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漂亮的脸蛋却笑了,张开殷红的小嘴,低语:“相公,难不难受?”
我迷迷糊糊回应:“难受。”
“难受就对了,我还要让你更难受!”
突然我周围的画面变了,似乎是在半空中。
然后,我就掉下去了。
下去,上来,又下去。
我心肝都要吐出来了,她还笑盈盈在旁边,嘲讽我:“爽不爽,还要不要?”
我双眼一翻白,晕了。
等闹钟把我叫醒时,已经是早上七点,我只感觉全身难受,别提多难受。
我心里叫骂,但又不敢骂的太过分。如昨天那个警察所说,我还真要找个风水先生看看才行。
出了门,想到江玉楠之前跟我说要每三天去一次寺庙到佛前静坐,我算是明白了。
身体里这千年女鬼就是要把我往死里整,等我死了,她就有肉身了。
“臭皮娘,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实在忍不住,大胆咒骂了一句,啪,我的脑袋不受控制地砸在树干上,还使劲挫了几下。
哎,揉着额头来到公司,李坤入狱的消息在同事间传递,看向我的眼神也变得敬畏。我心里得意,不理会他们,故作高深,脸上面无表情。
没一会儿,主管叫我去办公室,我来到主管办公室,他坐在皮椅子上,大谈同时之间要和睦相处,小矛盾在所难免等等。
我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了,想让我和解,把李坤捞出来。
我不说话,笑着点头,也不给正面回应。他拿我没办法,让我出去了。
一天无事,六点我就准时溜了,李若然邀我去吃晚饭,但是我心里还想着去寺庙,就婉拒了。
小丫头为了搭上我,还故意在我面前弯腰,那傲人的炸弹呼之欲出,我觉得古怪,更不能答应她了。也不知道她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把我当成大款来傍了。
在杂货铺买了纸钱和香,在岗亭前烧了,老头的脸都笑成菊花了。
我摆摆手走了,让他给我注意一下鬼圈的动向,他跟着我飘了三条街,一脸菊花。
来到客车站,去天重山的车还有一趟,我坐上车,一个小时路程,我终于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雪柔昨天给我的教训太深刻了,一晚上四个小时,每五分钟一次过山车。
司机把我叫醒时,我是真不想起来,但司机敲了敲手表,说:“已经到站十五分钟了,我也是看你睡得熟,没有叫醒你。现在我要返程了!”
我连忙起身,向他抱了抱拳,下车时,司机又伸出脑袋来跟我说:“你要上山的话,趁现在天还没完全暗,快点上去!”
我嗯了一声,心里也不奇怪,天重山上有一座百年大庙,坐化的得道高僧少说有七八个,孤魂野鬼来此求度的,肯定不少。
宽阔的盘山公路上,放眼望去,四辆大巴车停在站点上,眼看一辆大巴即将出发,我连忙喊叫着,跑了过去。
坐上车,我就看到窗外四五个游客模样的人目瞪口呆看着我。
我心里就纳闷了,赶车怎么就让你们吃惊成这样了?
然后我听到了让我想立刻跳下去的话。
“哥,这人怎么在空中浮着?”
“别瞎说,别让不干净的东西找上你!”
“……”
What?
我都快哭了,但是屁股像是被黏住了,怎么都站不起来。
旁边坐着的两个大婶看向我,嘿嘿笑了起来,发黄的牙齿缝里还有蚯蚓往外探头。
妈妈,我要下车!
“做好了,我要飙车了!”
我猛地看向前面,后视镜上,司机半边脑袋都没了,一只眼睛还鼓出眼眶。
老司机,你活着的时候是不是把车飚翻了,半个脑袋都没了?
越看我越怕,干脆看窗外,然后我下巴都掉了。
他娘的路上有人啊,车砰砰砰撞过去,好像根本没看到一样。
我想想也是,可能真没看到。
没看到个屁啊,那么大个人,全他妈卷车底下了。
“一帮畜生,就知道搭顺风车!”
我错愕不已,还没明白过来,突然一只手从我面前的车窗下伸来上来。
乖乖,一个满脸是血的汉子嘿嘿笑着,粗壮的手扒着窗沿,整个身体在路上唰唰唰地拖着。
“哥们,不疼吗?”我一时没忍住。
“不疼,麻麻的,还挺舒服的!”
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涌而过……
好在车最后还是在寺庙前的空地上停了下来,我连忙下车,门却一直关着。
没一会儿,车前站着两个三米高的壮汉,手里还拿着鞭子。
“啥情况?”
“交车费啊!还想坐霸王车啊?”司机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打开了车门。
我硬着头皮走下去,壮汉拦在我面前,手一伸。
犹疑中,我掏出一张二十块钱,递了出去。
钱被抽走,他们也让开了路。
我心里一喜,人民币的购买力就是强大啊,连鬼车都能坐!
走出没多远,汉子突然叫住了我:“等等!”
我硬着头皮又向前走了几步,啪一声,鞭子抽到了我面前的地上,炸开一道小沟。
我不敢动了,慢慢回过头去,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扎纸钱,甩了过来。
一把接住,我感觉莫名其妙,壮汉却喊了一声:“车费只要十万!”
我心感动不已,这鬼车竟然有如此贴心的售票员,收多了钱还自动兑换成纸钱……
好坑爹啊,我要纸钱有啥用?
走过空地,刚才隔远了还没看到,现在仔细一看,庙门前竟然跪着不下一万只鬼。
穿过鬼山鬼海,我来到了庙门前,一步踏了进去,身后顿时发出一阵骚动,我回头去看,都是羡慕的眼神。
“进去啦,做人真好啊。”
“好希望做人啊……”
“……”
我舔了舔舌头,走进宽阔的庭院,迎面是一尊巨大的香炉,里面插满了香,香灰溢出不少,但并没有人清理。
绕过一道画满神佛的墙,宏伟的佛殿出现在我眼前,灯火通明,香雾萦绕,我的身体出现了抗拒,我知道是雪柔在反抗。
我更加用力地控制身体,一步一步,直走到佛堂门口,她的反抗才消失。
门内,两个年级不大的和尚坐在蒲团上,我踏进佛堂,他们睁开了双眼。
“施主,请到左一就坐,文殊菩萨保佑您。”
我一愣,连忙躬身做佛礼,走到左手第一个蒲团前落坐。
随后的一切就像半梦半醒,我只感到无比的安心,连身体内雪柔的存在都感知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