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消失了,我一脚踹在门上,门瞬时碎裂开来,漆黑的房间内一片死寂,还有一层层让我全身发颤的寒气在其中扩散,我扫视了一下房间,空无一人。
这就让我有些不敢相信了,不可能黑塔族费了那么大功夫守着的房间是一个空房!
走进其中,我按了一遍墙上的开关,灯都无法打开。
考虑到事情的蹊跷,我逛完了这个一室一厅的房子后,立刻退到了门口,全身爆发出灵气丝,去探查每一寸地方。
突然,我只觉得背后发麻,那些本该出现在这个房间里的怪物出现了,它们没有藏在别处,正在天花板上!
在我灵气丝地毯式地蔓延中,它们已经躲藏不了,身形一点点从天花板上浮现出来,我控制灵气丝观察着它们的一举一动。
在灵气丝微弱的金光映射下,我看到了天花板上黑色人形环绕的正中间,正盘腿坐着的李楠。
足足四十八个黑色身形出现后,画面中的李楠依然没有冒头的迹象。
一刹那,我心中那道念想消散了,隐约中,感到李楠似乎不是被供了起来,而是被禁锢在其中。
可惜想着胖子不在身边,我看着房间内按照一定阵式站立着的四十八位黑色人形,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下手。
正在这时,我听到了走廊里传来响动声,快速侧身看了一眼,心中不由一惊,只见那熟悉的身影,正是女司机。她速度极快,手中闪动着寒光,我迅速在身前凝出一团灵气丝,防御她可能随时会扔来的七星钉。
但直到她冲到房间门口,也没有向我使出一招半式,正在我疑惑时,她竟然对我伸手嗨了一声,像是老朋友见面时打招呼一般。
这一下就把我搞的有些不知所措了,虽然她和我也算是老朋友了,但是从她之前对我的行为来看,我们断然不会像现在这样见面了还可以打个招呼。
不过她并未在意我脸上不太好看的神色,直接冲到房间内,看着四十八具黑色人形,念起了一道道生涩难懂的咒语,我能感受到她身上正在随着咒语凝聚的超强力量,心中一紧,向后退了几步。
突然她手中出现耀眼的白光,七颗如同小太阳一样的白光被她从手中狂射出去,刹那间,我看到了天花板下黑色人形冰雪消融一般变成了一层层黑沙,落了一地。上方的天花板上,突然出现一个北斗七星针,与她射出的七颗星辰对峙了起来。
狂暴的力量在房间中不停地摩擦、旋转,房间内的小物件和装饰全部跟着猛烈乱窜了起来,我心中愕然,这两个正在比斗的北斗七星阵,它们的气息分明是一样的,都出自女司机之手。
我连忙问女司机什么情况,之前是你封印的李楠?
只见她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双手做着符式,顶在疯狂蹿涌的风暴正前方,低喝声一点点变得高亢起来,像是要将全身的力量全部压榨出来!
我看她的身体正猛烈颤抖起来,空中的七星阵已经搏斗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知道她在驱使七星攻破七星阵,解放被封印的李楠。
虽然我心中还有无数疑惑没有解开,但是我还是选择相信她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上前一步,双掌抵在她的肩头,灵气灌入她的体内。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一道道管涌而出的力量让我反向感受到了来自七星阵中的力量,玄奥的程度让我一深想就头皮发麻,赫然是一个一碰就可能掌握的桥梁,连接着无数真正伟正光的存在!
几乎是我帮助她之后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力量除了让我感到震惊,那封印的北斗七星阵已然碎裂,天花板上直接掉下来一个人影,碰一声砸在地上。
我心里一紧,查探过去,那正在地上挣扎的人正是李楠,此时他的面色憔悴了不少,但一看到我和女司机的面孔,整个人就从一种死气沉沉的状态中逃脱了出来。
还未等我上前询问,突然就看到他脸上浮现出的狞笑,女司机似乎早有察觉,竟然往后退了不少步,正在门口望着我和李楠。
李楠猛地伸出右手,目标正是我的喉咙,嘴里喊叫着:“贱人,毁我肉身,坏我好事,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早已不是以前那个菜鸡的我,瞬时大宝剑抽出横档,灵气爆发,将身体向后拉了数米,躲开了他的右手。我连忙问女司机什么情况,李楠怎么一解开封印就疯了?
下一秒,李楠就冲杀了过来,我俩陷入缠斗中,我尽量掌控着灵气丝,将他困在房间中。我不时看向女司机一眼,能看到她脸上阴晴不变的表情,心中正古怪,她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讲述不慢也不快,三分钟左右,我就知道了始末,原来李楠为了让她复活,戴上了之前她寻短见时拿着的黑色面具,那面具是聂家祖上传下来的宝贝,除了能打通鬼界与人间的通道,还能实现佩戴者的一个愿望。
李若然之所以去救她,完全是因为她虽然寻短见,但是心中还是渴望有人来拯救她。而她念想到的第一人便是李若然。
有了这一层实现愿望的规则在,我心中就明白了。
因为种种原因,李若然并未将她救活,而李楠对她的思念强过了对妻子的思念,最终在拿到面具后,选择了答应面具的条件,以此换取了百分百的愿望实现。
而现在的李楠,正是被面具占据了身体和灵魂的傀儡,女司机在复活后,一直处于混沌状态,后来慢慢苏醒了,得知李楠做的各种荒唐事,心中自感罪责深重,毅然独自面见李楠,将他封印在了这里。
至于为什么现在又过来解开封印,她说受到高人指点,知道胖子和我回归人间了,只要辅助我们行事,再解开李楠的封印,就能打败黑塔族,让一切重回正轨。
虽然心中觉得古怪,但是我已经学会了相信一些理所应当的事,只要它不太偏离寻常的认知,我就能将它列为可以相信的事项。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真的相信,哪怕它就是事实,我也会思索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