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高估了她现在的自己。
她推不动。
不信邪的换了个方向再推,没推动。
最后,还是傅安伸手将自己的那一杯拿了过去,才给君霓解了围。
见傅安将杯子拿过去了之后,只是放在一边没有喝,君霓催促道:“你快喝啊?”
她说完,只见傅安放下夹菜的筷子,看向他手旁的玻璃杯,问:“这是什么?”
“灵泉!喝了对你身体有好处的,就当是我这顿的饭钱。”
见她说完,傅安没有动,君霓想到了上个世界的安宴。
她第一次给他翡翠鸡的时候,他也是这副不吃的样子。
君霓无语,“怎么,担心有毒啊?”她说完,抬起身子在她自己的玻璃杯里喝了一口灵泉水,然后眼神略显轻蔑的看向傅安,“没毒。”
傅安被君霓轻蔑的眼神逗笑了,他竟然觉得君霓的眼神有些可爱。
“笑什么?”君霓恼羞成怒。
傅安端起杯子,说:“我只是在想,你一条蛇,竟然还知道给饭钱。”他说完,喝了一口灵泉。
灵泉给傅安的感觉就是,喝一口神清气爽,像是一天的疲惫都被吸收走了一样。
“你喝完。”
傅安闻言,好脾气的端起来喝完了。
自那以后,两人每一次吃饭,君霓都会给傅安一杯灵泉。
在君霓想方设法亲傅安,却没亲到的日子中,很快便到了周一。
这是君霓到傅安家的第四天。
早上一大早,君霓陪着傅安吃了早饭之后,让傅安将他在学校用的杯子拿给她。
她给傅安的灰色保温杯里弄了满满五百毫升的灵泉,让傅安带到学校去喝,说是她的房租。
傅安安安静静的将保温杯放进书包里,离开了家。
在学校的一整个天,他都没有打开那个杯子。
因为傅安自腿站不起来之后,在学校期间是不喝水的。
这也导致他原本粉色水润的唇,在学校的时候总是干干的。
周二,君霓又给傅安灌的时候,被傅安拒绝了,他说还有。
中午,君霓刚关掉电视正准备睡觉,忽然听见房门传来声音,像是外面有人在开门。
她的睡意一下子就被赶跑了。
这个时候,傅安在学校上课,谁会来这里?
他已经被林家夫妇赶出来了,没有亲人,在学校唯一一个朋友也不和他玩了,所以,谁会这个时候来?
君霓第一个想的便是偷盗人士。
然后,她又想到了在谢安家的那个黑暗夜晚。
听着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君霓迅速藏进了沙发缝里。
好在她在这个世界的身体小,应该不会被发现。躲在沙发缝的君霓这样想着。
想完后,君霓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她听见了熟悉的轮椅在地板上滑动的声音。
是傅安吗?
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学校上课吗?怎么回来了?
尽管听见是轮椅的声音,君霓也没有从沙发缝里出来,直到傅安叫她,听见傅安的声音,确定是他了之后,她才出来。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傅安没有回答君霓的问题,只是问:“你的伤好了吗?”
君霓:“好了啊。”昨天就好了。
她说完,见傅安沉默了。
于是她迟疑的问,“怎、怎么了吗?”
“你跟我走吧。”傅安向君霓伸手。
虽然不知道傅安要带她去哪里,君霓还是趴上了傅安的手。
见回家的是傅安,君霓也安心了,然后她刚被赶跑的睡意一下子又回来了,然后,她便趴在傅安的掌心,睡了过去。
傅安看着在他掌心安心睡去的君霓,她都没问他要带她去哪儿,就在他的掌心睡了过去。
想到这里,傅安的心情有些复杂。
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有些摇摆不定。
在原地捧了君霓足足有十分钟,他才驱动他的轮椅出了门。
傅安的轮椅走了有二十几分钟,终于停了下来。
原本睡得正香的君霓,若有所感的醒了过来,
她迷迷糊糊的抬头看,结果看见了一个招牌——霖市流浪动物保护所。
“你要将我送走?”君霓瞬间清醒,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她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
傅安顿了一下,很坦荡的回:“嗯。”
“为什么?”她这几天没有得罪他吧?为什么要将她送走,君霓不明白。
傅安清冷的声音响起,“我捡到你的时候,就是这样打算的。原本是准备在宠物医院把你的伤处理好之后,便将你送到这里来的,医生说你救不活了,无奈才将你带回去的。现在,你的伤好了,我自然要按照我原来的想法,将你送过来。”
君霓:“……”
说实话,她有些气,又有些伤心。
所以,他们呆在一起近四天的时间,他就没有想着将她留下来吗?
她气的不想说话。
不想说话的结果就是,被傅安抱进了流浪动物保护所。
被抱进去的时候,君霓的心凉了半截。
然而,结果却出乎两人的预料。
这里——不收她。
流浪动物保护所里基本上都是一些猫猫狗狗,根本没有会照顾蛇的人不说,流浪动物保护所的人还担心那些流浪猫流浪狗狗活动的时候,会伤害到君霓这条漂亮幼小的玉米蛇。
君霓被傅安从流浪动物保护所出来的时候,心情十分的微妙复杂。
连她都知道,现在养蛇做成宠物的人越来越多了,她不信这个城市没有像她刚出现那样的流浪蛇,可是,没有一个机构保护它们。
那,他们去哪儿了?
是真的都被他们的主人照顾的很好吗?
见君霓不说话,傅安顿了一下,说:“你放心,霖市不仅这一个流浪动物保护所,我再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看。”
君霓突然想发脾气,“够了!你放我下来!”反正她是看清楚了,他今天是铁了心的要将她送走。
傅安听见君霓的声音,心像是被扎了一下,然后他弯腰将君霓放到的地面上。
霖市的人行道上,铺的都是一样的石砖。
再次回到这样置地的石砖上,君霓觉得这四天发生的事情,像是一场梦一样。
现在,梦醒了。
“你走吧。”君霓的声音很平淡,她告诉自己傅安没有义务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