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天一夜,程玉还是做好了一切防范,眼前的敌人就这样莫明其妙的消失掉,任谁也无法放下心来,可是这一天还是毫无动静,派出四下打探的哨探也证明附近数十里之内绝对不会有任何敌人,而且还在西面的官道上发现了大队人马经过的痕迹。直到此时,程玉才完全确信敌人是不战而逃了。
程玉的心中也不得不对贾诩产生一丝敬佩之情,这就是壮士断腕的决心,如果不是他当机立断将整个营寨都放弃轻装逃走的话,曹军定然会遭受惨败,搞不好自己还要再追杀一阵,可是因为他这么突然撤走的原因,自己不但没有机会胜敌于战场,连逃敌都不敢追还突然自扰了数日,要不是因为自己在日前以巨弩之威震吓了敌军,恐怕在战场之上还真的难有战胜他的信心。
不过现在一切又变成了过去式,曹军既然已经败走,曹*在许昌恐怕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于是程玉撤掉了这里的大营,又转而围攻陈留去了。
曹*在许昌败退的路上听说兵败,又吃了一惊,但听说贾诩将军马平安的撤回虎牢关内,方才舒了一口气,即使听说贾诩是不战而逃也没有一丝的不满,他知道自己尚且败的这么惨,贾诩能几乎不损分毫的将人马带回去,就足够让自己满足了,可惜的是,眼下的情况却不能去助夏侯兄弟一臂之力,万一他们中有谁有个闪失,曹*简直有点不敢想象。
说到夏侯兄弟,我们且回头看看夏侯敦现在在作什么,他被程玉围在陈留城内是日日都盼望着孟德兄弟马上带人马来将城外的敌人一举消灭。当他发觉城外的敌人突然间少了很多的时候,就知道一定是自己的人马已经来了,本想冲出城去和他配合,可是奉命围困许昌的张燕军完全遵守程玉的命令就是坚守不出,每个城门前的一溜营寨将夏侯敦的军马牢牢的阻隔在城内,想知道一下曹*那里的战事都不能。
夏侯敦只有每日盼望曹*那里马上取胜,到时候里应外合就可以解了陈留之围,说不定到时候战胜程玉的契机就是陈留城下这一战呢。
可惜天不遂人愿,被围困了月余,突然间夏侯敦发现城下的敌军营盘又扩大了不少。这个时候徐州军还能加派围城的兵马,自然是孟德那里已经失败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想来想去,夏侯敦发现还是不想最好,越想自己越担心孟德的安全,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击退眼前的敌军或者干脆说是能够平安的撤回司隶,到时候自然就可以见到曹*。
但其实说来自己要突围的难度却不是很大,毕竟敌人虽然强大也难免会又一个薄弱环节,可是最令自己放心不下的是如果自己带兵马撤出陈留,在兖州的妙才又该怎么办?
他的忡忡忧心一直被带到接下来的军事会议上,虽然议题是是否要撤军回去,但每个人都可以看出夏侯敦的心不在焉,这样的会议又怎么能有什么结果?散会的时候,李典却没有离开,问夏侯敦说:“大将军莫非有什么心事吗?可否说出来让末将听听,也许能帮上什么忙。”
李典也是跟随曹*多年的老人,夏侯敦对于他也用不着有什么戒心,于是将自己的一肚子苦水都倒了出来。
李典听完,略微皱了一下眉头,思索了半晌然后对夏侯敦说:“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很难,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似乎胡车儿在大将军麾下听令吧?”
这一句话马上点醒了夏侯敦,原来当年张绣投降曹*以后,手下的众将也大多被分散到每个人的军中,当年的神偷胡车儿就成了夏侯敦手下的一员偏将,不过因为他学的本领并不对夏侯敦的脾气,所以这么多年并没有受到多大重用,不过似乎他也一直没有受到什么亏待,这种时候,如果找他帮忙的话,问题应该不大。
以胡车儿的身份,根本就不足以参加刚才的会议,却突然听到夏侯敦开过会议以后叫自己前去相见,不知道是吉是凶。等到了夏侯敦的会客厅,却见夏侯敦满脸堆笑的迎接出来,更另他受宠若惊,又说了半天他才知道,原来夏侯敦是想让他晚上潜出包围圈去兖州给夏侯渊送信,告诉他曹*可能吃了败仗的消息,让他也赶快向陈留靠拢。
胡车儿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满,这么多年夏侯敦都没有想起过自己,如今有求于自己的时候才对自己这么客气,有心不管,但是想想这可是一个自己再在曹军中博得地位得机会,却不可轻易放弃,于是也就满脸假笑得接受了这个任务,一再拍胸脯保证,会将书信送到。
事不宜迟,胡车儿当夜就带着夏侯敦的书信离开了陈留城,徐州军的连营对他这样的人物来说还能有什么太大的难度,很快就被他潜进去,不过就是因为这样,胡车儿却突发奇想:“既然自己准备立个功劳,只是送送信的功劳难免太小,如果自己可以让徐州军撤军,甚至击垮整个徐州势力的话,恐怕再也没有人敢小看自己了吧?”
