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在后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前面不久就有荆州军跑了过去,开始是单独的,后来已经是三五成群,想来是向后面的敌人报信求援吧。来吧,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过来呢,牛金心说。
可一见到敌人的队伍,牛金的鼻子都快气歪了,后面的敌军果然来救援了,不过这么少的人,队伍却恐怕拉了数里长,看来就算前面的人都已经赶上车队,后面的人也未必能过了自己这里。
这还是自己所熟悉的徐州军吗?牛金都有点怀疑,不过眼下的主要任务是劫杀敌人,至于截杀的是敌人主力抑或地方民兵以后有的是时间研究。于是一声喊杀,埋伏在后面的曹军也发动攻势。
经过这一战,牛金已经可以断定这些必然是地方的军队或者民兵之类,战斗力也他差了一点,就算是中了自己的埋伏,可是敌人还没有到身边就已经开始逃跑,更有甚者恐怕连自己的人都没有发现就已经和败兵一起跑掉了。
一见敌人不战而逃,牛金也犯不上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早就告诉前面的人如果发现粮草有诈马上放火焚毁粮草然后撤退,这么久都不见一点火光,恐怕前面所劫掠的这是粮草,如果这样这次的功劳可就大了。
结果他光追自己的人马就用了不少时间,虽然眼前的车辆都十分沉重,但有惊天的功劳放在眼前,又哪有人会有一点松懈,整枝粮车部队机会走的快和正常行军一样,要是他们能总有这种精神的话,恐怕不用劫粮光靠运输,可以得到的功劳也应该够大了吧?
牛金听说粮草一点也没有掺假以后,第一的印象和手下人是一样的,就是决不能让到手的功劳再由眼前飞走,马上命令所有人都加入到推车的行列中,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粮草带会城去。
还好今天所有敌人的效率都非常的差,数十里的路程中竟然没有一队敌人追上来,牛金可是随时准备不惜损失兵力保护这些粮食,到最后的关头那就只有放火吧。
眼见城池就在眼前,这时却见到后面征尘渐渐起,荆州军终究还是追过来了,不过一路上庞统还是一再的提醒大家:“传令下去,将行军的速度放缓一点,虽然这些粮草不过是临时收罗起来的,但要是被敌人狠心毁掉还是得不偿失啊。”
旁边的众将还是有点不甘心,问道:“大人,难道您真的要将这批粮草都任由敌人夺去吗?虽然数量不是很多,但也够我们所有人马支撑个十天半月,要是落到敌人手里,将来攻城的时候说不定会给我们造成多大的麻烦啊。”
“哈哈哈哈!”庞统终于开始表现出他狂妄的一面,“不要怕,这些粮草敌人不拿还算了,敌人只要夺了过去,就注定他们要为我军做仓库了,你们不用担心,要不了多久,所有的粮食都会完璧归赵,说不定我们还能收到不少的利息。”
除了少量的高级将领,大多数人都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也罢,庞大人坐镇荆州这么久还很少犯什么错误呢,似乎对所有事情他都有一个先见之明,不会这次面对敌人的时候才出现失误吧?
庞统在后面阻止军马追的过急,可是这样给牛金造成的压力也足够大了,就算他再努力,装满粮食的车辆也不会比追击的敌人快,一咬牙,牛金对身边的众人说:“不管怎么样,都要将粮草运回到城内,我带领人马去断后,如果你们出了差错,不但功劳没有,我还会治你们的罪。”告诫完众人,只留下足够将车马赶起来的人数,剩下的人马都跟他主动去迎击敌人争取时间。
庞统见敌人还能转回来心中总是要十分高兴的,毕竟自己送了这么多粮草给他却不收回一点利息未免太可惜了一点,也不去追粮车,转而将牛金这些人包围起来。
牛金哪里会想到敌人的目的本就不在粮草上,只能率领人马拼死抵抗,敌众我寡之下,饶是各各争先,依然损失惨重。回头一看,他的心中不由暗暗着急,为何这么久这些粮草还没有运进城内?原来,一见到粮车回来,莫说是满宠,就连曹仁都觉得事情进行的过于顺利一些,远远的又见不到后面的人是否真是牛金,怕敌人赚城,细细盘查了一番,然后在众多人马的监视下方才将粮车的队伍缓缓放入城内,并且对每一辆车子都进行了仔细的搜寻,这么一折腾哪还能快的起来。
牛金在后面心中叨念:子孝兄,曹大人,你倒是快一点啊,难道非要将兄弟累死在这里不成?他心中着急也没有办法,终于等他看到粮草已经进的差不多的时候,手下的军马也已经折损大半,于是召集还能带走的人马绕城而走。
这也是曹仁给他下的死命令,如果遇到敌军的追击又甩不掉的话,只能绕城撤退,这样敌人就不敢追击的太紧迫,自然就更不会有乘势夺城之虞。
庞统本就不认为今天能够一举夺城,见曹军处处谨慎,心中反而高兴,敌人算计的越多,对自己的信心就会越高,到时候一旦出现错误,也就越是不可避免的。为了坚定曹仁的信心,庞统又虚做攻打城池,这些事情平时也没有少做,难道在敌人刚刚自以为打了胜仗的时候战斗力会更差。庞统也不敢太过损失人马,粮草以后可以夺回来,但是损失的兵员以后就没有那么容易补充了,于是攻击一阵以后,就撤军回了营去。
此后的几天,庞统天天都带人猛烈的攻击城池——说是猛烈,其实却没有多少人真正的冲上去,只是场面上比较好看一点。曹仁的心中已经更有底,自己刚刚已经检验过这些粮草,都是货真价实,敌人突然间遭受到这么大的损失,恐怕支撑不了多久就要粮尽退兵了吧?
