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舞蹈教室刚刚被使用完,在把杆,镜面,墙壁还有窗户,地板各个地方的指纹都过于庞杂,一个叠一个,根本没有办法提取出有用的指纹来,看来凶手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在这个人流量很大的地方,采集到有效指纹是很困难的。
安司明舔了舔嘴唇,看来这个凶手有点门道。
唐小米看着现场,总感觉有哪一点很奇怪,赶紧叫住了正打算出去的安司明。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现场少点什么?“
“什么?“
“你想,凶手进来弄死了这个女孩儿,他怎么把钢管穿过去的?你是法医你肯定直到半个小时之后尸体就会开始僵硬,这个凶手肯定是在这半个小时内完成的。根据钢管上端均匀的血迹,女孩子应该是从下往上被穿在钢管上的。“唐小米说着顿了一下,带着安司明走到那个女孩子被发现的地方。
“你看,能把钢管穿进一个人的身体,就像是你用竹签穿一块平放的肉,如果没有一个和你竹签运动方向相反的力,就穿不上。但是这么穿一个尸体,肯定会在墙和钢管之间出现一条用血凝固出的路。
但是……
唐小米指着木地板。
但是在钢管附近没有任何血迹,也没有被擦除的痕迹。以防万一,安司明在发现尸体的地方喷了一圈的鲁米诺,果然,在肉眼可见的血迹以外,没有别的大出血的地方了。
“那就只剩一种情况了。“唐小米继续说,”凶手先竖起了钢管,然后把尸体穿在了上面。“
安司明想象着当时的场景,点了点头。
“那现场就少了东西,一把很高的椅子,凶手站在椅子上,把死者穿在了钢管上。“唐小米说道,”椅子要么就是那个人从外面搬进来的,要么就是自己带过来的。“
如果那个椅子是那个凶手带来的,在搜索嫌疑人的时候就有了一个很有力的证据,如果椅子是凶手从外面搬来的,就一定会有监控了。这样的话,找到凶手,就不会那么复杂了。
“如果这件事是一个人干的,那这个人就一定非常强壮。如果是一个团伙,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唐小米自言自语。
安司明此时已经脱了白大褂和手套,右手拿着一瓶鲁米诺,开始寻找那把可能存在与凶杀案现场的椅子。
果然,在舞蹈学校寻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那把带着血迹的椅子。
这在安司明打算收队的时候,一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拉住了安司明的衣服。
“你们真的可以找到杀贝贝的凶手吗?”
安司明本来很不耐烦这个抓住了他衣服的女孩子,但是听她的话,好像和死者关系还不错。
“你认识死者?”安司明转过来看着那个女孩子。
那个女生害怕地瑟缩了一下,显然是被安司明的凶神恶煞吓到了,“认识,我和覃贝贝是好朋友,贝贝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从来不会得罪别人的。”说着,那个女孩子竟然开始呜呜地哭起来。
安司明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那个女孩子的哭声越来越明显,那个女孩子甚至有往安司明身上蹭的趋势。不过,唐小米可不是空气,她一出门就看见了这一幕,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开了那个女孩儿。
“怎么了?有什么伤心事?”唐小米甚至挤开了那个女孩儿拉着安司明的手,柔声问道。但是安司明却从这中间听出来了一股浓浓的酸味。
女孩子抽抽答答看着这个挡在自己和那个帅哥之间的女人。
“跟我说说?”
女孩子撇撇嘴,摇了摇头,返回了自己的舞蹈室。
唐小米有点好笑地看着那个身影:“怎么?我比你还凶神恶煞?什么都不愿意给我说?”唐小米装模做样地用手机屏幕照了照自己。
“明明怎么看,怎么善解人意啊。”唐小米看着自己映在手机屏幕上的脸,说道。
安司明只是盯着那个女生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看什么看,一看就是想来勾搭勾搭你。”唐小米在旁边说道,“不然为什么上一句还在跟你缅怀她的好朋友,我一到就气呼呼地离开了?”
唐小米接着说:“不过这个姑娘看上去挺老实的呀。”
“啧,那个坏人会把坏字写脑门上?”安司明轻轻弹了唐小米一个脑瓜蹦,就走向了自己的车。
“回去了,一起不?”安司明打开车窗叫着走在后面的唐小米。
“当然!”唐小米回应一声,轻快地一蹦一跳,上了安司明的车。
在他们回警局的这段时间,许默天已经查出了死去的女孩子的基本信息,也从通信公司调取出来了她这几天的通话记录,其中有一个电话号在三天之前的拨打频率异常突出。
女孩子叫覃贝贝,十七岁,是三年前进入舞南阙学习芭蕾舞的,老师是一个叫王潇的芭蕾舞者。
正看着消息,突然在警局空旷的大厅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哭喊声。
“贝贝,贝贝!你怎么就这么去了?”
安司明长叹一口气,上一个案子死的都是些个父母双亡,靠亲戚养的,他怎么忘了这一出呢。父母来认领孩子的尸首了,安司明揉揉自己的耳朵,起身来到大厅。
“请两位家长冷静一下。”唐小米已经先一步他来到了大厅中。
“我们对于覃贝贝的死亡也深表同情,不过希望二位配合我们的调查,这样可以让我们更快的抓到杀害覃贝贝的凶手,还您们一个公道,让凶手得到他应有的惩罚。”唐小米说话的时候很认真,很专注地看着哭得几乎昏过去的女人,一边站着的男人虽然没有像女人一样失态,但是眼中闪烁着的泪花透露出了他内心的悲痛。
这就是父母,白发人送给黑发人。
女人的哭声小了很多,然后冲着唐小米点点头。
唐小米把他们带到了一边的房间里。
安司明推门进去,就看见唐小米拿着一盒纸巾坐在那个女人身边,基本已经止住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