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臻放下书籍，看着窗外，因为有山的阻挡，太阳到了山那边，看不到了，只能隐隐看到，晚霞似乎快出来了。

“苏陌，你说，这一切，都值得吗？”

苏陌错愕：“什么？”

韩臻苦笑：“有些人，苦读一辈子，或许也只能成为一个秀才，可是一次次的科考，却又耗尽了不少力量，等到真的考上了，又如何？做了官又能如何？”

苏陌皱眉，话说，这个家伙是近乡情更怯吗？然后用这些话来掩饰自己？

“韩臻，你是不是对自己有点不自信啊？”

“考上又如何，考不上又如何，那些京城中的子弟，恐怕有着天然的优势吧，他们或许不用考试，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而那些贫苦的家庭内，即便是倾尽了所有，还是一无所获吧。”

“等到你做了官，然后革新这个制度不就行了吗？”

苏陌有点疑惑，这有什么好怀疑的，但是总感觉到这个家伙身上有着另外的一些东西，让人说不出来的一股悲伤。

也对啊，这个家伙，就算是来到了京城，但是对他来说，京城就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有陌生的人，陌生的房子。

恐怕皇城对他来说，那只是罗氏口中一个名词，他应该是没有丝毫印象的。

韩臻没有说话，而是叹息一声，关上了门窗，外出走动。

苏陌没有跟过去，因为他身体快要干了。

这些天一直都跟韩臻在一起，苏陌只能趁着韩臻睡着的时候，去水里扑腾一会，然后起来之后，就将香料挂满了身上。

只是这一次韩臻回来的有点早，似乎刚出去就回来了，好像是忘记拿什么东西了，他一眼就看到了房间内的洗脚盆里，有一条鲤鱼，而且鱼尾巴处，有一个花纹。

韩臻愣了下，旋即便笑了笑：“原来你也跟来了，我还以为找不到你了。”

苏陌在洗脚盆里有点蛋疼，现在条件不允许，他也就只能用洗脚盆了，天知道他有多么嫌弃。

韩臻逗弄了一会苏陌，便脱了鞋子，躺在床上：“锦鲤，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苏陌在水里吐泡泡，这个盆有点小，让他无法施展开身体，只是祈求着，别被发现才好。

韩臻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娘死了。”

苏陌一愣，抬头看着韩臻，韩臻突然转移视线过来，苏陌吓了一跳，连忙转移视线看向别处。

韩臻苦笑：“别人都说，锦鲤会带来好运，你现在又回到了我身边，是不是说，我还能有更好的运气？”

苏陌继续吐泡泡。

叩叩。

有人敲门。

韩臻愣住，起身：“谁呀？”

“韩施主，夜里风凉，这里有床被子。”

韩臻打开房门，就看到了一个小和尚抱着一床被子，韩臻连忙道谢。

小和尚却一眼就看到了房间内的锦鲤，他双眼发光：“韩施主，你是从哪里弄来的锦鲤？这么大条，这么漂亮，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是我的宠物，一直都带着，因为有人说，锦鲤可以带给我好运，所以就带来了。”

“那你一定很辛苦吧，带着一条鱼来这么远的地方。”

“不辛苦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