敢打包票，不然到时候又说他是吹牛了。

“不会吧？不就是丢几件胸衣吗？直接排查一下小区的住户就行了。”周倩很是诧异，秦无涯不会是在逗她玩吧？还是因为柳念初的事情，跟她怄气啊！

“什么叫做不就是丢几件胸衣吗？你知道什么，这位阿姨之前丢过，我们排查过小区的住处，也找到了偷内衣的贼，可是现在大妈的胸衣又少了，你不觉得奇怪吗？”秦无涯真的是服了，要是案子都那么容易破，还要警察干嘛。

“你是说你们之前抓错人了？”周倩察觉出了事情有些不对。

“不是抓错人了，而是偷内衣的贼不止一个，可是关键是，我们上一次把动静弄的太大了，封锁小区。这个贼现在还敢偷，不是疯了，就是有恃无恐，甚至都不一样是小区的住户，那你告诉我，一时半会儿的，我有可能侦破吗？”秦无涯当然也是想速度破案，只是现实就是现实，不会因为他的意志而转移。

“那现在怎么办？”周倩也是有些急了，若是此行毫无收获，那么这期节目还怎么做啊！

“凉拌呗，这个案子看似是小，但是真的要查起来，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可是这样做，你们又会说是我们小题大作，浪费纳税人的钱。一个人查，又没有效率，小区几百个住户，我挨个问需要多

久，你想想都知道了。”

“好吧！秦顾问你辛苦了。”周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这么说，倒不是矫情，而是现实就是这样，有些事情看着简单，做起来很难。我当初就是觉得河道碎尸案很简单，可是结果呢？都一个月过去了，我还没有找到凶手。哎，可能是我真的能力不足吧！”秦无涯觉得他做做前期还是没有问题的，越是到了后期，越是感觉乏力。期间他都调整了好几次思路，而且最近几次破案，都有运气的成分在。

“秦顾问，我看你最近就是压力太大，影响了你的思路。你不要怀疑自己，更不要否定自己，我相信你，你是可以的。”周倩鼓励着秦无涯，她知道信念的重要性。

“嗯，等案子破了，我就休息一段时间，一天到晚烦躁，是没有办法查案。”秦无涯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案子破了，出去溜达一圈再回来。

“嗯！”

到了小区，停好车子，秦无涯叫住了大妈。

“阿姨，有一个问题，可能有些冒昧，但我还是忍不住好奇，小区里丢内衣的人那么多，除了你之外，还有跟你年纪差不多的人吗？”

“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大妈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她还不明白秦无涯的意思。

“就是，正常的人来说，就算是偷女人的胸衣，也会偷年轻貌美的女性的。我实在是想不通，那个小偷为啥一直偷你的，难道他喜欢大妈不成吗？”秦无涯觉得这个很是关键，找到了原因，基本上也就锁定了小偷的身份。

“这个我怎么知道啊！他一定是脑子有问题。”大妈摇头，她哪里会想到这些，她就是关心，被偷的胸衣啥时候能找到，这个小偷啥时候会被抓到。

“那阿姨，这一次除了你之外，还有别的人胸衣少了吗？”秦无涯可以通过丢失胸衣的住户位置，圈定范围，这样好找一些。

“不知道，我是发现少了就去找你们了！”大妈摇头。

“哦！”秦无涯很是无奈的应了一声，一问三不知，他真怀疑大妈是来故意整他的。

“那个阿姨，你的胸衣是挂在什么地方消失的？会不会风刮落的？”

若是在人人都可以触及的地方丢失，那查起来就困难了，相对来说，若是在阳台。排除大风刮落，那基本上就是邻居了。

“不可能，我都是用夹子夹住的，以前从来没有掉过。”大妈快速的摇头，她晾衣服特别烦衣服落地，所以每一次都是小心又小心。

“哦！”

没啥可说的了，慢慢查吧！秦无涯跟着大妈回到她的住处，周倩自然也是要跟着了。到了房门口，大妈指着屋檐下绳索上那个晾衣架道：

“我胸衣跟内裤都是挂在那上面的，全部没了。”

秦无涯抬起头，发现这是一种带着夹子的竹制晾衣架，主要晾晒的也就是袜子这些小物件。现在上边还有两双袜子，正随风摇摆呢！

晾衣架高度不过是一米八左右，别说是成年人了，就是很多小孩子也可以碰到。秦无涯试着扯了一下袜子，夹子夹的很紧。基本上可以排除大风刮落，而且最近两天市区也没有大风。

“阿姨，你胸衣是什么时候晾晒的，又是什么时候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