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是平地惊雷,陆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居然就是苏丙辰所说的凶手,而云姨则是没有想到,她苦心隐瞒的事情,居然就这样被他自己说破。
云姨心中清楚,张成玉认了罪之后,面对的会是什么,所以在他的话音一落,眼泪就掉了下来。
“哦?张先生说的是什么意思?”苏丙辰假装自己没有听懂,他要让张成玉自己主动说出所有的事情,这样才能彻底的给张成玉定罪,让他没有一丝逃脱法律的机会。
张成玉能当老师,智商自然也够用,还能悄无声息的杀死三个人,让人一点证据都找不到,更能说明他是个聪明人。
自然也能听的出来苏丙辰是什么意思,但他现在已经不在乎,从他做出这个决定开始,他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来自首,杀周家国、周家民和周三山的人是我,不是王建超。”张成玉脸色平静的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这一句承认的话,说出来,他就算是彻底没有逃脱嫌疑的可能,苏丙辰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然后看着他冷声的问道:“那就坐下聊聊,你是怎么把这三个人杀死的。”
‘嘭’
房间的三人顺着声音看去,之间云姨在门口靠着门边坐在地上,刚才应该就是她滑落的声音。
此时云姨已经泣不成声,绝望的看着张成玉,但是张成玉只是冷淡的看着她,随后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云姨的身边。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以后你就当我早就死了,比用在惦记。”张成玉把云姨扶到座位上,然后开口说道。
明明话中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疯狂的怒吼,可就是让人听着心寒,云姨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听过最狠的话,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在剜她的心。
陆羽在旁边听着他的话,都有些发愣,在看见云姨哭的快要晕过去的样子,顿时有些愤怒的说道:“云姨为你做了这么多,你还这样说她,你还有没有良心?”
张成玉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然后就看着苏丙辰,盯了一会之后,露出一丝浅笑,然后才开口说道:“苏先生果然是个聪明人。”
苏丙辰没有回话,而是深深的看着他,眼底闪过的是一丝惋惜,这也是一个聪明人,只是他们两人完全走上了两条不一样的路。
“我小的时候,也曾经幸福过,不过,后来就只剩下争吵和暴力。”张成玉的脸上不时的闪过怀念。
房间里的另外三人谁都没有去打扰他,过了一会之后,张成玉自己笑了笑,然后看着苏丙辰继续开口说道:
“然后妈妈抛弃了我,我成了父亲唯一的家暴对象,在我实在忍受不住的时候,只是轻轻推了一下爸爸,他就向后倒去。”
张成云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眼神还是很坚定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苏丙辰,而旁边的云姨在听到他那一声妈妈之后,眼中的泪水更是越积越多。
“父亲死了,被我失手杀掉,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只能说父亲失踪了,所以没有人知道父亲就在家中,等到尸体实在放不住的时候,我把他的身子处理掉,留下了头,放在冰箱保留。
家里太空,我实在是不想,只有一个人,所以才留下他,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
但是那天我看见周家民在打媳妇,那一瞬间,我好想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和母亲,我忍不住开始想,要是我早就让父亲躺在冰箱里,是不是母亲就不会离开。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去看了周家民的儿子,他和我那是的年纪差不多,所以我做出一个决定,在他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杀了他。
在接下来,我不知怎么的,就控制不住自己,只要看见有家暴的就忍不住心中的杀意,所以又杀了周家国和周三子。”
张成玉语气平静的说道,但陆羽却在旁边听到惊心不已,苏丙辰看着他,脸上带着沉思,然后开口问道:
“那你又是为了什么来自首的?应该知道,我们没有证据,你只要不承认,我们根本就不能给你顶罪。”
张成玉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不是你逼我来的吗?”
这话一落,陆羽和云姨都看了过去,她们不知道张成玉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苏丙辰确实知道的。
“那也要看你自己。”苏丙辰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功劳。
听到他的回话,陆羽和云姨更是不解,就在这个时候,张成玉开口说道:“苏先生不用谦虚,你让我的世界周围都在传周三子的事情,不就是为了让我愧疚,知错吗?”
苏丙辰笑了笑,没有反驳,过了好一会,又听张成玉说道:“我想见见阿超。”
苏丙辰有些诧异,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想要见王建超,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交集才对,不过既然张成玉已经认罪,他想要见见,到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陆羽见苏丙辰点头,便走上楼,过了一会之后,又跟在徐然和王建超的身后走下来,张成玉见到王建超的时候,还是很平静的,只是在淡笑。
不过这已经,足够让苏丙辰震惊,要知道从进门开始张成玉虽然总是时不时的带着笑容,但却没有一个是有温度的。
但是现在他,却能在张成玉的笑容中感到温暖,看来王建超和张成玉只怕是有他们都没有想到的关系。
“两位以前认识吗?”苏丙辰开口问道。
现在的张成玉已经把心中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对其他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保密的想法,便开口说道:“我们曾经是兄弟,最好的兄弟。”
苏丙辰和陆羽、徐然看向云姨,这个时候,云姨看着王建超,眼中满是愧疚,发现他们的眼神之后,轻声的说道:“我就是阿玉的妈妈,他是我唯一的儿子,阿超和他从小长大。”
难怪!苏丙辰在心里想到,云姨对镇上这么了解,原来本身就是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