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线索之后,找起人来就简单多了。
当然,就算知道那个传谣者的样貌,但玩家们却不知道这个人住在哪儿,所以最便捷的途径就是找人问路。
于是,林玫领着宁洲去见了那几个倒霉被抓的住户,正如她所言,这些人被关押在了非常隐蔽的保洁专用杂物间里,也不晓得林玫是怎么找到这种地方的。
本来众人还犹豫要不要把张慧如也带过去,毕竟她一副随时都可能崩溃的模样,大家担心她不能再受刺激,结果她却自己站了起来,沉默地走到了宁洲身前,目光执拗地盯着那张骷髅面具,眼里仍在不断流着泪,眼眶红红的,乍一看像是被谁欺负了一样。
因为背对着其他人,宁洲没发现他们在飞快地用眼神交流。
封雨伯:你们觉得这场景像什么?
谷书瑶:渣男劈腿被抓现场。
林玫:骗人感情准备跑路现场。
陆凉:……我说你们私下编排得起劲,怎么对上key的时候个个都变成鹌鹑了呢!
最终,宁洲拍板把张慧如一起带上。那几个被打晕关起来的住户一看见张慧如,情绪立即变得十分激动,尤其是保安小王,他直接喊道:“怎么回事,你怎么跑出来了!老李不是”
他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连忙熄了声音。
宁洲瞥了心虚的小王一眼,想起这个禽兽也是对张慧如下手的一员,于是好心地给他解惑:“老李的话,他在我的友好劝说下,已经决定退休了哦。”
小王望着纸上的话,一头雾水,只觉得拆开来单个字他都能明白,怎么合起来就看不懂这是在说什么了呢……
张慧如直勾勾地盯着小王,死水般的眸子里泛起一点幽光,她忍不住回味起刚刚亲手将老李废掉的感觉,多么棒啊,之前对着她耀武扬威的恶鬼,最后却还是倒在她脚下哀嚎求饶……没有比这更令人愉快的体验了,还差一个,要是能把小王也一并带下地狱,也不枉她被折磨了这么多年。
像是留意到了她的不对劲,宁洲侧过头,冲张慧如笑了笑,无声地说:他不值得你弄脏自己的手。
不知为何,看着宁洲的微笑,张慧如被仇恨充斥的心竟慢慢平静下来。
她别过头,没有再往小王那边看上一眼。
封雨伯作为唯一对那名造谣者有印象的人,自然承担了审讯的任务,他抓了个看起来比较像交际花的大婶,将那个人的样貌描述了一遍,很快地,就得到了想要的讯息。
大婶说:“你说的那个人是小曼吧,她家住在一单元506,是自己独居的。”
封雨伯咧开嘴,装出凶神恶煞的模样,笔尖在纸上唰唰写道:“你知不知道就是这个人,最开始造谣的张慧如?”
大婶一脸惊讶:“不可能吧,小曼看着文文静静的,怎么可能造谣,再说了,张慧如那点破事大家都在传,怎么会是假的呢。”说着,她自以为隐蔽地冲张慧如使劲翻白眼,哪怕被抓,也懒得掩饰自己的不屑之情。
封雨伯给她的回应,就是自下巴处直捣天灵盖的一拳。在封雨伯动手暴揍这位大婶后,早就在一边蠢蠢欲动的其他玩家立即一拥而上,各自挑选了一个沙包开始活动筋骨,就连小皮球都混入其中,趁机下黑手。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大家心中就一直憋着股气,特别是听闻张慧如的遭遇后,这股气更是升级成为了熊熊怒火,此时终于得到了完美的发泄。
宁洲并没有插手,他站在门口,安静地望着面前混乱的场面,唇边的笑容腼腆而温和,甚至还带上了那么点慈爱的意味。这就对了,有什么问题,大家友好交流一下,不就都能解决了么?
同样没有加入的张慧如突然抖了抖,后背汗毛直竖,只觉得仿佛有什么极为危险的东西擦肩而过,她警惕地四处望了望,却没有发现不妥,于是再次盯着宁洲看了一会,汲取了点让她安心的力量,便又重新平静下来。
房间内上演着大混战,而直播间的弹幕里就在拼命加油鼓劲。
“多说无益各位,打起来打起来!”
“很快啊,小伙子上去就是一个左正蹬,一个右鞭腿,一个左刺拳,他们全都没防出去啊,没防出去!”
“年轻人不讲武德啊,一言不合就动手,实在是……干得太漂亮了!”
“都是人渣,都该死!虽然真正对小姐姐动手动脚的是那两个保安,但其他人都不无辜!要不是他们传谣,小姐姐不至于被逼到这一步!”
“咦,这么激动人心的群殴时刻,k神竟然不参加?!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key吗!”