于是他不但没有继续穿过去,反而转头向西而去,他知道现在徐州军的主力在西面,恐怕敌军的主帅也就应该在那里,如果能够刺杀敌人主帅的话,那么自己的功劳可就大了。
等潜到徐州军的主营,胡车儿的心中一阵高兴,原来徐州军营竟是外严内松,一旦躲过外面的哨兵,在营内只要注意一下不被巡逻兵发现的话,就可以很轻易的到处活动。突然间他的眼睛一亮,眼前的一座帐篷格外的宽大,想来就是徐州军主帅的寝帐了。
此时夜已经很深,这个帐内却还亮着灯光,胡车儿蹑手蹑脚潜到帐外,却听到里面一个女子的声音说:“大司马,天色已经很晚了,明天还有军务,您还是马上休息吧。”胡车儿心中更是抑止不住激动,想不到自己竟然摸到了程玉的帐下,这个功劳如果能立的话——他的心中都不敢想象。
马上,帐内的烛光就熄灭了,胡车儿心说:“功劳啊,我来了!”
上回书说到胡车儿也闯徐州联营,终于摸到了程玉的帐边,却见帐内的烛火很快熄灭,又耐心的等了一阵,听到帐内并没有什么声音,方才蹑手蹑脚的绕到帐廉旁,先故意稍微弄出一点声音来,却听里面依旧沉寂,一点声音也没有,轻轻挑开帐帘,闪身钻进屋内。
外面的光线再差也要比帐篷里略微好上一点,胡车儿一进帐内就闭上双眼,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可以看清东西。
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胡车儿竟然感觉微微有了些寒意,等他一睁开双眼却是吓了一跳,程玉竟然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望着自己,原来这是个圈套这个屋子里恐怕没有任何人睡着。
刚刚想转身逃跑,突然脖子上一凉,刚才感觉到的寒意也终于找到了源头,他略微动了一下头,却发现一把匕首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这个时候,耳边传来程玉冷冷的声音:“好大胆的刺客,竟然想来谋害本官?你是不是曹贼那里的人?无瑕,将他带到近前回话。”
程玉却没有见过这大名鼎鼎的三国第一小偷,对他没有太放在心上,这种感觉也自然的传染给了无瑕,刀子放在前面自然也就无法让人走路,无瑕略微的将刀抬起一下,想将匕首换个位置。
胡车儿却也是个称职的盗贼系,反映速度堪称一流,不过是一时大意才中了这种圈套——任谁也不会想到程玉身边有这么一位刺客中的专家,如今虽然只是个一闪即逝的机会,却被他牢牢的抓在手中,趁着无瑕手中匕首往回收的时候,一扭身竟然从匕首所覆盖的范围内逃脱出来。
无瑕突然间发现了他的异动,手中匕首就往回落,可是力道却与刚才的方向完全相反,难免就会有那么一丝丝的停顿,就是这一丝的间隙,让胡车儿如游鱼般的滑了出来,程玉一皱眉,就想喊人,他以为在这种情况下,刺客只有逃走这一条路了。
却没有想到胡车儿不知是对自己的功夫很自信还是北压抑的太久,竟然拔出了手中的短刀直奔程玉扑来。此时的无瑕还没有收回刀来,想阻拦已经来不及,只有目送胡车儿由自己身边闪过。
程玉也是一惊,没有想到这个刺客竟然这么猖狂,难道他和自己之间有什么仇恨吗?心里想着东西,他的反映却一点也没有含糊,一侧身歪到一边躲过这一刀,另一面伸手抓住桌面上的天兵宝剑,他在无瑕示意有刺客的时候就已经将宝剑放在了触手可及的地方,只是胡车儿逃脱的太突然才来不及拔剑。
胡车儿一刀刺空,将自己的力道一转,手中刀由刺转剁,又奔程玉的腰眼背心砍了下来。程玉也被这两下子搞的有点狼狈,并非是以程玉的身手来看他的招式有多难闪避,而是已现在的姿势来说,要闪避这一刀只有作个滚地葫芦,还好程玉对形象的要求不是很高,就势由椅子上滚了下来,手中的宝剑却顺势抹了过去。
胡车儿出其不意的两刀不中,心中有点失望。见到对方的宝剑由桌面滑了过来,转眼已经到了腰间,虽然这种情况下的力量不会有多大,要是被砍上却也不会好受到哪里,于是也向后闪身避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