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一听脸上漏出僵硬的表情，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没有尽头的路，就像他看不见自己的前路一样渺茫。

江梓墨继续靠在车座上闭着眼睛，心里乐的像有上千只小鸟在欢腾，他眼睑下遮盖的眼珠不停的滚动，急切想看下李瑞绝望搞笑的表情。

一旁的江铜见凌瑶跟凌大明一直因为点空穴来风的事，争执不休，便拖着抖动的脚步过来劝说。

“你们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知道什么跟什么呀，都别在儿瞎嚷嚷，胡思乱想了。大人的事小孩别跟着添乱。”江铜说着颤抖的手搭了下凌瑶的肩膀。

凌瑶感觉到江铜的手比平时要冰凉，回过头看见他蜡黄而憔悴的面容，凌瑶下意识的拉住江铜的胳膊。

“老头，你怎么了，就说了几句话你没必要气成这样吧？”凌瑶虽嘴上玩笑着可却一脸的担忧。

江铜年迈的身躯，根本经受不住病魔一次又一次的入侵。

他布满年轮的额头分布着细密的汗珠，倔强的江铜依旧硬着老骨头瑶瑶头，始终不肯松口。

本来就心情阴霾的凌大明，心里积攒着这些天的闷气。被往日八竿子打不着的江铜念叨，怒火像找到出口一样，冲涌而出。

“滚，连你一个不相干的老头也想来数落我的不是。”凌大明冲上去从凌瑶的手里拉过江铜，一把将他甩到地上。

江铜行将就木的身躯这下被摔的不轻，挣扎着起来好几下也没起来。凌瑶生气的推开凌大明。

“你疯了！”凌大冲着凌大明大吼一声。

凌瑶蹲在江铜的身边，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手足无措的检查着江铜的身体。

“老头，你怎么样，磕到哪里了啊，你告诉我。”凌瑶几乎是带着惊慌的哭腔喊着。

凌大明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倒在地上的江铜，大脑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李瑞把车子停在破屋前，小心翼翼的打开车门讨好着江梓墨，他刚下车就听见屋里传来哭泣的声音。

“李瑞，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江梓墨指着破屋问道。

“能有什么声音，哭声啊，该哭的是我才对，谁替我哭了？”李瑞沮丧的看了眼屋里。

两人互相递了个颜色，江梓墨突然感觉不对劲，军人的本能让他警觉的跑了进去，李瑞见江梓墨神色不对，立刻也手按腰间的配枪冲了进去。

“爷爷，你怎么了？”江梓墨一脚踹开门，把凌大明吓了一跳。

江梓墨见江铜抱着腿疼的嘴唇一直抖动，把江铜抱起来放到炕上，冲着旁边的李瑞大吼。

“愣着干嘛，去找大夫！”

李瑞这才放下腰间的手，也不顾自己挨军棍的事，急忙跑出去把村里的赤脚医生找来。

凌大自知理亏的站在一旁，凌瑶气氛的瞪着凌大明一次又一次。

“老头，你说句话，别吓我。”凌瑶抱着江铜的腿不听的按着。

“爷爷，你还有哪里不舒服？”江梓墨握着江铜的手轻声询问。

江铜吃力的甩开江梓墨的手，颤抖着死死的抓着凌瑶得手不放，凌瑶茫然的瞥了眼旁边的江梓墨，他也是满脸不解的看着江铜奇怪的举动。

李瑞不消片刻的钟头就把村里唯一的赤脚医生，提着领口拎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