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是什么事，不然我就不下去。”
自己躺得难受了，可是也没有因为她们说的那几句而想下去。
手里还抱着装满千纸鹤的玻璃罐，回消息的时候只能小心翼翼。
“你知道我时间不多，有一些话想当面对你说。我就在楼下等你。”
江明也不知道是哪里突然有的自信，把手机揣在了兜里，相信余笙一定会下来。
看见余笙穿着宽松的衣服，懒散地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特别开心。
赶紧一两个大步走到了余笙的面前。
“我就说你会下来的！”
看来不用问来找自己干嘛了，手里的五颜六色已经暴露了。
余笙只是皱着眉，还不如不下来了。
“我下来拿外卖的，看来还没有来，那我先上去了。”
“余笙！这是送给你的！”
上一次见面，江明还记得余笙酷酷的装扮下，脸上残留的可爱。
可是这次没了，没有了那种俏皮，脸上每个神情都在说着不愿意搭理。
“这是告白？我不喜欢你，而且你也没有时间谈恋爱。”
微微仰起的下巴，眼神里的直接，这一切都在告诉着江明，自己的不屑。
“只是时间吗？我可以向你保证自己的时间，如果我们在一起了我一定会抽出固定的时间陪你。”
这是一件难事，余笙知道。更知道江明肯承诺给自己，就一定会兑现。
这些认真都是之前的自己不敢奢望的。
“有时间陪我的人还是有的，难道我就能接受他们做男朋友吗？不就不要想了，因为是你，我才不喜欢的。”
说下来取外卖也是随口说的。
不想再跟江明聊下去了，转身就走。
“余笙，那你能收下这些吗？我叠了很久的千纸鹤。”
只停留下了一两秒，瞥了一眼千纸鹤，转身就进楼里了。
不是千纸鹤丑，而是奇怪的色彩搭配。
“你怎么那么快就上来了？我哥找你什么事？”
江月看见推门而入的余笙，一脸的淡定。怎么那么快，两个人这是说了几句话就上来了。
“没什么事。”余笙淡淡地说着，说完就进到了卫生间，把门关上了。
看着镜子里，脸色煞白的自己，真想不明白这一次靠近自己的江明到底什么目的。
看着余笙满不在乎的表情，江月就知道江明肯定没有收获。
“你不会这么没用吧？我们寝室都帮你了，余笙好不容易下来，结果没几分钟余笙就上来了。”
“是啊……一直都这么没用……”
一直？怎么又用到一直了？能感受出来江明的垂头丧气，只能不回复了。
陈念没有喝可乐，一直放在自己的床边，想着到底是什么矛盾，让余笙这么决绝。难道余笙再也不想见自己了吗？
真丝睡衣的冰凉跟暖热乎的可乐，温度的差异让陈念感觉到的是真实存在。
偶尔经过的云朵，卸下的嘱托……
电话铃声响起来了。
是陈律师，他那么忙，怎么现在那么空闲的样子？
“怎么打了半天才接电话？你现在干嘛呢？那么忙吗？”
电话那头质问的语气让陈念不好受。
“手机静音了没听见。”
“别老是手机静音的，都联系不到你。”
躺在床上的陈念声音本来就有气无力，听见陈律师这么说着，语气就更平淡了。
平时哪有联系过自己呀？
“知道了，你说什么事吧？”
“事情办成了，就算是出于礼貌，你也应该拉着余笙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我们分手了。”
电话那头，是好一阵的沉默。陈念就安静的等着。
心里想着这样也好，在余笙还没有发现自己有一个奇怪的父亲前，就这样离开自己。总比以后余笙受到伤害好。这样的一刀两断也算清静。
“这么突然？不会是你不想让她见我故意编的这些吧？”
陈念倒想是这样……
“好了，我这边有事就先不跟你说了。你们就算是分手了，你也问她一声，要是不想见我也就算了。”
没等陈念回复，电话就挂了。
还是那个忙到不行的陈律师啊。
陈念拜托的事情办成了，保研的名单也紧接着出来了。
像是早有预料，又像是猝不及防。
刘宜是冲着跑到了学院，看见公示里真的没有自己的名字。
能听到脚步声，也能听到议论声，但是听不清那些人在说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很难受，可是又觉得如释重负。
不是早有预防针吗？前几天杨老师不还特意发消息安慰自己吗？
比赛的评级降低了，自己的综合成绩本来就在边缘，看来终究是自己没有资格。
“跟我到办公室一下。”
刘宜的耳边突然听到这一句话，凑得那么近，甚至能够感受到耳边的温热。
哒哒的声音是黑皮鞋经过的声音。
是他！
说话的声音，脚步的声音，甚至是空气里的味道都是属于他的。
声音消失在了耳边，味道还弥漫在空气里。
刘宜没办法去管那些是非对错。
只知道自己受伤的内心，总要有一个人去倾听，去抚摸，去关怀。
用尽全身的力气，不顾一切跑向那间办公室。
打开门又关上门，身体紧紧贴在门上。紧张的心跳在胸脯上能看到起伏。
久久不能平复。
看着就站在自己面前的王老师，熟悉又陌生，很长时间没联系了，又像是昨天才联系。
该有的指责又不知如何说起。
“谢谢那天的馄饨。”
还没有平复下来的气息，小心翼翼的说着这句话。
“先坐吧。”
坐下来之后，刘宜只是觉得尴尬，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跟王老师这样尴尬的坐在一起。亲密的关系不复存在，只剩下无数的不知如何提起。
“你看到了结果是吗？”
“嗯。”
尴尬又沉重的气氛，蔓延着整间办公室。
刘宜低着头，看见的只有发着光的皮鞋。
很早之前，他是那个只喜欢穿运动鞋的少年，又是什么时候皮鞋成了标配呢？
“有人动了手脚，你本来可以保研。所以你千万不要自责。”
刘宜被吓到了，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是真的，刘宜宁愿自己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