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老夫人慈眉善目地笑道:“哪里话来,你治好了我大孙子的病,感谢还来不及呢。”
“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瓷器店的东家被打断了腿吓破了胆,再也不敢做生意了。”
“你知道在药铺周边做生意有很多禁忌,瓷器店想把铺面卖了,但找了很多买家都不敢接手,怕受药铺的牵连被砸了铺子。”
“我思来想去,你把瓷器店买下来比较合适。木仙药铺已经是西汶州的大药铺了,扩大铺面是迟早的事。”
“现在有现成的铺面和药铺一墙之隔,大可再开一家药铺,你说呢?”
木樨看透了老夫人笑容背后的真实意图了,她要把瓷器店强行卖给自己,给郡守的老丈人解决后顾之忧。
瓷器店比木仙药铺的铺面大两三倍,地段也不错买下来也可以,如果邵老夫人狮子大开口就不好说了。
“请问老夫人,瓷器店打算卖多少银子呀?”
邵老夫人伸出一个手指头,“瓷器店东家说了,都是邻居便宜些一万两银子就行了。”
木樨看看桌子上的银票,心道,你这是让我再出八千两银子呀。瓷器店的铺面也不值这么多钱呀,我可不想当冤大头。
“木仙药铺刚开张没有许多银子,要不老夫人再找找旁人,铺面我很喜欢,可惜囊中羞涩。”
老夫人把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木公子过谦了,木仙药铺日进斗金。你医好了魏襄侯的怪病,他给的赏金就有一万两,买一个瓷器店还不是九牛一毛的事。”
如果说魏襄侯没有给赏金,恐怕没有人会相信,木樨也不想解释。
“老夫人有所不知,我用魏襄侯给的赏金在慧州开了两家药铺,一文钱也没有拿回来。您可以打听一下,慧州、干芸州的况。”
目前来看,除了木樨没有人愿意买下瓷器店。老夫人看着木樨略显稚嫩的身板,也不好逼得太紧。
“木大夫能拿出多少银子,我帮你们协调一下。”
木樨把两千两银票推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实不相瞒,我现在能拿得出来的只有这两千两银子。”
老夫人一晃手里的扇子,很不悦,“两千两一间铺面都买不下,太少了。”
木樨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看样子很为难。
“老夫人您看这样行吗,我用五千两银子把瓷器店买下来,付现银两千两,剩下的三千两按月付,每个月二百两,十五个月付清,您看如何?”
老夫人眯着眼想了一会儿,五千两银子也是高价了,除了木仙药铺恐怕不会有人出这么多的银子。
按月付银子虽然时间长了些,但药铺跑不了的,五千两银子总能拿到手的。
瓷器店东家已经从何大户那里得了一大笔银子,把铺面卖了又得五千两银子,好处也够多了,不如卖个人情,以后大孙子病了也好找木大夫医治。
“就按木大夫说的办,开药铺是积德行善的好事,总不能让你吃了亏?”
木樨铺面买得勉强,不想和邵老夫人废口舌说道:“多谢老夫人成全。”
邵老夫人成功的把瓷器店卖出去了,心里痛快,夸赞了木樨几句又扯上一件荒唐事。
“木大夫年轻有为,又玉树临风般风流,我故交家里有个孙女脾气温婉,容貌秀丽,我看你们很般配,不如我做个大媒……”
木樨一听头发都炸起来了,她只是个童养媳没有娶妻的能耐。
忙打断了她的话,“多谢老夫人好意,我已经定了亲事,不敢再议婚了。”
邵老夫人失望地叹了口气,“可惜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青年才俊。”
木樨不敢再耽搁,赶紧告辞。
第二天,瓷器店的东家就带着房契来了,把铺面卖给了木仙药铺,以后每个月来收银子。
高掌柜和他寒暄了一番,巧妙地将他送走了。
“木公子,您打算继续开瓷器店吗?”
木樨摇头,“我还没有想好,房子先空着吧,等有了主意再定夺。”
高掌柜也清楚铺面是邵老夫人强行卖给木樨的,东家得罪不起官府只好咬着牙买下了。
这哪里是买铺面,分明就是被郡守府卡着脖子接下了瓷器店的烂摊子。
民不和官斗,也只能吃哑巴亏了。
一辆宽敞的马车停在了木仙药铺前,车上下来的是慧州的许东家。
木樨对他的到来颇感意外,请到后院用茶。
许东家把一包茶叶放在桌子上,“这是我从富冶带回来的春茶,请木公子尝尝。”
富冶在大祁的中南部盛产茶叶,皇宫里一半的茶叶是富冶进献的,普通百姓以喝上富冶茶为荣。
“多谢许东家。”木樨道了谢,给他倒上一杯花茶。
许东家也没有绕弯子,直接说明了来意。
“我此次来西汶州是有事和木公子商议,生意南北往来有两条路可走,陆路和水路。”
“如今太后把持朝政,她的侄子司徒派把持着东海和南海的水路,南北商船难以通行,导致商行损失惨重。”
“各大商行协商要成立一个商行联盟,专门和司徒派周旋。我被推举为副盟主,打算借用祈安堂的名字,把联盟命名为祈安盟,寓意就是祈祷平安顺遂,生意兴隆。”
“这件事还要木公子首肯,必定您是祈安堂的东家。”许东家说着端起茶喝了一口,眼角的余光窥视着木樨的反应。
木樨没有让他失望,痛快的答应了。“祈安堂的事情都托付给许东家了,结盟的事你安排就好。”
许东家露出满意的笑容,拿出一块玉牌放在桌子上,“痛快,如果以后有人拦截木仙药铺的商船,你拿出这块玉牌亮出祈安盟木副盟主的身份即可。”
木副盟主,什么意思?
“木副盟主是什么意思?”木樨满腹疑惑。
许东家道:“木公子是祈安堂的东家,自然就是祈安盟的副盟主,这块玉牌就是身份的见证物。”
木樨有些晕闭门家中坐,副盟主的宝座就砸到了头上。
“我不擅长做生意,不能愧领空职,许东家还是另作安排吧。”
许东家摇头道:“副盟主的职位是定好的,推脱不掉。祁安盟一位大盟主,六位副盟主,你我算两位,其他的慢慢给您介绍。”
“我此次来是想求一味药,请木公子务必给我。”说着严肃了起来。
一味药而已木樨不以为然,“这里是药铺需要什么要,我让伙计拿过来就是。”
许东家站起身,对着木樨一礼,“求的是葵星毒的解药,我曾去过东弥医学院可惜空手而归。”
葵星毒一种三个时辰内能要人命的毒药,衡三郎中过此毒,难道又有人中毒了?
如果有人中毒了许东家也太镇定了吧,没有人中毒,他要解药是为了以防万一。
衡三郎在镇北侯府中的葵星毒,有人要去镇北侯府赴宴吗?
许东家和魏襄侯的关系很微妙,莫非魏襄侯囚禁妻子的事情东窗事发了,镇北侯要见他?
“魏襄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许东家错愕地看着木樨,小小年纪一句点破了层层的遮拦。在明白人面前遮掩是愚蠢的行为,如实相告为好。
“木公子说的极是,太后给镇北侯下了密旨,天师的特使也到了东冀州,镇北侯请魏襄侯饮宴。此去凶多吉少,魏襄侯让我来求解药,助他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