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女司机在一座老旧的鬼怪石雕前停下,钻进了九曲十八弯的小巷里,我们在一个枯木纵横的小院前停下。
院里有十几棵光看样子就觉得瘆人的怪树,在它们的环绕中,一座通体黑色的砖瓦房立在那里,但门却是光华的黑石板,看样子是完全封死了的。
女司机深吸了一口气,正要打开破旧的铁门进去,但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向我道:“你的那把剑,要不回来了。”
我心里一紧,应了一声,看来恶战又有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走进小院中,那些怪树突然晃动了一下干枯的树枝,上面一些灰白色的果子碰碰炸裂,白色粉末弥漫在空气中。我连忙屏住呼吸,女司机甩开一根伸过来的树枝:“这树没毒。”
虽然女司机这么说,但是我可不不敢掉以轻心。以前她可是坑过我的,而且还是往死里坑的那种,习惯上我已经把她和胖子列为同类人,还有李楠,三个人简直是带着我往坑里冲的三驾马车,速度贼快,力量贼大。
我跟着女司机绕到瓦屋后面,只见一块木板靠在黑砖墙上,她掀开了木板,顿时我胃里翻滚,只见无数只白色蛆虫正在一个小孩的脑壳里不停蠕动,在小孩身下,竟然还有七八只同样细小干枯的手。
“我之前就听说过这里,但当时并未怀疑过父亲,现在看来……”女司机顿住了话语。
我皱眉看向那小孩夹在其中出不来的缝隙,也听到了那个让女司机不说话的声音。是个孩子的哭喊声。
女司机看了我一眼,像是在询问。
我点了点头,虽然现在情况危急,但是遇上了就跑不脱了,否则良心会不安。
小孩们的尸体被我用符火烧了,我们将缝隙破开,里面顿时涌出一股恶臭,我虽然屏着呼吸,但是这股味儿实在太浓,我的眼睛都被熏地酸疼。
女司机先从缝隙里钻进去,我紧随其后。但我进去之后,双脚一落地,顿时感觉到了周围有一股股阴冷的目光向我射来。
地上还有未烧尽的小孩尸骨冒着蓝色火光,我看向周围,顿时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地牢,这里算是头,往前一千米的尾上,全是塞满了人的铁牢笼。
女司机已经向前走了几步,牢笼里的人呜呜喊着,有些人甚至用脑袋撞铁栏,虽然我们是来救人的,但是这么多人,如果真要救,怕是又要升起一大波事端。
我低声问还在向前走的女司机,这些人是什么情况?
女司机向前张望着,没一会儿却道:“这里的人都是罪人,但是他们的孩子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忽得小孩的哭泣声从远处传来,我们寻着声音狂奔过去,一路走了七八个岔路口,当血红的血槽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的心不由猛颤了一下。
前方已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少说有数十千米,血槽密密麻麻分布在下方的巨坑里。我们听到的孩子哭喊声哪里是孩子在哭,巨大的黑色肉瘤如同一座肉山,最顶上有一张嘴,它正喝着从上方石锥上滴落下来的鲜红血液。
看到这一幕,刚才好似伤心欲绝的哭嚎声,根本就是这肉山欢愉的喊叫,好似在说:好喝。
我们站立的位置是在空洞石壁上,我往外多走了一步,来到边缘,往下方看去,密密麻麻的白色光溜溜身体正在不停抓挠着,他们满面惊恐,向上攀爬,但是坑洞之深,不是他们能够爬的上来的。
我不寒而栗,缩着脑袋向后退了几步,回头看向女司机,她正惨白着脸,手指着下方的血槽画着。我连忙看下去,这才发现,那些如河宽的血槽竟然是阵式的线,一路延伸,赫然是一个足有数十里的巨大阵式!
“这是要翻天吗?”
“这就是要有太阳的代价吗?”
我俩几乎异口同声,我瞪大眼睛看向女司机,心底不禁恶寒。
太阳?他们是要做一个太阳出来?
我猛地回头,仔细看着那巨大的阵式,心中骇然,这他娘的哪里是要做一个太阳出来,这分明是要去日天,一炮把天都炸怀孕!
瞬时大量信息在我脑中翻滚,黄泉路连着地府,几乎可以说是至阴至寒的地儿,如果它捅破了鬼界与人间的那层阻隔,又将天也捅破了。三界之气汇聚……
乖乖,这是要玩一场世界末日啊!
我和女司机对看了一眼,二话不说就调转方向,按原路返回。
谁料我们冲到地牢里时,地牢里的人都不见了,越往前我越是惊恐,不时回头看向女司机,真怕好不容易找到的她,突然也不见了。
当我们慢慢走到地牢尽头,缝隙所在的位置时,却发现缝隙不见了。
我立刻用灵气丝去探查,甚至钻到钻墙里去,可是让我绝望的是,灵气丝钻过去了,但是一路向上十几米,竟然没有探查到地面!
我的第一反应是中招了,必然有人迷惑了我们的眼睛,但是我的可是五绝法眼啊,不是什么幻境都能够糊弄我的。
女司机这边也发觉到了异样,手中灵气剑成型,猛捅刚才缝隙所在的位置,砖墙被捅破,但和我探查的结果一样,除了泥土还是泥土。
就在女司机掏出了一个大洞,准备一边往上一边钻洞的时候,我听到了脚步声,虽然轻微,但是它确实出现了,而且是冷不丁冒出来的。此刻它正在向我靠近,遍布在地上的灵气丝已然掌握了它精准的动向。
下一秒,就在它来到我耳边的瞬间,我猛地转身,手中赫然是一把凝聚到极致的匕首!
谁料我脑中已经算地精准的攻击竟然刺在了空气上,骤地,我再次刺向有可能在的方向,刺到的却依然是空气。
“不想死就跟我来!”
我的头皮瞬时爆炸,这声音是从我耳边传来的,他娘的,刚才我分明刺过去的时候也经过这里的!
与此同时,女司机也和我一样攻击了一下身边的某处,我俩对视一眼,除了不寒而栗,还有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