果然,几天的猛攻之后,荆州军终于还是卷旗拔寨,徐徐撤走。曹仁也不敢追赶,只是派人沿途侦察,听说庞统军在一路之上到处收买军粮,哈哈大笑,对满宠和牛金这些心腹说:“庞统小儿虽然厉害,毕竟还是年轻,难免有所疏失,这么紧要的关头却丢失了粮草,焉有不败?看来我们还是高看他了,明日我写表章向朝廷请功,两位贤弟只等受赏便是。哈哈哈哈~”
两人都是对曹仁表示了祝贺,祝他指日高升,可是满宠的心中还是隐隐的觉得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这个庞统要是只有这个水平,程玉又怎会派他镇守如此重要的地方,但是几天过去,忙于各种政务的他,逐渐也将这些事情抛到了脑后。
这天夜里,曹仁正在处理公务,突然听到外面有了嘈杂之声,而且这声音越来越大,他的心中十分不快,什么事情就值得如此大惊小怪,于是推门出来观看,可到了外面,他的脸色突然一变,竟然隐隐约约传来喊杀之声,这城内怎么会有敌人可杀?他的心中多少有些迷茫,更多的是隐隐的担忧,于是叫上几个亲卫出来观看,刚一出门,却恰好见到有人由喊杀的方向奔来,一见到曹仁这里灯火通明,那人一顿,但却还是跑到曹仁面前。可是却早有曹仁身边的卫士将其拦阻,那人只能远远的喊:“禀告曹将军,荆州贼夜里刚刚突然对东西北三门发起了进攻,现在北门已破,城内满是敌军,还请将军定夺。”其实那人不过是想逃跑,但是遇到了曹仁,再跑被抓回来就要军法处置了,灵机一动之下,才装作是来向曹仁报告军情。
曹仁听他说完,真如五雷轰顶,敌人不是明明已经撤走了吗?如何突然又在城下出现,更是直接攻入城内。但是眼下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再多想,于是曹仁慌忙命令身边的人都跟他去迎战。正行之前,突然前面灯火通明,一员老将手捧金刀迎了上来:“敌将休走,南阳黄汉生到了!”却正是老将黄忠。
曹仁在城中陡遇敌将,正是心胆俱颤之际,手中的本领又能发挥的出几成,仆一交战,就被黄忠忙了个不亦乐乎,恰在此时,又有一彪人马杀来,却是牛金领人来援,听说敌人破城的消息,牛金也带领人马四下扑火,可是随着北门失守以后,东西两门也相继沦陷,敌人也是越杀越多,牛金带人往来冲突,正遇到曹仁这里被黄忠缠住,可惜老黄忠随着最近一段时间四处征战的恢复,现在已经又处于一个人生的高峰,何况如今已经明显是一个胜局更是越杀越勇,曹仁牛金两人犹然抵挡不住,牛金看势头越来越不好,对身边的曹仁说:“曹将军,现在东西北三门俱破,已经抵挡不住了,我们还是快走吧,将来一定有机会杀回来报仇的。”
曹仁心中虽然不情愿,但是看眼前的形势,自己已经没有取胜的希望,敌人也是越来越多,只能毅然对牛金说:“好,我们一同杀出城去,日后再报此仇。”
说完和牛金二人撇开黄忠,径直奔北门杀去,黄忠虽然想追赶,却是后有敌军纠缠,前有自己的士兵阻碍,反正庞统已经做下安排,于是不再追赶,只是带领手下的人夺城。
曹仁牛金二人脱离开黄忠以后,荆州军再无人可以抵挡,一路杀到北门,且喜敌人并不是特别多,现在荆州军都在忙于占领城池,何况围城必阙,北门正是敌人逃跑的主要通道,所以防守并非很严密,当然被两人杀出城去,一路上两人也并没有闲着,边逃边收拢残兵,也被他聚集了千把人,眼见离城的距离也差不多了,方想舒一口气,突然间路两边喊杀声又起,荆州的伏兵杀了出来,为首的武将乃是刘备降将霍峻,当日他兵败遭擒以后,在程玉的“柔情”攻势之下,终于还是归降了程玉,在庞统手下听令,如今给他的任务就是埋伏在宛城往北的大路上劫杀敌人的败兵,也算是给他一个早日立功融入荆州众将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