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让你过去。”
风少言跟着传话的弟子一路走到天道宗冲云峰正殿,那里天道宗宗主及各大长老早就已经到了。
他们各个神色肃穆,尤其是天道宗宗主及杜长老,脸色难看的可怕。
一进门,风少言就对上了杜长老的视线。
对方如今痛失爱徒,虽还不知道真正原因,但看见对方,风少言内心忍不住有点胆怯,避开了他。
天道宗宗主端坐于正上方:“你说,你在禁地里看见明今跟嘉嘉同炎兽争斗,一起掉下了破煞阵,生死无踪,是否属实?”
几天前这个外门弟子一身伤的从试练禁地里跑了出来,还拿着裴明今跟林嘉嘉的物品,开口就说这两人因为炎兽的关系已经被破煞阵绞杀。
他们不信,然而几天过去,无论何时去感知林嘉嘉与裴明今的生死牌皆是熄灭状态,如今不得不承认,天道宗最有前途的两名弟子,一起殁了。
这样惨痛的打击让天道宗上下陷入了一片悲伤中,但带着他们死讯出来的风少言却让天道宗众位长老产生了怀疑。
不管是宗主还是长老,自然是知道禁地中炎兽的存在的,只是炎兽一向看守凌月果,在禁制下并不能自由行动,如何跑的出来?
更何况林嘉嘉跟裴明今修为并不低,而眼前的风少言如今修为虽然跟林嘉嘉有的一比,但为什么他却没受什么重伤,身上那些伤痕也不过是一些皮外伤而已。
修真大道上人心多舛,这些人爬到了如今的位置对于种种事也并不少见。
他们虽然没有证据,但却心知肚明,林嘉嘉跟裴明今的死,同这个叫风少言的脱不了干系。
风少言借着黑暗之魂的力量暗暗稳定情绪,不卑不亢道:“弟子亲眼所见,弟子本想救他们出来,无奈力有不逮,自己也受了伤。”
天道宗宗主看了他一眼,眼神古怪:“这件事对本宗来说是大事,光凭你一个人所说并不足以为信,你可愿立下心魔誓?”
风少言脸色一变。
心魔誓是修真界唯一可信的立誓法术,立下心魔誓的人如若说了假话,则产生的心魔会纠缠一辈子,影响修为不说,甚至危及生命。
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动用这样法术的,但天道宗的人这么说,显然是不相信他。
风少言冷笑:“宗主可是不信我?用这样的手段来侮辱我?”
天道宗宗主:“涉及本派弟子生死,老夫不得不慎重。”
旁边有弟子忿忿道:“你不敢立心魔誓,明显是内心有鬼。你说,大师兄跟林师姐的事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鬼的!”
风少言看了他一眼:“你有何证据?”
他冷笑一声:“我今天算是见识到天道宗了,枉亏你们自称修道第一门派,心眼竟狭隘至此。就因为我是外门弟子,我拿着内门弟子的信物归来你们竟如此疑心我,不过是看不起我们外门弟子罢了。”
他鄙夷的看着众人:“这样的门派,拜高踩低,着实让人恶心,不留也罢。”
众人:“……”
不过是提了个心魔誓,怎么就变成他们恶心了?
风少言洋洋洒洒说完一大通话,扯下自己身上的天道宗门牌,用力往下一扔。
“从今日起,我跟天道宗一刀两断,恩断义绝。”
话音刚落,他就唤出本命剑,御剑离开。
“师傅,他摆明了就是心虚!!”
有弟子气愤的跑了出来,想去追他。
“算了。”天道宗宗主一挥手:“让他走吧。”
“可是他明显跟大师兄还有林师姐的事情有关,就这么放走他吗?”
天道宗宗主道:“目前尚未证据,稍后杜长老会亲自带队去禁地查看,在有实质性证据之前,我天道宗堂堂名门正派,做不出那种无证定罪的事。”
一众弟子满心愤怒,可最终还是忍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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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少言御剑离开天道宗属地后,没有多久,就停了下来。
他之前为了取得天道宗的信任,故意弄伤了自己。现下如果不是想早早逃离那个地方,也不会忍伤出行了。
“站住!”
一声怒吼,几个白衣弟子追了上来。
“就是你,害了我们大师兄跟林师姐,是不是?”领头的一个弟子满脸怒意问道。
他们刚刚才听说了冲云峰上发生的事,宗主不许他们来,但他们私下却忍不住,几个人一合计,一起追了上来。
这个人,说着自己亲眼见到大师兄跟林师姐出事,却又不肯发下心魔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不过是想借着师兄跟师姐的事在宗主跟长老们面前讨好,但又被识破了。这样一个有可能害了他们师兄师姐的人,他们怎么能放过。
风少言斜睨他们几眼:“怎么,你们是来算账的吗?你们宗主都没说什么,你们算什么东西?”
“无耻小人!”那几名弟子气的脸通红,提剑就冲了过来。
他们几个都是炼气期的修为,加起来也不过跟风少言打了个平手。只是风少言如今本就有伤在身,几个回合下来,灵气渐渐不支,开始落了下风。
一时不察,一到剑气直冲他的胸口,风少言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捂住胸口猛的吐出一口血。
“我看你这个无耻小人今天怎么跑,我一定要消了你的魂以祭奠我师兄师姐!”那名弟子冷冷道。
“好一个名门正派,就是这样欺负一个普通人的吗?”
娇蛮的呵斥声,一个粉色身影从天而降,直接护在了风少言的面前。
粉衣少女手持一柄竹笛,想也不想就吹了起来。
那竹笛的声音清脆,钻入耳中却让人心魂渐失,几名弟子心知不妙,恨恨的看了风少言一眼,匆匆走了。
粉衣少女收起竹笛:“仗势欺人的狗东西,若是护法在,定叫你们几个魂飞魄散。”
风少言捂住胸口,低声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敢问姑娘大名。”
粉衣少女看了他一眼,见他不过是普通相貌,便失去了兴致:“不关你的事,我也不过只是看不惯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罢了。”
说完,她就想走。
风少言拦住她:“姑娘,我因故得罪了天道宗,就算这次姑娘救了我,只怕他们下次并不会放过我的,能否请姑娘跟我同行一段,我如今重伤在身,万一他们再次回头我只怕……”
他苦笑了一声。
粉衣少女鄙夷道:“那又跟我何干,你死了是你倒霉,我可没这功夫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