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顾不上去分辨自己到底心痛于什么？

欺骗，隐瞒真相，亦或者是其他！

“小……小白……”

相对于陆白的疯魔暴戾，修泽是真的无话可说。

他除了匍匐在地上不断的呼唤出唯一的名字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应对了。

一切，都形同风中飘散一般，这样的简单落下。

“起来！给本君起来！”

陆白步步相逼，拽着修泽不知想要将他如何。

直到——

“小白！”

修泽翻身抱住陆白的左脚，用尽仅存不多的力气仰头。

“随便你怎么说都好，但是你别忘了你当初的话——

你说过的，如果我真的要死，也要死在你手中。”

修泽已经明白，陆白一定也知道了是自己的缘故才将他落入人间。

修泽无法想象这对于陆白而言，是一种怎样的打击或者是事故。

但是，在修泽的心里，他从未后悔有这样的相遇。

爱就是爱了，什么虐于不虐的话题都毫无半点意义了吧。

修泽想要的不过是跟陆白在一起，管他什么魔君天尊的，他全然不会在乎。

“小白……

既然你这么生气，这么恨我，那就杀了我吧。

不是说要取我的心头血么？

喝了我的血，你就可以杀回去了，对吧？”

修泽一把把的扣紧手中最后的感触，直到他终于拉住了陆白锤在身侧的掌心。

低头，入目。

陆白看着修泽将自己的掌心扣在他的心口位置上。

那里面，隔着一层肌肤正在跳动着的是什么？

心跳，还是血液。

“咳咳咳……反正我也应该是活不成了吧。”

修泽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断裂了几根肋骨，但是就冲着这一股疼痛而言，他已经受够了。

如果这就是自己的人生，那还是早一点的结束为好。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坚强的听过所有的艰难困苦。

“好！本君成全你。”

最终，陆白还是开口了。

他居高临下的目光落在修泽最后的眼神里，显得格外的刺目。

却不知道，谁更加的刺痛心扉。

“天尊大人的要求，本君又怎么会错过！”

此时此刻，陆白已经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他总觉得修泽对自己的欺骗隐瞒才是最恨的。

“呃？”

一股刺痛闯入修泽心间，他就这般无力的躺在地上，任由陆白伏在自己胸膛上。

身体里面的温度也随之消失，直到最后的弥留。

修泽想要再抬手，去感受一下陆白的体温，但是已经太晚了。

‘我明明已经习惯了死亡，但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很疼呢？’

当修泽真正闭眼前，脑中只剩下了这最后一句。

良久，浓烈的血腥味下，陆白缓缓抬头。

他嘴角上还残留着一抹血迹，但身后却是已经响起了数道脚步声。

“属下来迟，恭迎魔君大人！”

“恭迎主君！”

当这一切都已经结束后，陆白本以为自己大仇以报该是高兴地，可他却——

“你？”

陆白低头却良久不见修泽变身。

他知道以天尊大人的修为，即便是在人间的肉身结束了生命，也会归位显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