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前也不是,后也不是,我看着盘山公路的边缘,连忙轻声走了过去,护栏并不高,我往下看了看,还好,虽然很陡峭,但是能扒着它往下滑。
我正要转身下去,突然看到一个僵尸就在我身边,是之前对我招手让我过去的汉子,他眼中泛着微弱的红光,鼻子在我身边不停地嗅。
我慢慢蹲下来,往旁边滚了一下,他竟然跟着我,我又滚了一下,他还跟着我。
大哥,我哪里招惹你了吗,你就不能假装没闻到,让我走了算了?
我死死掐着鼻子,发现帐篷下面竟然没有僵尸了,心中一喜,连续翻滚,地上细碎的石子扎地我肉疼。
渐渐地,我离帐篷越来越近,发现帐篷铁箱后面竟然有人在动,看动作不像是僵尸。
我连忙滚过去,途中偷偷换了一口气,好在周围已经没有僵尸,但我还是不敢正常呼吸。
很快,那铁箱后的人也发现我了,我一看,竟然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再靠近一些,发现他们脸上竟然带着氧气罩一样的装置,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了什么。
突然,我看到了一道寒光,嗖一声,我从地上一跃而起,堪堪躲开,只见地上激起火花又被弹飞的弩箭,我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两人铁定是想独吞,用僵尸害死了其他人!
第二支弩箭射过来时,我已经暗中催发灵悟式,很轻松就躲开了,三步做一步,快速冲到他们身边,双拳狠狠落下,他们胸口猛地受力,顿时无法呼吸,我又一脚绊倒一个,从旁边的地上抽来绳子,把两人的手绑了起来!
他们低吼着,透过氧气罩嗡嗡地问我是谁。
我心里冷笑,一人给了一巴掌,谋财害命,还是害自己兄弟,老子是关公,来主持公道!
还不知道有没有僵尸偷偷藏着,我不敢说话,也懒得和这两个没义气的禽兽说话。
直等了小半个钟头,我才正常呼吸起来,他们因为有呼吸装置,一直有恃无恐。
确定没有僵尸在周围了,我扯下他们的氧气罩,问他们为什么害人。
当我听完他们的讲述,我竟然有些恨不起他们来。
这两个家伙是亲兄弟,是来报全家灭门之仇的。
为了伪装成陌生人,他们各自在一个天南地北两个省份里生活了五年。
我听他们的口音,确实听不出他们是一对兄弟,唯有一些脸上的特征能让我看出一些相似之处。
说到最后,他俩都快哭了,我一脸尴尬,这可怎么办才好,若他们是在演戏,单纯的为了谋财,那我放过他们岂不是让他们赚大发了?
想着积阴德,这情况,我怎么做都有可能是错的。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我问他们,谁是灭门的人,总不该那四个人都是灭门的人吧?
他们犹豫了,说其中两个是当年灭门的人,还有两个他们也特意调查过,手上都有人命。
听到这话,我心里就舒坦了,又问他们这次挖的是哪个朝代的坑?
他们有些不确定,但可以肯定的说,至少五百年前的。
一听五百年前,我心里就哆嗦了,连忙问他们用什么办法害其他人成僵尸的?
他们好像很得意他们布置的计划,原原本本告诉了我。
我他妈差点没跳起来就跑,先默默给他们解了绳子。
看着他们的眼睛,我说:“你们要是相信我,我跳你们就跳。”
说完我也不等他们去想咋回事,冲到盘山公路边缘,抓着护栏就跳了下去。
灵气毫无保留地爆发,下坠的速度被减缓了一些,我看着脚即将触到陡坡,一咬牙,把脚主动伸过去,手则搭在陡坡上,尽量减缓速度。
有惊无险地,我稳住了身形,扒着岩石,看着上方几乎垂直的岩壁,心里一阵死里逃生的喜悦。
他们的计划太简单粗暴了,直接拿血喂从墓里挖出来的古尸,他们则在差不多尸变的时候击碎灯泡,带上氧气罩。
懂行的就怕遇到这种人,知道个大概就敢瞎来,那是五百年以上的古尸啊,人家在地下睡的好好的,你们直接把人家挖出来,还一口血灌在嘴里,那哪里是报仇啊,那是自寻死路!
可以说古尸刚醒可能没什么神智,但过不了多久就有了,我可以打包票,那古尸铁定躲在上面的林子里,当时他们将为什么报仇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上面有东西在动,还侥幸地觉得僵尸都跑掉了,不可能回来的。
直到他们那简单粗暴的计划,我就认定,不快点跑,那就是死!
若是雪柔能说话,估计一开始就不会让我去和他们搭伙过夜。
等了许久,上面也没有跳人下来的动静,我估计他们是凶多吉少了,抓着岩石一路向下,当我的脚落地时,我他娘的都要哭了。
好死不死,刚才掉下公路的盗墓贼头领正站在我右手边,血红的眼睛弯弯,像是在对我笑。
我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灵气暴涨一脚踹过去,他向后退了几步,我只觉得像是踢到钢板了,半条腿都麻了,借着反震的力,转身就毫不迟疑狂奔起来!
树林里的树太密了,我不得不放慢速度,途中还被横生的藤蔓和树枝绊倒。
但是我知道,我一刻都不能不停,玩命一样地跑,也不知跑出去多远,只见天上的乌云再次把月亮盖住。
黑暗中的树林更加诡异,我不得不停止奔逃,爬上一棵比较高的老树,躲在树枝最茂密,枝干伸出最远的那段。
好在我不重,树枝并未被压弯多少。
透过枝叶看向一片死寂的林中,让我心悸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蹦,蹦,蹦……
他娘的还是跟来了!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他是僵尸,不可能会爬树的,就算爬,也不会爬这么高!
蹦蹦蹦,他红色的眼睛离我只有两米的距离。
What?
他奶奶的腿,怎么僵尸都会爬树啊了?
这他娘的……他已经蹦到和我同等高的树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