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说我们了,去瞧瞧阿桃吧,早上她突然跑走,不知发生何事。”令狐云真当时看到花无双和李箸去追阮生衣,便未跟上,此时闲暇得多,自然要关心。
息水香想的也是这个事,与令狐云真、赦生回到天下第一楼,还未上楼,就看到意无心皱着一对小眉毛从二楼下来,很是犯愁呢。
“哎,小屁孩,看这里!”令狐云真吆喝一声,快步走过去,笑着招呼,“蓉儿小妹妹,你怎么发愁,桃姐姐在楼上吗?她没事吧?”
意无心噘着嘴,兴师问罪,“你刚才喊我什么?”
令狐云真装糊涂,“小妹妹啊,不喜欢啊?”
意无心道:“往前。”
令狐云真笑道:“蓉儿啊,蓉儿小妹妹。”
意无心道:“再往前!”
令狐云真道:“哎,看这里!怎么了?”
意无心翻了一个白眼,“你给我小心点!”
息水香笑着上前,问道:“蓉儿,你看到桃姐姐了吗?她在不在楼上?”
意无心愁道:“没有呀,我第一时间跑回来去敲门,门是锁着的。”
“这就怪了。”令狐云真拧眉思索,“她会去哪里呢?哦,对了,花花公子呢,他应该知道点什么。”
花无双从楼上出现,笑得有些苦楚,“我什么都不知道,桃姑娘只让长风跟着她。一定要说知道的话,除了这里,我知道桃姑娘曾去过竹林酒肆和草木酒肆。”
桃小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脸愁容,“大姐头和大哥二哥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下午还有两场对决,好急人哦。”
意无心举手喊道:“草木酒肆更近,咱们先去那里看看!”
“长生——!!!”意无心憋足了劲,脸朝上,放开嗓子大喊一声。
“来啦!”陈情闻声而动,从七楼琅琊剑脉雅间冲出,往下一跳,嘴里还念念有词,“古来云海茫茫,八表神游,顶峰何在?行尽九州四海,人间自有,谪仙风采。”
“跟我走!”意无心趾高气扬,当先带路。
……
草木酒肆大门紧闭,李箸从后窗跳进来,拍了拍手道:“一切妥当。”
阮生衣点点头,看着李箸,含情脉脉。
小八鬼头鬼脑的,盯着桃李二人道:“昨天我还瞧不出来,你们却是一对儿。”
阮生衣笑道:“我却到现在也瞧不出来你跟谁是一对儿。”
小八脸一红,叫道:“哎呀,我差点忘了,饭菜做好了,你们快去吃。”
李箸笑道:“咱们出去喊大姐头一声。”
在酒肆大堂里,长孙太穷趺坐调息,寂然不动。
“姐姐,吃饭了。”小八很活泼,当先开口。
长孙太穷起身,来到后院,看到一桌子酒菜,请八草木在主位坐下,自己坐到右首,李箸和阮生衣坐在左首,一郎坐在末席,小八托着一个木盘,拿了些饭菜到房里照顾二郎。
李箸不再避嫌,帮阮生衣夹了一块鱼肉,自然而然。
一郎咦了一声,脱口问道:“李公子,你跟桃姑娘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八草木刚扒了一口饭到嘴里,闻言遽然定住。
长孙太穷在桌子底下踢了一郎一脚,道:“大家吃饭。”
一郎忙又道:“吃饭吃饭,我不问了。”
“咳咳。”八草木连咳两声掩饰,夹了一把鱼肉要给一郎,却被人用筷子一架。
长孙太穷道:“八先生,您给他夹菜,我怕他会折寿,给我吧,多谢。”
八草木哈哈两下,把鱼肉送到长孙太穷递上来的碗里。
“很好吃。”阮生衣红着脸,又憋着笑,说道。
长孙太穷扭头瞅了一眼,“你自己夹。”
一郎哦了一声,诚惶诚恐又十分麻利地夹了一块鱼肉到碗里,看着长孙太穷,不敢吃。
“吃啊。”长孙太穷命令道。
“哦。”一郎应了一声,诚惶诚恐又十分大口地吃起来。
李箸看着又觉好笑,又于心不忍,主动搭话道:“一郎,下午就要对阵陈公子了,你有几分把握?”
一郎吃完一块鱼肉,发现好吃得很,又夹了一块放进嘴里,一面说道:“我打不赢他,不去也罢。”
长孙太穷道:“一定要去,我要看你的刀法差在哪里。”
一郎忙道:“好啊好啊,有大姐头掠阵,我至少有五成把握!”
阮生衣瞧着一郎吃得快,又不讲究,给李箸夹回一块鱼肉,微微笑着,不动声色。
长孙太穷刚想下筷,忽然道:“有人。”
一郎连忙停下,问道:“是谁?”
李箸难掩笑意,小声道:“大姐头,我跟你出去听听。”
阮生衣忙道:“一郎,你进去跟小八招呼一声,不要弄出大动静来。”
长孙太穷三人来到酒肆大堂外,躲在隐蔽处,等一阵脚步声走近,静听外面的人说话。
“啊,门没开。”是意无心的声音。
“店家有事外出,打烊三天。”陈情照着告示上的话念道。
“啊,大哥和二哥也跟着去了吗?”
“看来是了。”花无双道。
“就是说阿桃不在这里咯。”
“只有竹林酒肆了。”
“哎呀,大哥和二哥不打了吗?”
“那不一定,告示上写的是店家有事外出,白纸黑字,一郎二郎两位哥哥可能是跟大姐头练刀去了。三小哥哥,你不要急。”
阮生衣看到意无心耐心安慰桃小郎,心里一暖,抬眼去看长孙太穷。
长孙太穷遽然低下眼眉,不跟阮生衣对视。
脚步声渐远,阮生衣心里怀着疑问,随长孙太穷回到后院,继续吃完饭。
长孙太穷仍然回到大堂里趺坐调息,等待杀伐一刻。
未时将近。
长孙太穷突然出现在后院,冷冷道:“一郎,去开门。”
“好!”一郎答应一声,从后窗跳出去。
“桃丫头,李公子,有劳照应。”长孙太穷稍作一揖,叫一声“一郎”,抱着斩崖刀,裹着满身杀气,大踏步离去。
阮生衣目送长孙太穷走得不见人影,转身跑到后院找八草木,急问昨夜发生之事,得知杀手曾指名点姓找桃二郎,暗道一声坏了,跟李箸道:“长风哥哥,我得跟过去。”
李箸早已察觉有些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阮生衣道:“神鹿台对我有帮助,或许可以做点什么。”
李箸当即会意,想起那夜和阮生衣在神鹿台上缠绵之前,的确似有一股不寻常的力量发生在阮生衣身上,便道:“那边有王道长、玉仙鹤绮美人,你见机行事。”
阮生衣答应一声,走出草木酒肆,赶往神鹿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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