“我觉得他在旁边看得很开心,而且我怎么老感觉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就像是那种,那种看到傻徒弟终于出师了的感觉……”
“可不是么,大家逐渐key化。”
“千万不要把k神的坏习惯也一起学过去啊啊!!”
这群住户根本不是什么硬骨头,面对凶残的老玩家毫无招架之力,很快就痛哭流涕地趴在地上忏悔自己的过错,说那些谣言是错误的,说自己只不过是人云亦云,应该法不责众。
他们还试图辩解一番,但墙壁里的耳朵花却不会给他们机会了,在花朵探出来时,众人默契地往后退了几步,冷眼放任这些人被拖回了墙壁里。
这一次,不需要宁洲再把墙撬开了,所有人都知道那些被吞噬的人会是什么下场,而这个房间里的耳朵花,应该也都尽数死去了。
全程下来,张慧如都表现得很沉默,只有在耳朵花出现时,她的肩膀才一松,感觉卸下了千斤的重担。
接下来,众人就按照那个大婶提供的信息,转道去找小曼,期间,林玫还特意问过张慧如,是不是以前跟小曼结过仇,所以小曼才会用造谣的方式来报复。
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张慧如与这个小曼压根没有什么交集,两个人并不住在同一栋楼里,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是切切实实的陌生人。
既然不认识,小曼又为什么要传出那种难听的谣言?众人很不解,他们找到小曼所住的房间,陆凉还在思考要不要敲门,宁洲就直接破门而入了。
陆凉:……行吧,效率就是生命。
还好,小曼并没有外出,门被劈开时,她就待在房间里,目瞪口呆地望着擅闯进来的一群人,质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两个女孩子一左一右给架住了。
紧接着,小曼看见了跟在人群最后面的张慧如,瞳孔不由自主地一缩,视线立刻不自然地撇开,像是不敢直视她一样。
宁洲走近一看,发现小曼的嘴巴果然腐烂得尤其厉害,她的情况跟疗养院里的无嘴护士差不多,甚至更为严重,露出来的都是森森的白骨。
小曼并没有像其他住户那样挣扎不休,她似乎从张慧如的到来中窥见了玩家们的目的,于是低着头说:“你们能找上我……那就证明,事情的经过你们都知道了?”
她的嗓音特别难听,有点像是用指甲刮玻璃的声音,给人以强烈的不适。
这个小曼是聪明人,她的直接坦白倒让大家省却了许多功夫,宁洲对此感到十分满意,他慢慢写道:“放心,你有很多时间,可以向张慧如解释。”
小曼颤抖着,头垂得更低了。
张慧如抿着唇,走上前来,拿过笔写道:“为什么?”
这句话是她得知真相后一直想要问的,为什么呢?她做过什么错事吗,为什么要这样诋毁她呢?
谁料,小曼在看到这句话后,却一下子哭出来:“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我真的只是无心的,你相信我!”
她哭得可怜,但碍于有一张高度腐烂的嘴,所以看上去只会令人倒胃口。
张慧如怔了怔,还没等继续问,小曼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哭叫着:“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我不知道他们会当真,后面那些子虚乌有的话都是他们自己加上去的,跟我没有关系啊!”
小曼断断续续地解释,说她以前嫉妒张慧如漂亮,所以才在人家回来后怀着恶意揣测了一句,实际上她压根没去过张慧如所在的城市,全是凭空想象,她还可怜兮兮地说,她只是八卦一下,没想到会引发这么大的风波。
听完小曼的哭诉,张慧如形容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整件事中并没有什么狗血的仇怨,单纯只是因为一点小小的嫉妒心罢了,对她来说,完全可以用四个字来描述:无妄之灾。
小曼以为她只是随意说了一句话,可实际上她才是那双将张慧如推下深渊的手。
谷书瑶听着,眼里就冒出火来,卧槽,这也太茶言茶语了吧?敢情责任全在别人,她这个罪魁祸首就不用背锅了是吧!
谷书瑶撸起袖子,正想给小曼来个天降正义,但张慧如却摇摇头,制止了她的动作。
“既然你知道自己说的话是虚假的,那为什么后来谣言发酵,你却没有站出来为我说过一句话呢?”张慧如将写着这行字的纸条递给小曼。
小曼瞄了一眼,哭声顿时停了一拍,眼珠子慌乱地转着:“我、我……”
张慧如无声地叹息,但心情却是平静的,失望了太多次,当能够站在真正的造谣者面前时,她已经不会再心生波澜了。见小曼回答不出,张慧如侧头看向宁洲。
宁洲笑起来,他转着手里的撬棍,用滴着血的尖端抵在小曼的脖颈上,几乎不怎么用力,便刺破了青白僵硬的皮肤。
小曼立刻尖叫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慧如,是我错了,是我自己胆小,呜呜呜,我一开始就不该乱说话,你让他把东西拿开吧啊!”
