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只剩宴眷和一个孩子。路过一家农家人时,讨个水喝。
没想到他们看到宴眷怀里的婴儿瞬间是泪流满面,“这是我们的孩子,小桥…”
“没错,是我们的孩子…”
宴眷警惕的盯着他们,有些不信,可是看他们的模样,又不像是在撒谎。
做母亲的人是直接进屋,将那特意给孩子做的布拿出来,和宴眷手上孩子围着的布做着比较。
“看,是不是。”蒋母感激涕零,“谢谢,谢谢你照顾我们的孩子。”
宴眷在看着怀中的孩子被他们接走后,彻底饿昏了。
后来醒来时,发现榻旁的碗沾着米粒,但是是空着的。看来是这家善良的人喂了他。
“喔喔喔,乖喔。”蒋母正在哄着孩子。
宴眷在门角的位置,再看了妇人怀中那孩子几眼后,迈步离开了。
终究是有缘无分。
也是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能去哪里呢?
宴眷想着报仇,可是自己仅仅是一个孩子,如何报仇,能怎么样报仇,不过是自寻死路。
在走到如此气派的七王爷府时,看到了他抱着一个孩子。
想了想,这是最大的惩罚了吗。自以为是自己的孩子,却不是自己的孩子。
宴眷摇头,这并不是最大的惩罚。他要活着,活着对他们一家人进行着处决,那才是最大的惩罚。
十八年来,他是如何艰难的长大,当过小贩,因为口才,生意不错,遭人嫉妒,当街殴打。继续生活,继续被打。
一旦获得银子,他立即是听教书先生的课,更是爬墙偷看着门派教徒弟的学术。被发现了,教书先生手中的竹条打手心。门派的人,则是众弟子出来,对着他用着刚学会的招数。
宴眷他能还手,但是他没有。很多时候,能抗得住挨打,也是一种本事。
他庆幸自己有一个不错的脑子,学东西很快。就这么慢慢长大着,考取功名,一级一级的升官。
宴眷是整个土匪窝唯一幸存下来的,他发誓要从朝,要将杀父之仇报了。
也是逐渐明白了当年的真像,原来,他们家是可以不用死全的。可是七王爷的一意孤行。
后来,当了司徒的宴眷,以传圣旨之意迈步进入了七王府。
其实,那场土匪之乱,蒋小桥手臂处被划,王府也只是以为孩子的胎记破了相,将蒋小桥认了回去。
这事实的真相,只有宴眷知晓,且知晓了十八年。可是,在某一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是不是正确的了。
他和蒋小桥做了朋友。因为一次蒋小桥的轻浮让宴眷看到他手臂上也有胎记。
莫不是王府又是将人认回来了?
宴眷推开了蒋小桥,微微不舒服,那单纯的孩子怎么变成了这模样。
但因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的宴眷又没有回避他的靠近,和他依旧是称了兄道了弟。
不过,后来,又是发生了变故。蒋小桥依旧是原来的冒牌货。
一场蒋小桥自以为是的滴水认亲,闹着父母玩,二人血却不融。却将自己不是真正王室之人的真相公之于众。
后来附近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必须滴一滴血送到王府。
孩子回来了。
宴眷却混乱了。
自己该不该接近那个孩子,那个曾经给过一段自己希望,让自己躲避官府追杀,有那个毅力带着他逃出土匪窝的孩子。