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亨利看到迈克从外边走进来，铁青的脸色散发着阵阵煞气，不由得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讪讪地陪着笑脸。

“迈克，您看我真不是在说你啊。”

老亨利心里都要哭了，迈克作为小镇的警察局局长兼治安官，可是出了名的冷面杀神，镇上的小混混儿见到了都头皮发麻，一个个都不得不远离利文斯顿，跑到其他地方混生活去了，更不要说这个吝啬、胆小的老头了。

“我听得很清楚。”迈克表现的十分高冷，并不买账。

“迈克警长，我真没说你啊，您看看今天的消费我都给您打九九折怎么样？”老亨利的脸立马垮了下来，可怜兮兮地说道。

九九折？迈克有种小牛犊坐飞机的姿势。

迈克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板着一张脸说道“：老亨利，你想干什么，贿赂我？”

老亨利摇得和拨浪鼓似的，矢口否认“：迈克警长，这怎么会是贿赂呢，我经常这样做的，您看这酒吧里的所有的客人，我都打过折的。”

“好，把你地下室珍藏的红酒拿上来一桶怎么样？”迈克认真地点点头。

老亨利的红酒可是珍藏了将近五十年，是他的祖父从欧洲带过来的，据说产自弗兰克尼的葡萄园，虽然不是什么著名的品牌，但味道却极其雍容华贵，可他轻易不会拿出来，迈克自从在偶然的机会品尝之后就虎视眈眈。

“想也不想。”老亨利勃然变色，激动地吼道。

“老亨利别这么激动嘛，你说什么条件，咱们可以好好商量，再者说红酒可不是年岁越长就越好的，五十年已经不少了，你小心它会变质的。”迈克对老亨利的暴跳如雷视而不见，反而厚着脸皮纠缠起来。

“我宁可把它们放坏了，扔到黄石河里去，也不给你一滴，我发誓。”老亨利信誓旦旦地说道。

迈克闻言吓坏了，他带着曾巩来老亨利这里就是想着喝他一杯珍藏级的冰酒来着，可不是什么小麦黑啤酒，不然的话他怎么会装着刁难他呢，没想到这下子给弄巧成拙了，想想那垂涎欲滴的味道，他肠子都悔青了好几回了。

“老亨利，我错了，还不行吗，你看在曾的面子上行不，我可是听说曾从欧洲引进了不少葡萄品种，准备大干一场，到时候你从曾的牧场弄点儿葡萄酒出来，不是又可以继续珍藏了吗，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迈克见老亨利不松口赶紧地将曾推向了前台。

自从与联邦政府对峙之后，曾巩的威望在利文斯顿得到了肯定，年轻人视他为偶像，而老年人则认为他具有牛仔精神。

老亨利萧索的摇了摇头。

“青莲牧场的东西实在太贵了，我买不起。”

虽然青莲牧场还没有什么食材大量出售，但海鲜和咖啡早已在利文斯顿传播开来，昂贵的价格，不禁让人瞠目结舌，老亨利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青莲牧场将来出产的葡萄酒绝对会卖到一个天价。

曾巩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禁有了些许兴趣，他没想到老亨利这间不大甚至可以说是简陋的酒吧还有好东西。

“老亨利，没想到你这里还有好东西啊。”

“哼。”傲娇的小老头将头抬得高高的，摆出各种高冷姿势。

“拿出来啊，让我们一饱眼福。”曾巩看到老亨利的表情，不禁两眼放光。

“拿出来？曾，我不是说，给你这帮子粗人喝，简直是糟践了好东西，你以为是啤酒吗，一桶冰酒拿出来，看着你们牛饮，简直就是牛嚼牡丹、大煞风景，这精灵堡的小麦黑啤酒可是不错，你们喝这个就行了。”老亨利瞪大了眼睛看着曾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在天方夜谭吗。

“酒不就是喝的吗，难道冰酒就不是酒了？还能比其他的酒高上一筹。”

老亨利依旧摇头，一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样子，丝毫不为所动。

“老亨利，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等我的葡萄酒出产之后，任你挑选两桶，我免费送给你。”曾巩最后咬了咬牙说道。

“成交。”

老亨利闻言立即答应下来，生怕曾巩反悔的样子。

曾巩撇撇嘴，鄙视地看了眼迈克，心里却笑道，看来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有价值啊，只是没有匹配的价格罢了。

看着老亨利暂时离开吧台，去了他的地下室，迈克不禁对曾巩竖起了大拇指。

······

“噗。”

曾巩闭着眼睛，轻轻嗅了嗅令人迷醉的酒香，轻轻抿了一口，酸涩、怪异的苦味迅速攻占了他的味蕾，刚喝进去的酒一下子就吐了出来。

“老亨利，你这酒怎么是苦的？”曾巩气呼呼地瞪着老亨利，一杯爽利的小麦黑啤酒都不能驱散他嘴里的苦味。

“当然是苦的了，我又没有说过这酒很好喝啊。”老亨利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冲着曾巩摊了摊手。

发现自己珍藏的红酒变质，还是最近几天的事情，既然变质了，老亨利只能束之高阁，作为一个念想，就更没有要出售的理由了。

“你···”

曾巩忽然发现自己上了这个老吝啬鬼的当了，他刚刚怎么那么冲动呢。

“我刚刚可是做出了各种拒绝的，可你们非要尝试，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老亨利无辜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又答应了啊。”

“没办法，谁让你的条件太诱人了呢，桑德斯他们可是说过的，青莲出品，必属精品，这句话我可是记住了。”老亨利耸了耸肩，理所当然地说道。

“好，算你狠，我记住了。”曾巩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哔了狗的感觉可真郁闷。

曾巩悄无声息地离开，不带走一丝云彩。

“老亨利，记住了，五五分成，另外今天的酒水你要承担一半。”冲着酒吧门口看了眼，迈克忽然对着老亨利说道。

“凭什么？”老亨利立即不干了，让他出点血儿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啊。

“我把事情告诉曾，咱们一拍两散。”迈克无赖地说道。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