就在小曼向张慧如低头之后,跟以前那些试验品一样,她也被无数耳朵花所包围,拉进了墙壁中。
不过,这一次耳朵花消化食物的时间非常漫长,墙壁并没有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依旧在不停地蠕动,甚至封雨伯跑出走廊上一看,发现整栋楼的墙都变成了这种软绵绵的状态。
“楼是不是要塌了?!”封雨伯一脸惊恐,写字的手都在抖。
宁洲安慰他:“不用担心,正常现象。”小曼这个特级毒汁的威力果然够大,只要她被消化掉,这个世界中生长的耳朵花应该就会全部枯萎了。
封雨伯:……这不正常啊,哪里正常了!
本来封雨伯是想提议让大家去室外避一避,但一看宁洲气定神闲的样子,感觉好像他一提出来,就显得特别怂似的,于是只能闭着眼宽慰自己,真男人从来不怕爆炸……
墙壁的搅动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等一切归于沉寂后,宁洲马上拎起撬棍,砸碎了一旁的茶几,这次,他终于能听见玻璃碎裂的声响了这个缺斤少两的世界,总算完整了。
宁洲的动作很快,众人反应过来后,他已经开口说话了:“没事,我们可以离开了。”
因为装了太久哑巴,陆凉第一反应是糟了,过了几秒,发现墙壁里并没有探出耳朵花,这才欣喜地说:“那些花都死了?”
其实也不需要去证实了,他们能重新开口,就已经证明安全了。
宁洲盯着墙壁,语气里是说不出的遗憾:“真可惜啊……”
听见他的嘀咕,林玫好奇地问:“可惜什么?”
宁洲道:“其实最快的方法是把这栋楼给烧了,我还特地标记了几个绝佳纵火点,保证可以让火势公平地蔓延至每个角落,这样一来那些耳朵花也构不成威胁……不过我也只是心里想想而已,谁让我之前说过要贯彻爱与和平呢,像我这样的良好公民,肯定是不会做这种坐穿牢底的事情的,你说对吧?”
林玫:“……”你已经说出来了啊!!
在林玫的无语凝噎中,世界扭曲,眨眼间,他们就回到了熟悉的小会议室。
刚睁开眼,宁洲就听到了啪啪啪的掌声,白大褂医生笑容满面地说:“恭喜,恭喜,这可真不容易啊,竟然有五位病人顺利通过了。”
众人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大好看,毕竟不管怎么听,医生这话都像是在反讽。
不过这也意味着他们总算完成了三次心理评估,封雨伯急性子地问:“别恭喜了,我们啥时候可以出院?”
“别这么着急嘛。”医生可不会理会玩家们的渴望,他像之前两次一样,让无嘴护士把张慧如带过来,然后命令她在病历上签字,签的时候,医生还笑着说,“这位张女士,可是令疗养院都很头疼的病人呢,她的被迫害妄想症非常严重,你们能从她手上取得合格,着实让我很惊讶。”
张慧如很快签好了字,她本来就没几两肉,签完名后更是瘦得厉害,站起来时仿佛一股微风就能把她给吹倒。
宁洲眼眸沉了沉,三次评估,当主裁判签完字后,他们的生命力都会被无形的东西吸走一部分,简直就像是疗养院对于他们的惩罚一样,惩戒他们让玩家活着离开各自的精神世界。
这样的疗养院,真的会好心放病人出院么?
不期然地,宁洲想起了兔子男孩偷偷塞给他的纸条,那上面就写着,疗养院并没有出去的路。
医生将属于玩家的五张病例单收好,此时病例上的三个空格已经全部填满了,然后他才慢悠悠回答封雨伯的问题:“这个嘛,出院时间是不做强制要求的,只要完成评估,你们随时可以离开。”
封雨伯一愣,狐疑地问:“真的?!”
医生的笑容里看不出什么端倪:“自然是真的,如果你真的这么急,现在就可以走。”
说完,他也不理会一脸纠结的玩家,自顾自地拿着病历走出了会议室。
待医生离开,封雨伯立刻憋不住了:“那啥,这破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待了,要不……”
陆凉皱着眉:“其实按理来说,我们做完评估,就已经达到了出院的标准,为什么水滴没有提示我们可以离开游戏了?”
“通关条件是成功出院,我觉得在水滴这里,这个出字,绝对是动词。”宁洲摸着下巴道。
林玫道:“难道说,我们要走出疗养院大门,才算出院?”
永寂疗养院是封闭式的,只有一个正门,但想要去到大门处,就必须穿过宽阔的庭院。听见林玫的话,陆凉下意识想到了庭院下埋藏的尸体。
之前为了不动摇军心,宁洲把这个情况隐瞒了下来,如今到了最后关头,自然是不用再保密的,于是陆凉将他们发现尸体的过程讲了一遍。
封雨伯黑着脸:“卧槽,卧槽,我他妈前两天还躺在草地上晒过太阳!”这不就相当于枕在了尸山之上吗,太恶心人了吧!
