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客厅的灯还是亮着的,想来是安家的人给安澈留的灯。
“快回去睡吧。”君霓一边说,一边就要收回被安澈牵在手中的手。
安澈不让君霓将手收回去。
他不让,君霓也就不收了。
只是用无奈的目光看着安澈,“你不回去睡觉吗?”
安澈张了张嘴,过了一会儿才说出话来:“…今天开心,睡不着。”
君霓觉得,安澈的一句话能将她的心暖化了。
实在是太实诚了。
像是她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永远不会对她撒谎一样。
“那你想做什么?”
听到君霓这句问话的安澈,乌黑的眸子亮了亮,“你进去陪陪我。”
他刚刚不舒服了,应该可以任性一下下吧?
君霓想了想,到底是舍不得自家小王子失落。
让王恒先回去了,她准备待会儿在安家借一辆车,自己开回去。
王恒毕竟是她的助理,不是她的司机。
时间很晚了,也不好让王恒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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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君霓和安澈进了安家大门。
方宁正在客厅里打瞌睡,看见一同进来的两人,又看见了安澈手中抱的玫瑰花,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她觉得,她家儿子怕是和君霓交换了手中的剧本。
一般不是男孩子送女孩子回家么?
怎么到了她家这里,就反了?
一般不是男孩子送女孩子花么?
怎么到她家里,也反了。
不过想着那几句老话‘儿孙自有儿孙福’,方宁也不想管了。
见两人都安全回来了,方宁也就放心了,准备睡觉,被君霓叫住。
君霓要借车,待会儿回去。
方宁拒绝了君霓。
“女孩子一个人晚上开车回家不安全,我让李妈给你收拾一个房间,今晚就先住下吧。”
听了方宁的话,君霓眸子一亮,脑海中还随之产生了一个想法。
那就是她可不可以借此登堂入室了?
心里想着登堂入室,脸上君霓对着方宁扬起了一抹笑。
“谢谢妈。”
方宁一想到以前商场上对这位君家大小姐的描述,什么高冷啊,孤傲啊,拿来和现在在她面前的君霓一对比,她只觉得不忍直视。
这个一口一口叫她妈的人是谁?
不过,还挺有成就感的。
这样想着,都是自家儿子的功劳。
于是,方宁上楼前给安澈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安澈:“……”
抱着一大束红玫瑰,茫然的开口,“怎么了吗?”
“就觉得我家儿子真棒。”
安澈:“……”
方宁离开后不久,接到她电话的李妈,便披着外套起床给君霓收拾房间了。
她给君霓准备的房间,就在安澈房间的旁边。
而君霓,则是和安澈一起,从家里翻出了好几个花瓶,将买回来的玫瑰花插起来。
基本上都是安澈动手插花,君霓则是在一旁给安澈递花。
看着安澈已经插好的,极具审美价值的两瓶花,忍不住开口问道:“妈给你请了插花老师?”不然怎么弄出来的花,这样好看呢。
“没有。”安澈停下手上的动作,对君霓摇了摇头。
团子:“宿主,你忘记男主在画画和化学上很有天赋了?”
君霓:“…没有。”
团子:“画画和插花都是艺术,肯定有它们的共同之处啦。男主画画好,插花肯定也不会差。”
君霓被团子说服了。
.
君霓送给安澈的这一束红玫瑰,最终被安澈插成了六瓶花。
“这些花,要摆在哪里?”君霓手中拿着两个花瓶问安澈。
安澈手上也同样拿着两个花瓶,闻言,对君霓说道:“你跟我来。”
然后,君霓便这个安澈上了楼。
跟着安澈去到了他的房间。
眼睁睁的看着安澈将这四瓶花摆在了他的房间里。
这还不止,安澈还带着君霓去了楼下,将最后的两瓶花拿上来了。
先前的四瓶花,分别被安澈摆在了床头柜上、落地窗前的小茶几上、书架空位上、衣帽间的镜子前。
后拿进来的两瓶花,被安澈带到的浴室里。
一瓶放在洗手台上,另外一瓶,安澈似乎纠结了一下,问君霓:“今晚你的房间要吗?”
君霓看着安澈手中那瓶被他插得赏心悦目的玫瑰花,想了想,“要。”
就这样,安澈便将最后一瓶玫瑰花拿去了李妈给君霓准备的房间里。
两人过去的时候,李妈正好将房间收拾好了。
“姑爷,不,君小姐,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您早点休息吧。”
“谢谢李妈。”
君霓都给李妈道谢完了,之后才反应过来,问团子:“她方才叫我姑爷?”
团子沉默了一下,“…是的,宿主。”
“我是女的,没错吧?”
团子:“虽然是这样没错,但可能是你的做派像个男的。”
君霓:“……”
团子:“这样的称呼,不是更配的上你攻的身份吗?”
就这样,君霓再次被团子说服了。
李妈离开过后,时间已经逼十一点半了。
“快回去睡觉吧。”
闻言,安澈也看了一下时间,才念念不舍的松开了君霓的手离开了君霓的房间。
安澈离开过后,君霓便去洗漱了。
浴室里一应俱全,就是没有睡衣,不过可以用浴袍凑合一下。
君霓洗完头和澡,一边穿浴袍一边想着,要不明天让王恒将她的东西送到安家来吧。
反正住下这种事情,有了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等君霓吹好头发出去,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半了。
不得不说,今天的运动量是大的。
因此,君霓躺在床上很快的便睡了过去。
然而,没过多久,她又醒了。
微微睁眼,看见床前似乎站了一个‘人’?
一身白衣,看上去有些像半夜偷偷来她房间来掐她脖子的鬼啊。
等等,白衣?
被君霓活跃的心理活动吸引了注意力的团子,“宿主,是男主啦。”
君霓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拍亮了屋内的灯。
立在君霓床前的安澈,看着君霓这一系列的动作,忽然就有些心虚。
他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有些不自在的捏着衣角。
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君霓,看着站在床前低着头,似乎有些不敢看她的安澈,微微倾身拉住安澈垂在一边的右手,捏了捏,“怎么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