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时,木樨还在慢吞吞地用早饭,巧珞就来回禀:“姑娘,冠文侯的马车在药铺门口等着您呢。”
木樨把碗一推,脸都气紫了。
霍文兴还是这么霸道,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只按自己的想法行事,她已经拒绝了,还要强行逼她去。
去也好,跟他把事情说清楚,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木樨来到木仙药铺,一辆豪华的马车已停在门前。
霍文兴再次回到西汶州不像以前那般低调,而是拿出侯爷的派头任性的做事。
木樨走到车前,一只大手把她拉上了马车。
四目相对,霍文兴自鸣得意地看着她,“昨晚睡得好吗?”
木樨压抑着心头的不悦,“我不想参加侯爷的宴会,以后也不想再打扰你。”
霍文兴语气强硬甚至有些盛气凌人,“没有人敢打扰我,都是我主动出击。我让你参加宴会只是为了帮我检查身体,你想多了。车夫,走!”
车子猛地震荡了一下,木樨晃了晃险些摔倒,霍文兴伸手扶她,她一闪身躲过了。
巧珞也想上车,被马夫一脚踢到了一旁。
霍家庄园里张灯结彩西汶州、东冀州大小的官员几乎都到了,木樨在人群中看到了西汶州的郡守和各界名流,但没有发现茅守备。
木仙药铺名声在外,很多人还是第一次看到木仙药铺的木公子,趋之若鹜想让木樨给自己把把脉,求一些特殊的丹药。
霍文兴看木樨周旋在各色男人中间,嫉妒的发狂,让寻兰带她到梧桐院休息。
梧桐院里景物依旧,梧桐树枝繁叶茂生机勃勃,只是寻兰比六年前苍老了许多,木樨在她的发间发现了许多白发,想必这几年过得不如意。
“木公子,这是侯爷特意从京城给您带回来的花茶,您尝尝。”寻兰把茶盏放在桌子上。
“寻兰,我不想参加宴会,你能帮我离开这里吗?”木樨对寻兰的印象很好,试探着问道。
寻兰双肩颤动了一下,“侯爷请木公子来有要事,公子暂时委屈一下,宴会结束了就会送您回去。”
“侯爷找我什么事?”
寻兰打开窗户向外面看了看,“这两年侯爷被太后圈禁在京城,身体时好时坏,昨晚一直在咳嗽,不知道得了什么病?”
霍文兴是太后的义子,即使真的病了还有太医和天师呢,木樨对他病一点都不担心。
“木公子,”随着一声娇呼,花蝴蝶般的庞忆蝶走了进来,身后是百里雪。
庞忆蝶像花蝴蝶一般在各色男人中穿梭,百里夫人将她赶出了家门。她也不在意,经常变动着居所,在客栈和男人们的别院里经常看到她的身影。
她消息灵通,得知霍文兴大张旗鼓地回到西汶州了,便想找机会重修旧好。
这次宴会翟象是大总管,他邀请了百里雪。庞忆蝶死皮赖脸地和百里雪套近乎,乘坐百里家的马车到了霍家庄园。
庞忆蝶昨天就到了,看到霍文兴把木樨接到了庄园,尾随着到了梧桐院。
木樨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庞忆蝶了,但她的花蝴蝶韵事却是不绝于耳,络绎不绝的更新。
“庞姑娘,百里姑娘。”木樨站起身和二人打招呼。
庞忆蝶对木樨异常的热情,成熟的像翩然展翅的蝴蝶,不停地煽动着花翅膀,吸引着人的眼球,探索着男人的需求。
“木公子愈发的英俊潇洒了,让我忍不住想咬一口。”
狗改不了吃屎。
木樨没有接她的话对百里雪道:“百里姑娘最近很少来西汶州了。”
百里雪比以前丰满了许多,精神有些萎靡,好像遇到了伤心的事情。
“木公子,你早就知道世林成亲了对吗?”
“世林成亲的事,我昨天才知道是冠文侯说的。”
百里雪眼泪掉了下来,“冠文侯亲自去西部郡牵的红线,促成了世林和若邑郡主的婚事。他故意拆散我和世林……”
木樨沉默了,霍文兴牵红线是故意的,但他没有拆散百里雪和茅世林。
因为茅家坚决不接纳百里家的女儿,他们的婚事八字都没有一撇,百里雪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庞忆蝶拍了一下百里雪的肩头,笑道:“你是放着眼前的不要,偏要天上的。翟公子对你痴情一片,我看你们两个就挺般配。”
百里雪啐了他一口,“你住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翟象之间的龌龊事。木公子,她来找你就是想拉你下水,千万别中了她的邪招。”
庞忆蝶有些不高兴了,“我好歹是百里家的姨娘,你不能给我泼脏水。”
百里雪直接还击,“呸,我爹早就把你休,也不想想你都扒过多少男人了。庞家的脸早就被你丢光了,要不然也不会把你赶出家门,像狗一样到处流浪。”
“小雪,我到处找你,原来在这儿呀。”翟象带着五公主出现在门口。
“要你管!”百里雪正在起头上,踢了他一脚。
翟象不躲闪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笑嘻嘻道:“镇北侯府送来了好东西,我带你去看看。”
百里雪不买他的账吼道:“谁稀罕什么破东西,滚!”
庞忆蝶被百里雪说得难堪,火上浇油道:“茅公子成亲了她正在气头上,翟公子识趣儿点,别招惹她。不是冤家不聚头,你们两个早些把生米煮成熟饭了吧,也让大家耳边清净些。”
翟象也不生气,“你有气向我撒,可别冲撞了五公主和木公子。”不由分说拉着百里雪就走了。
庞忆蝶很规矩地给五公主见了礼,默默地站到一旁。她深知五公主得罪不得,要夹着尾巴做人才能求一个自保。
“冠文侯邀请了衡大将军赴宴,你陪我去试衣服吧。”五公主道。
庞忆蝶以为五公主在对她说话,忙点头道:“能服侍公主更衣是民女的福气。”
五公主不屑地瞟了她一眼,“听闻庞姑娘喜欢给男人更衣,夜夜换新郎,北部边关有头有脸的男人没有你不沾染的。昨晚纠缠了冠文侯一夜,没有累着吧。本公主喜欢干净,由木姑娘陪着就行了,你退下吧。”
木姑娘,庞忆蝶错愕地看向木樨,她是个女子?
木樨的清雅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她以为是炼丹制药人的特质,从来没有想过她是一个女儿家。
男人的眼神比她毒辣,她能看准男人却看不透女人,怪不得霍文兴对木樨青睐有加,原来长袍里包裹着一个绝代佳人。
所有的男人都很痴情,他们唯一不变的标准就是喜欢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