陆凉:“……”你特么真当自己是来度假的吗,还晒太阳!
谷书瑶问:“你担心我们离开的时候,那些尸体会出现异常?”
“不是担心,肯定会出现异常的。”宁洲道,“我后来又去找那个异装癖聊了一下,他说,在我们进入评估的时间里,庭院里的尸体就会从地下爬出来。”
封雨伯搓着手臂,顺嘴问:“出来干嘛?”
宁洲:“不知道,可能是跳广场舞吧。”
封雨伯:“……”神他妈广场舞!
陆凉发现了盲点:“等会,你什么时候去找那个疯子的?”
宁洲随意道:“是他自己找上门的,说是要跟我交流女装的一百零八种穿搭方式。”
陆凉服了,虽然感觉槽点很多,但转念一想,这人的女装形态可是全国公认的大美人,也就能理解了,或许这就是灵魂相吸吧。
尽管穿过庭院可能存在危险,但众人依旧一致决定立刻离开,他们不再耽搁,直接下楼,走出了综合楼。
此时天色刚刚破晓,整个永寂疗养院都陷入沉睡中,庭院里静悄悄的,乍看之下没有丝毫异常。
宁洲牵着小皮球,率先踏上了庭院的小路,随着这一步迈出,埋葬在地下的尸体一瞬间活了过来,一只只枯瘦腐朽的手从泥土里伸出来,这些尸体似乎仍旧保留了生前的力气,很快便将自己从地下拔了出来。
“key!”陆凉担忧地喊了声。
“继续走!”宁洲轻声道,他并没有去在意那密密麻麻的尸体,直视着大门的方向,脚步依旧很稳。
有人打头阵,剩余的人不再踟蹰,立马跟在了宁洲身后。
小皮球紧紧挨着宁洲,胆战心惊地扫视着望不到尽头的尸体群,咽了口唾沫,说:“你之前问我能不能对付死人,不会就是为了今天吧?!”
“那不然呢?”宁洲反问。小皮球摆出一张苦瓜脸,刚想说自己扛不住鬼海战术,宁洲又道,“你还真是光长头发不长胆子啊,你仔细看看,这些尸体并没有攻击我们的意图。”
小皮球惊讶地看过去,果然,尸体从地底爬出来之后,就垂手站在原地,没有后续动作了。只不过,虽然它们没有围过来,但所有尸体都是面朝玩家的方向,随着一行人的动作,它们的脸也跟着转动方向,宁洲已经看到好几个尸体把脑袋拧了180度了。
数不清的尸体填满了整片庭院,唯有宁洲脚下的那条小路幸免于难,他倒是走得自在,后面的几个人脸色却都白了。
从尸体堆里穿过的感受真的太糟糕了,腐朽的味道,无处不在的冰冷视线,甚至在某些很窄的地方,还会不可避免地蹭到那些尸体……完全是在挑战玩家们的承受极限。
封雨伯一直念叨着旁边都是木头桩子,好不容易积攒了点自欺欺人的勇气。
放在平时,这条路其实很短,但如今却令人觉得格外长,不知过了多久,众人总算走到了大门口。陆凉长长地舒了口气,喃喃道:“可算出来了……”
大门并没有守卫,宁洲上前推了推,发现压根没上锁,封雨伯立刻欢喜雀跃地冲了出来,接着其他人也鱼贯而出,宁洲慢悠悠地走在最后,踏出门口的刹那,他回过头,远远地看向疗养院的三栋大楼。
在某个窗户前,宁洲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站在那里,冲他微笑,笑容是难以形容的诡异。
走出大门,迎接玩家们的并非水滴的游戏结束通知,他们反而眼前一黑,身边的景色瞬间变换,等回过神来后,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疗养院中!
玩家们顿时炸了,谷书瑶惊慌道:“游戏没有结束?!”
林玫也不敢置信,她捂着额头,焦躁道:“难道我们想错了,走出大门并不是出院的正确方式?”
宁洲平静地扫视了一圈,发现他们回到的是刚进游戏的初始地综合楼的一楼大厅。
医生与无嘴护士就站在这里等着,似乎笃定了玩家们一定会回来一样,医生说:“欢迎我们的新同事加入!”
封雨伯瞪大双眼:“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已经出院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没错,你们出院了,所以你们现在已经不是病人的身份了。”护士顿了顿,声音中多了一丝怜悯,“但是,只要在永寂疗养院待过的人,就再也无法出去了,所以,你们将以医生的身份,重新加入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可以猜猜什么才是正确的出院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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