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南走向义父的方向走得太快了,到达他面前的时候,没细看地上的路,踉跄了好几步,是撞进阚英羽的怀里的。
撞得阚英羽脑门一震,赶紧抓住面前人的衣领子,嘟囔:“脸就这么大,省着点丢。”
林楚南轻轻勾唇,应道:“好。”
粘人小萌精一个,时时刻刻需要义父的陪伴。林楚南和阚英羽一块烤火着,还时不时给阚英羽烤着别的什么吃的。
全鹤江都是把他当成掌门人的,就林楚南的面前,他可以恢复迟了的小孩心性。
阚英羽吃着烤热的牛肉干,还是有些冷颤:“看看你给我弄的。”
今日今夜都是在外,又不可能有热水沐浴,阚英羽怕是一整晚都是要脚寒了。
衣虽有,但还是不如大被褥来得暖和,深夜将近,他冷得要死。
现在这模样的义父好潦草,林楚南看着好喜欢。
阚英羽喝了一口热乎乎的酒之后,吐槽:“那,还是很冷啊。”
突然,肩上多了一只手,随即,阚英羽的半个身子处在了温暖之中。林楚南再是动了动,阚英羽几乎都被温暖覆盖着。
林楚南拥着他,问:“这般,暖了吗?”
阚英羽略微有些别扭,这又不是在家中。
但是是真的暖和啊:“他们…”
“无事,都是快睡了。”林楚南轻轻的拍着阚英羽的背。
像小时候他因为做噩梦睡不着,义父对待他那般的耐心哄着,轻拍着。
阚英羽迷迷糊糊:“有人守夜…”
那般,定是会看见他窝在林楚南的怀里。他堂堂一代掌门,此后如何在他人面前树立威信。
林楚南低下了头,于迷糊的义父耳旁道:“义父不用怕,方才我对他们说了我守夜。”
好家伙,带着阴谋来的。
阚英羽轻轻,貌似梦吟:“我还以为你已经如此胆大,目中无人了呢。”
“我眼睛有你,心里也有你,并无目中无人。”林楚南突然的这么一句。
阚英羽听得不是很明白,也是快睡着了,所以深思不行。
是知道这一晚,他热乎得不行,全然是因为林楚南。
大早上,林楚南在湖边取为义父洗漱的水。舀了一次又一次,就是想为义父取最干净的。
起身时突然被人抓住了手,林楚南以为是义父。不过,不是,随即甩开。
黎源源撇嘴:“要不要这么无情,昨晚我可是看着你拥他入睡的,我握你的手怎么了。”
都能抱人家。
我们同族人,牵一下手,怎么了!
林楚南摇头,说道:“不一样。”
黎源源不懂,也不想懂:“哪里不一样了?”
“他是亲人。”林楚南话语诚挚。
黎源源眉间拢紧:“那我呢,因为寻你,原身死了,我明明和你有一样的血液,我却不是…”
不是你的亲人吗?
“活得逍遥又自在,所以完全忘记了我们是如何被灭族的,是吗?”
林楚南的脚步一顿,“这十年来,每每的噩梦都是父母临死前抓住我的手,让我做回正常人。”
“不喝血,不吃肉,一心向佛,就不会如此过得艰难。”
黎源源攥紧手,“主上是这么说的?”
死去的人都没有仇恨吗?
林楚南没有再回答,他眼中的冷漠也不允许任何人改变他早就有的决定。
究竟是要作为正常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